柳無遙走出破敗的花園,後面傳來叫嚷聲。
“師父!”
柳無遙沒有轉身。
“師父!”這一聲叫得比上一聲嘹亮的多了。
柳無遙聽出了,是“一百”的聲音,但是他沒有回身,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同時腳下加緊步伐。
卻不想“一百”極速的跑過來,跪在柳無遙的面前。
“師父請收下我吧。”
柳無遙有點蒙圈,什麼叫師父收下我吧,你特麼都叫師父了,還怎麼收你。
柳無遙當作沒有看到他,從他的面前繞過去。
“您要是不肯收下我的話,我就一頭撞死在這牆上。”“一百”賭氣的說道。
柳無遙仍舊不吭聲,管自己走路。
“好,我就撞死在這裡,雖然我不是你殺的,但是我是因爲你而死的。”
好傢伙這句話的威力巨大了,相當於我國的那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爲我而死。
換作一個大人,柳無遙就去他孃的了,要死就死去唄,但換作一個小孩要自殺,柳無遙起了惻隱之心,他放緩的腳步,豎起了耳朵,提高警覺,但不轉身。
“一百”見柳無遙連頭都不會,賭氣了,“好,我死給你看!呀呀呀……”
“一百”朝着牆面衝過去……
柳無遙忽感“一百”腳步匆匆,氣息紊亂,知道小鬼真要賭氣自殺,說時遲那時快,柳無遙腳掌猛地向前一推,人就倒退着躍到了半空,在半空中柳無遙轉身,落地,一個衝步擋在了“一百”的面前。
“一百”撞在了柳無遙的肚子上。
“哎呦!”“一百”還是倒地了。
“你這小鬼怎麼不聽話呢?”柳無遙沒好氣的責怪。
“嘿嘿!師父!”“一百”露出孩子的燦爛笑容。
柳無遙見到小孩的笑容,心中的火氣減少一半,“唉!你到底想幹嘛,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收我做徒弟。”“一百”嘴炮連發。
“唉!小朋友,真的不行。能放過我嗎?”
“不行,你要是走開,我就自盡。”“一百”撅着嘴巴不講理。
“孩子,你這樣你父母知道嗎?你要死了,最傷心的就是他們了,你忍心看着你父母難受痛苦嗎?”柳無遙只能搬出親情。
“他們不會傷心難過的。”
柳無遙心裡一“咯噔”,難不成是養子什麼的。
“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說完,“一百”的眼淚就撲簌簌地下來了。
柳無遙心一軟,去抱他,他順勢撲在柳無遙懷裡哭泣。
末日基地的領導們頭大了,“一百”是無依無靠,流落街頭纔會加入盜賊團伙的吧。可是柳無遙也沒時間理會他呀。
哭了好一陣“一百”才抽抽噎噎地停下來,柳無遙愛憐的拿出手帕給他擦眼淚。
“你今年幾歲了?”柳無遙問。
“十三歲。”
“你叫什麼名字?”
“一百!”一百吐口而出後,又改正道,“夏爾!一百是那夥人給我取得編號。他們有一百多個成員,我排到了一百,就叫一百。”
“夏爾,我真的沒有辦法成爲你的師父,我衷心的希望你能離開盜賊團伙。我也是個外鄉人,第一次到威爾貝魯斯,所以我不知道有沒有像福利院這樣的機構,總之,我希望你能做個好人。對不起!”說着柳無遙在夏爾脖頸處的“天柱穴”輕輕拍了一下,夏爾暈過去了。
柳無遙也是萬般無奈,自己任務在身,再說就算要收徒弟,也得經過嶽不倒同意。這是尊師重道的規矩。
柳無遙懷着愧疚的心情,走了。
地球。兵器室。
李飛今天的打扮有些新潮,他戴了一副蛤蟆墨鏡,本來有些分叉乾枯的頭髮,做了保養,還燙了一個微卷,他一襲飄逸的黑色道袍一直拖延到地面,看起來裙袂翩翩,道勁俠骨。
“飛哥,今兒你是怎麼了,打扮的很時髦啊。”柳無遙稱讚李飛。
“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所以要打扮一下。”
“哦,飛哥真是對不起啊,你朋友生日,你卻還要在這裡陪我練習兵器。”柳無遙摸摸頭,一臉的歉意。
“無礙無礙,這個朋友你也認識的。”
“什麼?我認識?”
