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軍在李霖和李桐的率領之下,兩路齊頭並進,如同兩柄鐵拳一般,一左一右連番出擊,打的豫王麾下的兵馬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特別是在郾州一戰之中,豫王座下的大將張宏率領三萬豫王軍,試圖將李桐所部吃掉,但是李桐率軍沉着應戰,佈下了一個圈套,將張宏引入到了圈套之中,等豫王軍進入圈套之後,大量的火藥彈劈頭蓋臉的便砸入了豫王軍的人羣之中,結果張宏當場被一顆霹靂彈炸成了重傷,其麾下的豫王軍頓時羣龍無首,開始潰亂。
李桐引兵立即揮軍掩殺,殺的張宏所部潰不成軍,部分潰兵試圖逃入郾州城中,但是卻被一股唐軍銜尾追殺,趁勢奪了郾州城門,結果張宏非但沒有能吃掉李桐所部,反倒是連郾州也被李桐趁勢奪了去。
郾州一破,正在蔡州阻擊唐軍主力的四萬豫王軍的退路便被掐斷,豫王軍的主帥王果大驚失色,軍中士氣也頓時大跌,這批豫王軍並不是王果的直系兵馬,而是分屬幾個大將,幾個大將各有心思,不想讓他們手下兵將消耗太大,都試圖保存自己的實力,結果不遵王果的號令,爭先開始撤退。
李霖看出了豫王軍的問題所在,於是立即分而化之,一邊揮師猛擊豫王軍,一邊派人暗中聯絡上了這幾個統兵的大將,其中兩員豫王座下的大將已經覺得豫王估計要完蛋,於是便暗中答應了李霖的條件,主動避戰。
結果王果所率的豫王軍被李霖在蔡州打的大敗,王果最後單人獨騎得以逃脫,撒着歡兒的一路逃到了陳州,等他跑到陳州,連坐下的戰馬都被活活累死了,可見王果逃得有多麼悽惶。
派駐在蔡州的四萬豫王軍,最終死的死降的降,幾乎全軍覆沒。
在唐軍之中,豫王的兵將發現了一員黑盔黑甲面帶金面具的猛將,極其兇悍,率領一支騎兵在戰場上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每每都敲在豫王軍的軟肋之上,殺的豫王軍叫苦不迭,但是卻沒人知道這個帶着金面具的大將是誰,只能稱其爲金面將,對其十分恐懼。
原本豫王原定在許州李霖決戰的計劃,也因爲郾州之戰和蔡州之戰,徹底落空,調集的十萬精兵,在唐軍面前,僅僅兩個月不到,就被唐軍打的灰飛煙滅,十萬大軍僅剩下了兩萬多人,許州決戰肯定是不可能了。
而且許州城雖然城池堅固,但是卻地處平原之上,基本上可以說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剩下的兩萬豫王軍乾脆就放棄了許州,落荒逃回了洛陽。
李霖並未急於兵進洛陽,而是在拿下了許州之後,便兵分數路,開始掃蕩整個豫州之地,在唐軍兵鋒面前,豫王殘酷統治豫州之地的惡果終於顯現了出來。
各地豫州的百姓,聽聞唐軍攻入了豫州之地,於是紛紛響應,揭竿而起迎接唐軍,這麼多年來豫州之地的百姓,無不從各種途徑聽聞唐王在江南善待百姓的事情,早就翹首以盼希望唐王能北伐豫王,解民倒懸,現在唐王終於親自領兵來了,不少當地豪強紛紛要麼揭竿而起,要麼暗中和唐軍聯繫,配合唐軍攻城,令唐軍如虎添翼。
而豫王軍連連大敗,也讓豫王手下的地方官員心驚膽戰,更知道唐王對於膽敢拼命抵抗他的人的手段,所以眼看豫王大勢已去,於是乾脆倒戈相向,紛紛主動投降唐王。
被豫王統治了十幾年的豫州,在唐軍的攻勢之下,就如同一座建在海灘上的沙堡一般,被潮水般的唐軍一衝,便垮塌了下去,短短半年時間,整個豫州便僅剩下了洛陽還掌握在豫王手中。
自己的大軍潰敗的如此迅速,讓豫王始料不及,雖然他也知道李霖麾下的唐軍很厲害,但是打了這麼多年仗,豫王自認爲對於豫州之地的控制力是超強的,豫州當地的豪門大戶,無不臣服於他的腳下瑟瑟發抖,他麾下擁有二十餘萬雄兵,良將千員,即便是控制不了關中,但是守住豫州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短短半年時間,在兩路唐軍的攻擊之下,他麾下的二十萬雄兵,居然在唐軍面前,如同泥捏的一般,紛紛潰敗,手下可用的良將,更是損失慘重,他把關中的爛攤子丟給了唐軍,全力防守豫州,以爲利用孟常麾下的四萬精兵,即便是擋不住唐軍,也應該大量消耗了唐軍的實力。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集中兵力,在豫中跟唐軍會戰,一舉將李霖所率的這路唐軍擊敗,到時候順勢反攻,甚至可能攻奪富庶的荊州之地,到那個時候,盧王、晉王還算是什麼?就算是李霖,也要臣服於他的腳下。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卻在李霖統帥的唐軍之下全部落空,現如今偌大的豫州居然如此輕鬆的便被李霖給奪佔了去,僅剩下了洛陽這一座孤城。
