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申趕緊招呼了三十多個家丁,立即呼呼隆隆的朝着惠德樓跑,因爲他很清楚劉旦現在的重要性,劉旦畢竟還是正牌的縣尉,劉家如果想要平掉這件事,那麼劉旦就不能死,需要讓劉旦繼任縣令之職,更何況那些縣兵可都是聽劉旦的吩咐的,可不是他劉家的私兵,劉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麼這些縣兵就會立即作鳥獸散。
於是劉申一邊心中破口大罵,一邊帶着人朝惠德樓趕,試圖將劉旦救回來再說,結果在半路上便撞上了李霖一行人。
劉申帶人正在趕往惠德樓的半路上,見到對面街上衝來了一羣人,也都打着火把,定睛一看,一眼就認出了爲首的李霖。
李霖這會兒早就拋去了身上的長衫,露出了一身勁裝,身上穿着一件不知材質的軟皮甲,腰間綁着一條四指寬的皮帶,哪兒還有半點斯文的樣子,整個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顯得是殺氣騰騰英姿勃發,手中還拎着一柄在火光映照之下寒光閃閃的單刀,正在大步朝着劉申一行人衝來。
“你可是李霖?”劉申攔住了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劉家的家丁,厲聲對李霖喝到!
李霖也停了下來,冷冷的望着劉申,對劉申說道:“劉家主,我等數月之前還見過一面,怎麼現在就認不出在下了嗎?”
劉申驚疑不定的望着李霖,感覺眼前這個李霖根他印象之中的那個李霖完全對不上號,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彷彿都變了一般。
“李公子,我劉家這一兩年來,對你也算是不錯,爲何今日你卻要壞我劉家的大事?我來問你,劉旦現在何在?”劉申今天見到李霖之後感覺非常不好,眼前的這個李霖,有一種讓他恐懼的氣質,於是口氣就多少有點軟了下來。
李霖冷笑了一聲道:“對我不錯?嗯!確實不錯,逼我兩日之內拿出三千貫,還要送你五十個家丁,人不夠用我李家族人來湊,這就是對我李家不錯!劉家主果真會說笑話!哈哈!天大的笑話呀!
至於你說的劉旦!我想想看,如果不錯的話,他的人頭這會兒應該在縣衙那邊,至於身子嘛,還在惠德樓!想要他的屍體,恐怕要等我用過了他的人頭之後,才能奉還了!”
劉申一聽,這身子就是一晃,眼前也是一黑,指着李霖哆嗦着問道:“你……你居然敢殺官?”
李霖開口罵道:“我呸!殺官?劉旦殺害本縣馮大人的時候,他便已經是逆賊了!罪該萬死之輩還敢稱之爲官?這樣一個混賬東西,他也配!我呸!殺他又有何妨?今天本少不但殺了劉旦,而且還要將你劉家在這山海縣連根拔起,替本地鄉親百姓除掉你們這個禍害!”
劉申氣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指着李霖大罵了起來,一揮手對他帶來的劉家的家丁們喝到:“給我殺了他!誰若殺了這廝,老夫賞他五十貫錢!”
劉家的家丁這會兒也急眼了,劉家靠什麼在山海縣這樣猖狂,不就是靠着劉旦在縣衙之中當了個縣尉嗎?而今天李霖居然把劉旦殺了,他們作爲劉家的家丁,自然不能答應,劉申又叫出了五十貫的懸賞,於是他們呼啦啦都抄傢伙朝着李霖撲去。
而李霖一咧嘴,在夜色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臉上同時露出了一絲猙獰的冷笑,用刀尖指着那劉申大聲笑罵道:“爾等聽了,今日誰若殺了此獠,那麼本少便賞他五文!如此畜生不如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聽了李霖的這話之後,跟着他的李桐還有李家的家丁們,包括幾個其他家的家丁,都立即鬨堂大笑了起來。
而李霖話音一落立即把手臂一震,一馬當先便殺向了劉申,手中寶刀輪開,頓時便灑出了一片刀光,只聽幾聲慘叫立即響起,頭幾個衝向李霖的劉家家丁頓時便在這片刀光之中迸出了一片血光,被李霖殺的是血肉橫飛。
李桐立即舉刀大叫道:“給我殺!”與此同時也揮刀殺將過去,如同狂熊一般,撞入到了劉家家丁之中,手中重刀大開大合,劉家家丁在他的面前,幾乎沒有一合之將,眨眼功夫便將兩個劉家的家丁連人帶刀劈作了兩段。
其餘李家的家丁則蜂擁而上,刀槍並舉殺向了這些劉家的家丁,雖然劉家的家丁也算是比較厲害,但是那看要跟誰比了,李家的家丁可都是李霖一手按照軍伍的手段操練出來的,最善合擊之術,而劉家家丁個人武技雖然還行,但是對於合擊之術卻習練甚少,這樣的混戰頓時便顯現出了李家家丁們的優勢。
往往劉家的家丁剛一動手,便被李家的家丁用長槍逼住,手忙腳亂還沒應付過來,李家的刀牌手便殺到了面前,剛逼退刀牌手,長槍便又扎到了面前,結果是一個照面下來,一個個劉家的家丁便被殺翻在了地上,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劉申被幾個家丁護着趕緊後退,眼看明明是他們人多,卻被李霖一夥殺的人仰馬翻,潰不成軍,於是有家丁驚呼道:“家主!他們太過厲害,咱們不是對手,還是先退回莊子裡吧!”
