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後,趙開帶着鍾靈走過一座鐵索橋,渡過瀾滄江,行出二十餘里後,到了一個小市鎮上。
趙開想着鍾靈都是困了這麼多天,怕是從沒吃飽過,如今又是趕了一夜的路,肚中肯定已經是十分飢餓了。於是準備帶着鍾靈到一家飯鋪中去買飯吃,鍾靈感激點頭答應了。
兩人在板凳上坐落,飯店主人端上飯菜,說道:“今兒不逢集,沒魚沒肉,這位相公和你家娘子,將就吃些青菜豆腐下飯。”趙開笑道:“無妨無妨。”只是羞的鐘靈臉頰通紅,端起飯碗埋頭便吃。因數日沒有吃好過了,所以眼下雖是青菜豆腐,鍾靈卻也吃得十分香甜。
趙開坐在一旁默默看着鍾靈吃飯,就在這時忽聽得店門外有人說道:“娘子,這裡倒有家小飯店,且看有什麼吃的。”一個女子聲音笑道:“瞧你這副吃不飽的饞相兒。”
趙開聽得聲音好是熟悉,立時想到正是無量劍的幹光豪與他那葛師妹,想來兩人已經雙宿雙飛成功了。
只聽幹光豪笑道:“新婚夫妻,怎吃得飽?”那葛師妹啐了一口,低聲笑道:“好沒良心!要是老夫老妻,那就飽了?”語音中滿含蕩意。兩人走進飯店坐落,幹光豪大聲叫道:“店家,拿酒飯來,有牛肉先給切一盤!”
幹光豪的話音剛落,門口卻又是走進一個白面書生來,不過這人此時倒很是狼狽。只見兩個膝頭已經是從褲子破孔中露了出來,長袍的前後襟都已撕去,褲子後臀也有幾個大孔,哪裡還有半絲公子哥的範。此人正是被木婉清一路虐待過來的認妹狂魔、絕世小受段譽了。
此時鐘靈只顧自己低頭吃飯,因此沒有注意到段譽進來。但是幹光豪可是注意到了。只見幹光豪起身走到段譽面前,一隻大手搭上對方右肩,將段譽身子扳轉過來,段譽登時與幹光豪面面相對。段譽一臉苦笑說道:“幹老兄,幹大嫂,恭喜你二位百年好合,白首偕老,無量劍東宗西宗合併歸宗。”
幹光豪哈哈大笑,回頭向那葛師妹望了一眼,趙開順着他目光瞧去,只見那葛光佩一張鵝蛋臉,左頰上有幾粒白麻子,倒也頗有幾分姿色,不過那股蕩意卻是隔着老遠都能聞到,典型的慾女。
這時只見葛光佩滿臉差愕之色,接着漸漸的目露兇光(換誰打野戰被人圍觀都這樣啊,哈),低沉着嗓子道:“問個清楚,他怎麼到這裡來啦啦?附近有無量劍的人沒有?”
幹光豪臉上登時收起笑容,惡狠狠地道:“我娘子的話你聽見了沒有?快說。”而那段譽爲了活命自然是開始胡說八道,只聽他說道:“貴派有四位師兄,手提長劍,剛纔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過,向東而去,似乎是在追趕什麼人。”
幹光豪臉色大變,向那葛師妹道:“走吧!”那葛師妹站起身來,右掌虛劈,作個殺人的姿式。幹光豪點點頭,拔出長劍,逕向段譽頸中斬落。
這戲也是看的差不多了,而且鍾靈也已經是被這邊的吵鬧聲吸引了過來,發現了段譽,要不是趙開拉住她的小手怕是早就跑過去給段譽解圍了。段譽的生死可是影響着整個天龍位面的走勢,趙開可不想他這麼早死,可就在趙開準備出手相救的瞬間,又是把手收了回來,急的一旁的鐘靈直跺腳。
“放心,你段哥哥沒事的。”趙開死死握住鍾靈的小手說道。
幹光豪的這一劍來得很快,段譽見到那葛光佩的手勢,便知不妙,早已縮身向後,可是仍然避不開,眼見白刃及頸,突然間嗤的一聲輕響,幹光豪仰天便倒,長劍脫手擲出。跟着又是嗤的一聲。那葛光佩正要跨出店門,聽得幹光豪的呼叫,還沒來得及轉頭察看,便已摔倒在門檻上。兩人都是身子扭了幾下,便即不動。只見幹光豪喉頭插了一枝黑色小箭,那葛光佩則是後頸中箭。
聽這嗤嗤兩聲,趙開便是猜到這正是木婉清發射暗器之聲。
死裡逃生的段譽又驚又喜,回過頭來,背後空蕩蕩地並無一人。卻聽得店門外噓溜溜一聲馬嘶,果見一黑衣女郎騎了黑玫瑰緩緩走過。
段譽叫道:“多謝姑娘救我!”搶出門去。木婉清中一眼也沒瞧他,自行策馬而行。段譽道:“若不是你發了這兩枚短箭,我這當兒腦袋已不在脖子上啦。”木婉清仍不理睬。
店主人追將出來,叫道:“相……相公,出……出了人命啦!可不得了啊!”段譽道:“啊喲,我還沒給飯錢。”
就在這時,趙開拉着鍾靈的小手也是走了出來。趙開對着店家大聲說道:“死人身上有銀子,他們擺喜酒請客,你自己拿吧!”
聽的趙開這聲喊聲,木婉清勒住馬繮,重新回過頭來,當看到趙開身邊的鐘靈之時,喜悅之色溢於言表,連忙下馬跑到鍾靈面前,一把推開趙開,對着鍾靈噓寒問暖。而段譽此時也是發現了鍾靈,也是急忙湊了過去。只留下趙開一人站在一旁發笑。
“我這次能夠死裡逃生,多虧了這位公子。”鍾靈從段譽和木婉清的包圍中擠了出來,拉着木婉清的手走到趙開面前,說道。
木婉清看了趙開一眼,不屑道:“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出手救你肯定另有所圖。”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之後,趙開才知道這木婉清已經給她媽秦紅棉給毒害成什麼樣子了。竟然仇視一切男人,這地圖炮開的也太大了吧。趙開心中狂汗,這女人變態起來真可怕。
鍾靈見趙開沒說話,以爲是生氣了,連忙扯了扯趙開的衣襬,討好道:“我木姐姐就是這樣的,她沒有惡意的,公子不要見怪啊。”
鍾靈哪知道趙開剛纔正在思索變態女人的可怕之處,憑趙開的修養又哪裡會生木婉清的氣,只見趙開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木姑娘率性而爲,我又哪裡會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