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透明的琉璃?”齊宛琇大喜, 那不就是玻璃了嗎?她以前總是想着,沒有玻璃有琉璃也好,顏色淺淡些的, 直接裝在窗戶上當玻璃用。後來才知道, 就是顏色淺淡一些的琉璃, 價值也是相當高的, 普通人家根本裝不起。

就是齊太師不缺錢, 家裡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裝這種顏色淺的琉璃。四王爺府上倒是有,只是,;兩個書房用了, 別的地方也還是用的牛皮紙。大冬天的,一關上窗戶, 整個屋子都特別的暗, 齊宛琇還是不適應。

“對, 你想不想看看?”齊修和笑着問道,齊宛琇必須想啊, 忙起身和齊夫人齊太師說了一聲,兄妹兩個一臉興奮的去齊修和的院子。

“喏,就是這些,你看看。”齊修和費勁兒搬了一塊兒玻璃讓齊宛琇看:“燒琉璃最是費事兒了,一不小心, 燒出來的東西就是渣渣了, 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才弄出來這麼一大塊兒的, 你之前說, 我若是燒出這個東西,你就能做出特別清晰的鏡子出來, 是不是真的?”

齊宛琇點頭:“自然是沒騙你,水銀你知道吧?”

齊修和點頭:“本草綱目有記載,其狀如水,似銀,故名水銀,和這個有關係?”

“嗯,我看書,說是秦始皇的墓中,就用過這種東西,用來防止屍體腐爛和模仿自然景觀,肘後方上還有說,能當藥用,不過,這東西有毒性,不能直接接觸,而且,這東西也沒粘性,不能直接貼在鏡子上……”

齊修和擺手:“等等等等,你先停一下,我知道你以前喜歡看各種稀奇古怪的書,知道秦始皇的墓中有水銀也不意外,但是,你怎麼就將這水銀和琉璃想到一起去了?”

“秦始皇用這個,怎麼模仿自然景觀的?總不能是捏造一模一樣的東西吧?所以,要麼是照出來的,類似於銅鏡的作法,要麼就是在東西上裹上一層水銀。大哥,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要的是這個透明的琉璃,鏡子你做不做都行,反正水銀有毒,你不做我才高興呢。”

“你要這個透明的琉璃做什麼?”齊修和更不明白了,齊宛琇舉着那琉璃往窗戶上按了一下:“大哥,你說,若是窗戶上都裝上了這種東西,那屋子裡,該有多亮堂啊?”

“你知道這東西,做出來得耗費多少東西嗎?”齊修和一臉看傻瓜的表情看齊宛琇:“你知道琉璃是什麼價錢嗎?”伸手在那塊兒玻璃上比劃了一下:“尤其是完整的,這麼大的一塊兒!你知道要拿出去賣,能賣出來多少錢嗎?”

沒等齊宛琇回答,四王爺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只要王妃想要,不管多少錢,我都能買下來,大舅兄,不如你多燒一些出來,我全買了?”

齊修和耳朵動了動,全買下來啊,四王爺是有錢人啊,一個琉璃簪子,巴掌大,大概是十幾兩銀子,成色特別好,沒有雜色的,能賣到幾十兩,雖然比不上上好的玉石,但比銀子和珍珠之類的是要貴多了。

這麼大一塊兒,自己開口能要一百兩吧?不不不,一百兩不行,這麼大的東西,天下就這一塊兒啊,再找不到比這更大的了,那三百兩?

“大哥,你就沒想過,降低成本?”齊宛琇拉了齊修和的胳膊,眨眨眼,笑嘻嘻的問道,現在她可是四王妃,四王爺的錢就是她的錢,怎麼能亂花呢?

“你想想啊,降低成本,這東西好用的很,若是家家戶戶都能用得起,就算是一塊兒你只能賺一文錢,你算算咱們元朝多少戶人家?一家最少了要用兩塊吧?富貴人家二十塊都是有的,平均下來,一家五塊吧,你一家賺五文錢,光是京城,就有四萬人家吧?”

齊修和隨着齊宛琇的話,果然在心裡算了一遍,隨即大喜:“真要是能賺那麼多,回頭宛琇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

“大舅哥,宛琇的意思是,你這成本,得在普通百姓能承受的範圍,一塊兒玻璃,一兩銀子可都算是貴了,一般人家纔不會買。至少了,不能超過一隻雞的價錢。”

四王爺在一邊笑道,齊修和忙點頭,心裡暗自盤算,算了半天,有些爲難:“實在是這成本不行,一隻雞纔多少錢啊,頂天了五十個銅板……”

“宛琇剛纔不是說了,讓你想辦法降低一下成本的嗎?”四王爺笑着說道,伸手摸了摸那玻璃:“也不知道這東西抗不抗凍,受不受得熱,若是一冷一熱的,忽然炸開了,那還有些危險,看着好,卻也不能用。”