劉申心有不甘,但是眼見着李霖和跟着他的那些李家的家丁們,勢若猛虎一般,殺的他這邊的手下毫無招架之功,不多時十幾個劉家的手下便被殺翻在地,瞬間就崩潰了,於是劉旦爲了保命,也顧不得太多了,被幾個家丁死命護住,亡命一般的逃向了北門。
李霖帶着李桐等人,立即便銜尾追殺,又斬殺了幾個劉家的家丁,這才殺奔了縣倉,縣倉這邊現在劉家的家丁已經所剩無幾,被李霖帶人一個照面,便將其擊散,把縣倉給奪了下來。
另一邊周成也沒有辜負李霖的託付,這傢伙到底是黃色氣運之人,提着劉旦的人頭殺奔縣衙,縣衙這裡由一個姓馬的營正帶着幾十個縣兵把守。
周成一到縣衙,便亮出了劉旦的人頭,縣兵當場就慌亂了起來,劉旦乃是他們的主心骨,現在劉旦都被殺了,他們還爲誰拼命呀!
只有那個姓馬的營正冥頑不靈,試圖帶兵抵抗周成,周成勸他不聽,也不囉嗦,舞起大刀,便和他殺在了一起,這個姓馬的營正雖說手頭也有點功夫,但是他不過只是個擁有紅白氣運之人,對上週成這個黃色本命之氣的主,簡直就是白給。
兩個人只走了幾招,周成便一刀將其劈成了兩半,兩片屍體啪嚓便摔在了地上,內臟流了一地,死的再也沒法再死了。
姓馬的營正一死,縣兵便徹底失去了鬥志,在周成的厲喝聲中,少數人趁亂溜之大吉,其餘的四十多個縣兵,都投降了周成,被周成控制了起來。
李霖拿下縣倉之後,立即趕往縣衙,這時候周成已經把這裡控制在了手中,並且把其中一個劉旦手下的隊正揪了出來。
李霖問罷了之後,立即便命周成將這個隊正直接砍了,這就更把剩下的那些縣兵們給震懾住了,再也無人敢亂動一下。
李霖走到這幫被俘的縣兵面前,雙眼如同鷹隼一般的掃視了他們一遍,冷森森的對他們喝到:“我乃本縣李家堡李霖!爾等應該聽說過本少!現如今劉旦擅殺本縣父母官馮大人,意圖謀反作亂,已經伏誅!
現在本縣暫由李某代行管控,爾等乃是本縣縣兵,有守鄉衛土之責,但是卻跟着叛賊劉旦謀反作亂,實在是該殺之極!”
聽罷李霖的話之後,這些縣兵頓時便被嚇得渾身直哆嗦,紛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李霖冷森森的掃了他們一眼之後,看已經徹底震懾住了這些縣兵,於是這才放緩口氣說道:“李某也不是好殺之人,今日姑且念在爾等乃是受劉賊挾持,就留爾等一條性命,給爾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如果爾等還想活命的話,那麼今後這段非常時期,便聽命於我,我李某可保你們性命!你等可願跟隨我李某平定劉家的叛亂嗎?”
這些縣兵都是本縣之人,其實也都是窮人,要不然的話誰來當這樣的大頭兵呀!所以他們纔不管跟着誰幹,只要給飯吃,給兵餉就爲誰賣命。
現在劉旦已經死了,縣裡面已經徹底羣龍無首,李霖跳出來說代管本縣事務,那麼他們纔不在乎他這個代行之事到底合不合規矩,只要能保住他們的性命,還給他們發餉管飯,那麼他們自然也願意跟着李霖幹。
更何況作爲最底層的兵卒,對劉家這些年在本縣之中橫行霸道之舉,也大多都看不慣,現如今劉家看樣子要倒大黴了,他們誰還願意去爲劉家賣命呢?
於是這四十多個被俘的縣兵,立即都齊聲高呼,願聽李霖的吩咐。
李霖於是立即這些縣兵重新打亂進行了臨時性的編伍,一個李家的家丁,帶四個縣兵組成一伍,兩伍一火,臨時指定一個李家家丁爲夥長。
這麼一來,加上李家的這三十個家丁,還有各家湊來的十幾個家丁,立即就編成了八火,這十幾個各家的家丁,也被李霖打散編入到了各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