“恩!”
柳無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出來!”李飛劍指凌天一衝,天花板上急墜一道銀光。
這道銀光衝着柳無遙灌頂而來……
柳無遙微微向後走了小半步,“戳!”這道銀光扎進了地板,與柳無遙的距離不過幾釐米。
是一把長劍。
在不知不覺中柳無遙消除了對兵器的恐懼,而且也對它們變得敏感了。
馬步芳一個箭步衝到柳無遙跟前。
“柳無遙你沒事吧?”她關切的上下打量柳無遙。
“沒事沒事!”柳無遙面上波瀾不起。
“哦,不錯不錯,現在已經不懼怕了,而且還能避開了,有進步。”李飛很滿意。
“這多虧飛哥的栽培。”柳無遙笑嘻嘻的說道,“飛哥,你說的朋友,就是它吧。”
柳無遙指指長劍。
“恩,就是它。”
“那你說的生日,難道就是鑄劍師打造好它的那一天。”柳無遙問道。
“聰明!”李飛讚賞。
柳無遙也不覺的奇怪了,李飛的言論總是很驚人的,柳無遙去劍拔,拔出來後,頓感劍身很重,“飛哥你的劍。”
柳無遙把長劍遞過去。
“不,是你的劍纔對。”
“啥?我的劍?”柳無遙又迷惑了。
“對啊,從今天起,這把盈盈劍……”
“等會兒,飛哥,你剛纔說什麼劍啊?”柳無遙實在無法想象這把長一米多,重達三十餘斤的長劍,竟然取名叫“盈盈”。
“盈盈劍啊,笑傲江湖看過沒有,任盈盈,盈盈。輕盈的盈。”李飛有些納悶,柳無遙爲什麼會驚訝。
“不,不,這把劍怎麼能叫盈盈呢?它那麼重,那麼長。”
“知道相對論嗎?”李飛突然提出一個很高深的問題。
“有所瞭解。”柳無遙不敢造次。
“任何東西得有對比,大象面前,獅子是小個子吧?”
“對的!”
“珠穆朗瑪峰面前,泰山是矮個子吧?”
“對的。”
“在太平洋麪前,長江是小河吧?”
“對的!”
“那麼在它面前……”李飛指劍往天花板一戳,柳無遙眉心一緊,他感到有一個龐然大物極速而降,柳無遙腳尖往前一點,人就往後躍了起來。
“轟!”一聲巨響過後,地面上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劍柄,它的劍身已經全部沒進了地板。
這真的是一把巨人用的劍啊,光劍柄就有半米,柳無遙震驚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馬步芳此刻也是萬分的驚訝,這麼大的劍,要是能揮動起來,能把坦克給劈開吧。
李飛邁着輕盈的腳步走到巨劍的身邊,他吻劍柄:“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呀,你有想我嗎?今天我把你的女兒盈盈許配給柳樹了。什麼,你有話要說,啊,你說,哦,哦好的,我告訴他。”
柳無遙又是一陣迷茫,什麼許配什麼有話說。
“柳樹啊,夸父剛纔說了要你善待他的女兒,不要欺負她,每天都要給它擦拭身體,每天都要陪他一起吃飯看日出……”
“飛哥別說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柳無遙有些吃不消李飛了。
李飛摸了摸“夸父”,然後握住劍柄,準備拔出來。柳無遙和馬步芳皆屏氣凝神想看看他是怎麼拔出來的。
李飛握住劍柄,右腳猛地一蹬地,柳無遙和馬步芳感到地板微顫,再看李飛,他的身體和劍已經躍到了半空。
“我去!好大的劍啊?”柳無遙和馬步芳同時發出驚訝。
這把巨劍足足有三米多長,半米多寬,劍身烏黑厚實。
李飛落地,舞劍、吟詠……
“風飄兮,劍雨兮。揮江山,斬青絲,不忍回顧,皆是點點離人的淚。”
李飛揮舞巨劍,似舉重若輕,每舞動一下,就颳起一道劍風,好在這把巨劍是一把無刃之劍,也就是沒有開過鋒口的劍。
李飛的身姿配合巨劍,簡直帥的碉堡了,巨劍在他手裡像塑料泡沫一般,任由李飛擺弄。他吟的詩,飽含熱情,似乎又蘊藏着什麼感人的男女故事。
李飛對於柳無遙來說就是一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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