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微傾向鏡子前,仔細打扮着自己的藍戀雪完全一副主人的架勢
“去換衣服吧,你的伴娘服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應該是合身的。”
說着,藍戀雪頭也不回地向左邊的一個獨立衣架偏了偏。
站在一旁的阿雅看見藍戀雪的反應首先是微微一愣,微微蹙眉後展開了一個不善的笑顏
緩步走到藍戀雪所指的衣服旁,淡漠地伸手扒了扒,語氣淡然:“藍戀雪,我想現在的你好像有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手不禁一抖,一條黑線不小心化到了眉毛外。望着鏡子的眼神呆了呆。
“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錯覺,你僅僅只是我的一個聽我命令的下屬罷了,你對我沒有任何的威脅。當然,你若是想用什麼威脅我,那你可真就是糊塗了。”
那是自然,英國幾億子民的信仰放在那兒呢,何來她這個小人物的區區威脅?!
眼神瞟到了鏡子里正拿着白色蕾絲抹胸長裙無所謂地在自己身前比劃的阿雅,臉上滿是滿滿的不屑。雙手不禁握緊,不甘卻又無奈。
自然地放下眉筆,優雅地拿起溼紙巾,輕輕地擦去了多餘的眉粉,然後,轉身,淡笑地望着阿雅:
“放心,他會來的。”
話語傳入耳中。深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喜。
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擡頭也看向了藍戀雪:“那是自然。”
取下衣裙,正準備走進內臥時,身後藍戀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過,是獨孤凌兮替他答應的。”
獨孤凌兮。
腳步頓時停在了門口。
身後的藍戀雪笑了笑,雙手抱胸:“在我說了你會在這天當我伴娘後他仍然沒有做出迴應,相反,是獨孤凌兮立馬接過了邀請函。”
這一點也是藍戀雪此時在一直疑惑的。她明明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獨孤凌兮和阿雅之間的不友好,甚至於阿雅對她的敵意。可最後在她以爲這個邀請函不會送出去時,是獨孤凌兮接下了。在她看來,獨孤凌兮不會不知道這個邀請函的另一個含義。可是她仍然替他接受了邀請。
而她藍戀雪不知道的是,獨孤凌兮的確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猜測到的,而完全不懂的,是瑟斯。
“所以,我在想啊。這個獨孤凌兮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你找她說過些什麼?!”
一直背對着藍戀雪的阿雅喉嚨有些莫名地乾涸了,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答道:“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你只用他會來就好。”
音落,沒有等到藍戀雪接下來的話,快步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快速上鎖後靠在了緊閉的門上。
用手胡亂抹了抹臉,手指溼了。
丟下衣服,呆呆地望着前方。
腦海裡都是滿滿的藍戀雪的一句話:“在我說了你會在這天當我伴娘後他仍然沒有做出迴應”…………
沒錯,在那晚她與獨孤凌兮談話完後,她是決定自己回英國的。可是就在她準備走時,藍戀雪的一個電話改變了她本已下定的決心。
藍戀雪邀請她當她的伴娘。
不知道爲何,在聽到邀請後,她腦海裡快速閃過了瑟斯的臉。心裡剛剛建起的一道防線就這樣被毫無徵兆地打垮了。
她猶豫地問,他會不會去。
藍戀雪說,我可以讓他來。
她答應了。
可是她並沒有反悔要放下,她只是想見最後一面,僅此而已。
就在訂婚的禮堂裡。
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可悲。明明已經自認爲堅強地要忘記他,放下對他的愛。
可是,她卻連這樣這樣的一個機會都當做奢求。
就算見到了又怎樣,只能讓內心更不捨罷了。
擡頭仰望着天花板,淚還是劃過了臉頰。
現在的她多麼希望,當時的獨孤凌兮就只和瑟斯一樣,淡淡略過那個邀請函
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