齊修和連忙拍胸脯:“四王爺就放心吧,我做出來的東西,那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四王爺若是不相信,這一整個冬天,我可就折騰這個了,放在院子裡凍了差不多一個月,又放在火上烤,嘿嘿,”齊修和尷尬的笑了笑:“特別熱的火,那肯定不行,一烤就炸了。”

齊修和伸手指了指房間裡的炭盆:“瞧見沒?就是不會將手燙出水泡的那種,就不會有問題,只用在窗戶上的話,那肯定是沒事兒。哎,這麼說起來,成本確實是能降低不少啊,以前的琉璃,都是用來做首飾之類的。”

還有琉璃瓦,這些東西,要求更高,若是玻璃只是用在窗戶上,要求就能降低不少啊,首先是這耐熱耐寒的程度,七十就是裡面的雜色,說不定自己聰明點兒,能讓裡面的雜色形成個什麼花紋之類的。

當然,肯定不能像是首飾那樣精細,大致能看出來就不錯了。

這樣一來,玻璃的價值說不定就更高了。一般人家買那種價錢不高的,特別有錢的就買那種特別貴的。哼哼,別看他不做生意,那也是很聰明很有頭腦的!

“來,妹夫,你想不想賺一筆大的?”齊修和伸手攬了四王爺的脖子,笑嘻嘻的問道,四王爺眨眨眼:“大舅兄這是有了主意了?”

“那必須啊,也不看看我是誰!”齊修和笑着說道,伸手拍四王爺的肩膀:“你要是想賺一筆大的,咱倆合作,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兒上,是我那還沒出生的小外甥的親爹的份兒上,我纔不捨得分你一半兒呢。”

“那可要多謝大舅兄了,這樣吧,大舅兄現在還沒弄出來成品,這裡面的投入,不如我先掏了?”四王爺也很上道,剛纔齊宛琇算的那一筆賬,他也是聽的十分明白的。

不得不說,很新奇的算法。別人賺錢都是賺差頭,差的越多賺的越多,卻沒想到,這賺錢還有賺份數的時候。

若是有這麼一筆錢,國庫……咳,不能算到國庫裡面,這可是私人錢財。不如,就記在自家大兒子名下?若是自己將來有個萬一,有了這筆錢,以後也不用擔心孩子的生活了。

齊修和看了一眼齊宛琇,心裡也是暗自盤算,誰都知道這生意肯定賺錢。尤其是,這東西還是他找人弄出來的,他手底下的工匠不少,若是不給四王爺一點兒甜頭,這些工匠說不定就保不住了。

倒不是說,齊太師的勢力比不上四王爺,而是這種事情,賺全國人的錢,若是被人找了藉口,那齊家可就變成了和全天下的人作對了。

可有了四王爺就不一樣了,四王爺可算是官方代表,最重要的是,若是真的賺錢,那就算是齊家給宛琇加的籌碼。四王爺就是有什麼心思,看在這一筆錢上,也得對齊宛琇客氣些。

若是不賺錢,那就賺個名聲。反正總要有一樣的,只是,齊家現在吞不下。

兩個人面上哈哈的笑,心裡各自有各自的盤算。齊宛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裡也跟着笑,慢慢摻和吧,以後總能將兩家摻和成一家,誰也跑不掉。

“大少爺,王爺,王妃,夫人讓奴婢來通報一聲,飯菜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幾位移步。”外面傳來小丫鬟的聲音,齊修和拍拍手:“妹夫,咱們先去吃飯,這事情,等吃完飯,咱們再來商量個章程。”

四王爺笑着點頭:“好,大舅兄請!”一邊示意了齊修和,一邊伸手拉了齊宛琇,溫和的提醒道:“注意門檻,小心點兒。”

齊修和笑哈哈的打趣:“我妹妹嫁的可真不錯,妹夫是個好的,我妹妹也能享福了,我爹孃以前總是擔心王府規矩多,生怕拘着了我妹妹,現下看來,我娘是白擔心了,有王爺在,誰敢拘着我妹妹啊。”

“大舅兄說的是,現在王府啊,都是宛琇在當家做主,就是我,都得聽着宛琇的吩咐。”四王爺笑呵呵的說道,齊宛琇呸了一聲:“好意思說,昨天是誰不讓我吃火鍋的?”

“那東西上火,你吃了對身子不好,你若是實在想吃,晚上回去了,我讓人燉個清湯的?”四王爺忙說道,齊宛琇眼睛一亮,趕緊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回頭不許抵賴啊,你要是說話不算數,回頭我就讓人來找我哥給我做主。”

說着又喊齊修和:“大哥,你可給我當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