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襲來的勁風,吹散了趙開額前的髮梢,沒有驚恐,沒有絕望,有的只是一種對生的渴望。
“住手!休得傷害我小兄弟。”
“不要傷害我家趙哥哥!”
“千萬不要有事啊,趙大哥。”
三個聲音,分別來自三個地方,息壤的人羣、寂靜的高空、以及關切的人心。
高空之中,忽然傳來這聲暴喝,接着一道黑影便是迅速躥到場中央,恰好攔在了左冷禪和趙開中間。
面對左冷禪這來勢洶洶的一掌,來人並不躲讓,只見他伸出右拳,朝着左冷禪的手掌心便是狠狠地對轟過去。
氣浪翻飛,勁氣四射,場上一些武功修爲不足的各派弟子都是險些給這股氣浪給掀翻過去。
而人羣之中,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影忽然是撥開層層人羣,艱難的從人堆之中擠了出來,渾然無視場間肅殺的氛圍,不管不顧的跑到趙開的身邊,伸出小手擦拭的趙開嘴角邊殘留的血跡,一臉關切。
站在定逸師太身邊的儀琳,見趙開沒事,終於是放下了那顆沉重的心,喜極而泣,由於被定逸師太點了啞穴,因此只是發出了一陣嗚嗚聲。一旁人看了,還以爲這個小尼姑犯了失心瘋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曲洋,你終於是現身了。我還以爲你會害怕的躲着不敢出來呢。”對於曲洋的出現,左冷禪並不驚訝,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呵呵,我都一身老骨頭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倒是有勞左掌門惦記了。”曲洋回道。
不過此時趙開卻是發現曲洋的臉色並不太好,曲洋和左冷禪兩人還維持着拳掌相對的姿態在比拼着內力。雖說左冷禪的額頭上同樣是有着汗水冒出,可相比曲洋此刻的狀態就要好上太多了。
只見曲洋臉色發青,不斷有着寒氣從其天靈上冒出,而且全身也是跟着顫抖起來。
寒冰真氣!
趙開心中第一時刻便是冒出這種奇異的內功心法,寒冰真氣是左冷禪想出來專門用來對付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的,本身來說也是一種上乘的內功心法,催動之下,能夠冰凍敵人全身,乃至身上的脈絡以及周身血液,端的是可怕至極。想不到,此時左冷禪已經是練到能夠隨心而動的境界了。
在這樣下去,曲洋非得凍成冰塊不可,而場中,劉正風和丁勉三人還未分出勝負,可惡。
“趙大哥,你和曲爺爺爲什麼要丟下我啊!你以爲到時候你們死了我還能獨活嗎,還好來送早飯的店小二過來叫醒了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再這麼鬼靈精怪,再怎麼早熟堅強,曲非煙也不過只是一個十二三歲小女孩罷了,終於是撲在了趙開懷中,淚如雨下。
“好了,小非非。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現在得過去幫你曲爺爺。你給我乖乖站在一邊,照顧好自己。”趙開伸手拍了拍曲非煙的後背,安慰道。
“恩,趙大哥自己小心。”曲非煙擦乾淚水,懂事的離開趙開懷裡,乖巧的站在一旁。
看到曲非煙之後,趙開心中定了很多,因爲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要牽着曲非煙的小手一起回到現實世界就可以了。不過很顯然現在還沒有到真正山窮水盡的時候,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趙開也是不希望看到曲洋、劉正風這對好基友就這麼死去。
所以趙開出劍了,強撐着身子,朝着左冷禪刺了過去。
高手過招,哪裡容得了半分干擾。一旁嵩山派的二代弟子見趙開竟然打算偷襲自家掌門,頓時大怒,口中謾罵不已,手裡的功夫也是不落下絲毫,立馬便是有五六個嵩山弟子拔劍朝趙開迎了上去,使的正是嵩山派最爲正宗的劍招,嵩山快慢十七路劍法。
嵩山劍法共一十七路,氣勢森嚴,如長槍大戟,縱橫千里。這五六個嵩山弟子合力使出更添其威勢。贏得在場的其他各派人士暗中讚歎,不愧是五嶽劍派之中最爲強大的劍法。
面對如此陣仗,趙開卻是渾然不怕,蛇打七寸,知道對方的弱點,自然就容易破解。而爲了進一步擾亂左冷禪,趙開使用的赫然是嵩山派的失傳劍招,子午十二劍。
人羣之中,只見趙開忽快忽慢,而其出的每一劍又恰好打斷嵩山弟子的劍招間隙,顯得極爲的有節奏感。纔過去幾個呼吸,便是已經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的長劍被趙開擊飛出去。
與曲洋對拼的左冷禪自然也是看見了這一幕,先前聽天門道人說趙開會五派失傳劍招,左冷禪還只是將信將疑,因此纔會對趙開痛下殺手,如今看見趙開在他面前使出嵩山派的失傳劍招之後,眼睛都是看直了。
而正是這麼剎那間的分心,令得曲洋抓住了機會,只見左手暗運真氣,忽猛的擊在自己的右拳上。這猛然一加力,終於是把左冷禪給轟退數步,擺脫開剛纔的窘境。
曲洋一擊得手連忙抽身而退,一把抓住趙開的肩膀。而另一邊,劉正風心領神會,憑着身受重傷的代價,也是暫時轟退丁勉和陸柏兩人,退到一邊一把抓住曲非煙的肩膀。
“走!”
曲洋與劉正風對視一眼,各自帶着一人便是準備朝劉府外邊飛去。
“想走,沒這麼容易!”
想要從左冷禪和衆位嵩山派高手面前逃走又哪裡會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就當左冷禪和丁勉、陸柏三人也是準備飛身追擊之時,只見曲洋回手連揮數下,只見一叢黑針如雨般散出。
左冷禪大叫道:“小心,這是黑血神針。”便是急忙向兩邊避開。
在場的羣雄見到這叢黑針,久聞魔教黑血神針的大名,無不驚心、變色,你退我閃,亂成一團,只聽得“哎唷!”“不好!”十餘人齊聲叫了起來。廳上人衆密集,黑血神針又多又快,畢竟還是有不少人中了毒針。
混亂之中,曲洋與劉正風帶着趙開和曲非煙兩人已逃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