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倫的入伍令不見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無遙說:“不見了,去補辦一張不就行了?”
在地球,證件不見了沒有關係,只要補辦不就可以了。
“……”。”愛倫垂頭喪氣不說話。
“丟了補辦不是很正常的嗎。”柳無遙感到不能理解,“騎兵總部難道不是根據,你的身份來發放的嗎?你去騎兵總部說明情況,然後補辦一張不就可以了。”
愛倫擡起頭,瞞着憤怒地盯着柳無遙看,“你是在挖苦我嗎?”
“沒有啊,我是在替你想辦法啊。”
“難道你不知道,入伍令丟了是不能補辦的嗎?”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這是規定,一個連入伍令都會丟失的人,怎麼配做騎兵,怎麼放心運送機要文件。”
在艾爾美吉亞騎兵也肩負運送機要文件的使命。
柳無遙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後,柳無遙問道:“入伍令怎麼會弄丟的。”
愛倫張嘴想說,卻沒有說。
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無遙忍不住了,“你倒是說啊,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啊。”
於是,愛倫就講了。
今天中午的時候,夏爾來過,他是來歸還愛倫的外衣的(上次被打的時候,愛倫帶夏爾回家,臨走爲他披上的)。
然後愛倫就留下他吃飯,等到下午,愛倫進臥室,打開抽屜的時候,發現入伍令不見了。
“你一直和夏爾在一起嗎?麗塔呢?”
“麗塔家裡有事,今天沒有來,所以我留下夏爾,然後自己去街道的市場裡,買了熟菜。”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明明知道他是個……”柳無遙沒有把“賊”字說出來,他心裡對夏爾還是留有一絲念想。
“不會是夏爾吧?”愛倫心地善良,不願意相信是那麼可愛的夏爾乾的。
柳無遙沒有告訴愛倫,夏爾其實是個慣偷,而且還是有組織的。他的心裡也有一些震驚。
雖然說夏爾是慣偷,但是感覺他心裡還是純潔無暇的。
“偷入伍令到底有什麼意思?難道想當騎兵?不可能冒名去當騎兵的呀。”柳無遙奇怪了。
“入伍令價值很大。”
柳無遙一驚;“難道是用黃金做的?”
“不,是用銅做的。”
“那值不了幾個錢。”
“入伍令的本身是不值幾個錢,但是它具有收藏的價值。”愛倫說道。
就像地球上的郵票一樣,本身的面值,並沒有多少,但是它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入伍令發到應招者手上後,在報到那天,要歸還騎兵總部。騎兵總部收集後,再統一保管。所謂物以稀爲貴,沒有流通的東西總是稀罕的。郵票界有一張錯票,叫“祖國山河一片紅”,它的價值非常的高,一張已經到了五十萬人民幣,之所以那麼值錢,是因爲當時發行下來的時候,沒有把臺灣印進去,後來緊急召回。所以市面上很少有這一批次的郵票。
入伍令只所以稀貴也是因爲它極其難搞到手,要麼從內部走後門搞,要麼就是偸。每年都會有幾個高幹因爲沒有“入伍令”而被迫失去資格,沒想到這一次輪到愛倫了。
愛倫沮喪地低着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或許他的心裡,還因爲嫌疑犯是自己相信的小孩而感到難受吧。
“要去找找夏爾嗎?”柳無遙提議。
愛倫擡頭不置可否。
柳無遙重重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探討這個問題。因爲他隱隱感覺這是一趟“渾水”。
翌日。距離騎兵見習隊的初次測試還有兩天。(愛倫雖然不去騎兵見習隊報到,但是明天要憑着入伍令去騎兵總部報到,不然就失去資格了)
有些時候,巧就一個字。
大街上。柳無遙相距十幾米就在人羣中瞄見他了。
對,是夏爾。
他看着有些髒兮兮,衣服也破舊,白皙的臉蒼白無力,有些像難民的樣子。
柳無遙有些猶豫,愛倫的事情,又不是自己的事情,多管閒事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夏爾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柳無遙,此刻他的眼神正緊緊盯着一位在買菜的老婦人,確切的說是,盯着老婦人口袋裡的錢包。
我去,老人你都下得了手嗎?
柳無遙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的同夥。
末日基地。
露易絲:“boss,我們的柳英雄好像要多管閒事啊。”
劉天啓:“……”
劉天啓不知道該說什麼,捫心自問,換做是自己,他也想挽救孩子,和替愛倫找回入伍令。
說白了就是見不得孩子誤入歧途,見不得一個想替父親完成遺願的孩子,失去盡孝的機會。他是軍人,他能理解愛倫父親作爲軍人的榮譽感和遺憾。
終究柳無遙還是沒有忍住,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就要出手的夏爾。
夏爾起先嚇了一跳,見着是柳無遙,就安下心。
是庫提大哥啊,怎麼他會出現。是責怪我又偷竊嗎?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夏爾心裡如此想着。
柳無遙拽着夏爾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你怎麼還偷?”柳無遙有些氣憤,在他想來,愛倫上次出手護住他,還替他上藥,怎麼說也算恩人了吧,偷恩人的入伍令,那不是恩將仇報嗎?以前只覺得他可憐,可如今是可惡了。
“我也不想的。”夏爾低着頭,小偷團伙每天是有偷竊任務的,要是沒有完成任務的話,是要捱打的。
“那麼大年紀的老人家,你也下的了手?”柳無遙質問。
夏爾委屈地看了看柳無遙,低下了頭。柳無遙不知道,他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完成團伙老大下達的任務,他的手臂上和背上,都被藤條抽出了血印子。他想過跑,但是又能跑到哪裡去了,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跑到哪裡都一樣。
“你有想過老人家丟了錢後,會痛哭流淚嗎,你有想過這些錢,被你偷了後,他們家或許要捱餓嗎?你有想過……”柳無遙一連六個“你有想過”,把夏爾說的掉了眼淚。
“還有,你怎麼忍心偷愛倫的入伍令呢?你知道嗎,入伍令對於愛倫來講,那就是靈魂,你偷了去之後,愛倫就丟失了靈魂,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都沒有吃過一口飯,整個人都憔悴了。”
夏爾猛地擡頭。“愛倫哥哥的入伍令不見了。”
“你別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演戲的話,我比你強。”
“我沒有偷!”
“昨天,就你一個人去過愛倫家,他相信你,纔會放心獨自把你留在家裡,然後自己去買飯菜,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昨天是去過愛倫哥哥的家,但我是去還衣服的。”
“對,順便偷個入伍令什麼的。”柳無遙爲他補充。
“我沒有。”夏爾辯稱。
但是柳無遙不信任他了,“以前感覺你還挺可憐的,但是現在不覺得了,要是你還有一絲良心的話,就把入伍令還回去。我言盡於此。”
說完,柳無遙就走了,因爲夏爾哭泣的臉,讓人心軟,讓人相信他。
待柳無遙走後,夏爾牙關一鬆,大哭起來,是因爲委屈,是因爲這個世界的黑暗、是因爲自己的弱小、是因爲柳無遙的話語、抑或是都有。
威爾貝魯斯已經進入秋季了,風颳的有些迅猛,瘦小的夏爾就像一朵風中的小花,隨時要被吹得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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