而且他還聽聞,關中的唐軍現在已經控制住了關中的局面,一路清剿關中的盜匪,也正在朝着潼門關殺來,大有要和豫中的唐軍左右夾擊洛陽的趨勢。
這一下豫王徹底慌了神,於是慌忙命令駐守河東的兵馬停止一切對晉王的進攻,轉而派人跑去找晉王、盧王求援,畢竟他們都是大陳皇族,現在李霖這廝可是外人,發三路大軍北伐,這是要一統天下的趨勢,如果讓李霖北伐成功的話,那麼這大陳江山就徹底易主了,這許家的天下,以後就要改姓李了,所以這個時候,他請盧王和晉王,放下以前的芥蒂,一起共同對付李霖。
可是盧王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就在李霖攻奪了大半豫州的時候,盧王的老窩徐州都已經被唐軍的東路軍給搶了去,盧王自己麾下的精銳大軍,都已經摺損過半還多,一路逃往了兗州,這才稍微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所以現在盧王自身難保,哪兒有能力再來幫他呀!
至於晉王那邊聽聞了李霖兵發三路開始北伐的消息之後,開始的時候是仰天大笑了一場,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下輪到他看豫王和盧王的笑話了,就在盧王和晉王的兵馬紛紛奉調南下之後,晉王開始派兵收復失地,一路開始從幽州和冀州北部,向冀州南部攻進。
這麼一來晉王和李霖之間形成了一種南北夾擊盧王和豫王的態勢,這半年來,接連克復了冀州中部二十多座州縣,大有一副復振的氣勢,但是實際上真正出力的卻是一支爲數只有三千多人的黑胡人組成的騎兵。
這是黑胡人的騎兵第一次大規模的踏足到冀州這樣的中土大地上,這些黑胡人自從進入這塊中原人所擁有的土地上之後,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這片土地上,到處都是肥沃的良田,懦弱的中原人只要把糧食灑在這些土地裡,便能生長出很多很多的糧食,而且這些中原人穿的也都是上等的麻布,有些貴族穿的則是色彩豔麗的綾羅綢緞。
他們使用的都是精美的瓷器,有用不完的鐵,還有喝不完的美酒,更要命的是這些中原人的女子,一個個細皮嫩肉,生的白白嫩嫩,皮膚像綢緞一樣細滑,可是這些中原人的男子,卻一個個羸弱不堪,根本沒有他們黑胡人的那種彪悍,當遇上敵人的時候,只會無能的跪在地上求饒,即便是鋼刀加頸,也不會反抗。
這樣的景象讓這些從未踏足過這片土地的黑胡人爲之瘋狂了,憑什麼他們這些強悍的草原漢子,卻只能生活在苦寒的草原之上,要承受風吹雨打,在寒冬之中掙扎求生,還要面對着無數餓狼的襲擊?
但是這些羸弱的中原人,卻要佔據着這麼好的土地?擁有如此漂亮的女人,使用如此精美的東西,還可以住在這麼堅固溫暖的房子裡面。
於是這些黑胡人開始感到強烈的不平衡,開始覺得這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這些羸弱的中原人,但是卻讓他們只能生活在北方的草原之中,除了牛羊之外,讓他們一無所有。
在他們第一次揮舞起屠刀,殺向了那些羸弱的中原人之後,看着他們只能慘叫求饒,但是卻不敢反抗,這些黑胡人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雖然這些中原人也有軍隊,但是這些中原人的兵將,在他們面前,簡直就像是兔子一般,往往他們只需要一個衝鋒,這些中原人的軍隊便會立即崩潰,甚至於他們幾十個人,就能殺的數百甚至上千中原人的軍隊四散奔逃。
於是他們更加興奮了起來,自從被他們的王竭利派入幽州之後,他們便開始瘋狂的搶劫了起來,只要是他們看上的東西,那麼他們便會用手中的刀子去搶過來,不管是東西,還是女人,他們都可以隨手搶來。
開始的時候晉王還很高興,因爲從黑胡人手中借來的這些黑胡軍的騎兵實在是太彪悍了,不管是盧王麾下的兵將,還是豫王麾下的兵將,在這些黑胡軍的騎兵面前,都簡直是不堪一擊。
晉王麾下的大軍往往啃不動的骨頭,只需要派出這些黑胡軍出馬,那麼馬上就可以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