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大白腿兩個人出來見了面,她的臉色看起來特別的差,帶着黑眼圈,估計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見她這樣我挺心疼的,跟她點了點喝的東西。我就問她她媽咋跟她說的,她說跟她回來的時候一樣,她媽想讓她上美國的大學。
我說:“那行,你沒必要這樣愁眉苦臉的,再說,就算是在美國上大學,你不照樣可以畢業後回來嗎,到時候你就成了海龜了。”
我努力的想講點好笑的話逗她高興,但是卻發現說出來後連我自己都覺得那麼乏味。
其實我知道,說什麼畢業後回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去了國外,以後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也就留在國外了。
大白腿沒說話。緊緊地捧着手裡的奶茶,驀地擡起頭來看着我,“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嗎?”
我知道我自己的想法很大程度上會動搖大白腿。而且這也是讓她痛苦的根源,我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看着她這麼令人心疼的樣子,我怎麼捨得,所以,不對,但是!我還是非常無恥的說出了實話,“不是。”
其實她這話問的就是句廢話,這你媽的我要不想她留下的話,我這麼努力的學習是圖什麼,還不是爲了將來能考上大學,跟她在一個地方上學嘛。
大白腿撅了噘嘴,有些撒嬌的看着我說:“你有多不想我走?”
我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最後才說了一句:“那什麼。只要你不走的話,我這輩子都可以不吃肉。”
前面我就說過了,我是絕對的肉食主義者,一頓飯沒有肉的話我就能死的那種。而且不能是炒菜裡面帶的肉,是要專門有一個肉的硬菜,要不然我吃不下去飯的,可能很多素食主義者不太能瞭解吧,但是跟我一樣喜歡吃肉的應該能體會那種感覺,蔬菜在我嘴裡真的食之無味,尤其是我超級討厭小青菜!
不過這是我去南方之後才接觸有這種菜的,我們北方沒有,以至於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會有這麼種菜,我還一直把它跟小油菜弄混。
大白腿知道我這種嗜肉如命的習性,所以當時挺感動的。就說回去再做做她媽的思想工作,看能不能說服她媽。
我當時覺得說服她媽的希望挺渺茫的,但是好在主動權在她身上,我就勸她說,“你看你,你現在都大了,也獨立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媽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你身上啊,這樣做是不道德,而且你要學會拒絕知道嗎,你要選擇你自己喜歡的生活,你想你媽了可以放假去看她啊,她想你了也可以隨時回來想你啊,多好,現在交通這麼方便。”
我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好像機票不要錢似得。
大白腿知道我在側面勸她呢,有些嬌嗔的衝我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木丸有號。
說着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有些緊張的衝我說:“跟你說件事,你別激動哈。”
我點點頭,說:“嗨,最激動的剛纔才說完,還能有啥激動的。”
大白腿衝我說:“那什麼,我媽知道你了。”
我瞬間一愣,頓時緊張了起來,問她這個所謂的她媽知道我了具體怎麼講。
她說:“就是我媽知道我喜歡你了,也知道我不想走主要是因爲你。”
我靠!我靠!我靠!
當時給我激動地不行了,當然,激動肯定是由於緊張,不是由於興奮,我又不是傻逼。
我挺害怕的,問她說她媽怎麼知道的,大白腿說她媽旁敲側擊問的,因爲她媽對她談戀愛這事是持開放態度的,所以大白腿有些話也並沒有隱瞞,但是她告訴我,主要的信息其實不是她透露的,她挺不想跟她媽說太多關於我的事情的,我就問她那主要是誰說的,然後大白腿就說了一個我無比痛恨的人,沒錯就是她哥!
當時給我氣得,她哥就是賤,過了這麼久了,還是這麼賤!
我問大白腿那她媽知道了那咋辦,大白腿說她媽本來說想見見我的,但是大白腿給推脫掉了。
我鬆了口氣,勸她說:“你可千萬不能讓你媽見我啊,到時候萬一給我洗腦的可就完了。”
大白腿罵我:“去你的吧,說的我媽好像搞傳銷的似得。”
我倆又聊了會,大白腿的手機就響了,大白腿看到來電顯示後突然緊張了起來,衝我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就把電話接了起來,平復了下情緒,纔開口道:“喂,媽,我跟我同學在外面吃東西呢。”
她媽可能問她跟誰一起呢,她一下緊張了起來,說:“沒,不是,沒跟他一起,我跟我們班一個女同學在一塊。”
說着她點點頭,說:“嗯,好,我這就回來。”
掛完電話之後大白腿顯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我問她咋了,她說是她媽打來的電話問她是不是跟我在一塊兒呢,說家裡有事,讓她抓緊回去趟。
我點點頭,問她媽什麼時候回去,她媽不回去,我老感覺自己不安全。
大白腿站起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罵我,說她媽再呆個三四天就回去了,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跟大白腿一塊兒出去的,我問她咋回去,她說打車,我給她叫了輛車,等她上車走了之後我也走了,順着路邊往家走。
結果這時候我就注意到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靠了過來,我當時還以爲它就是過路的呢,我就故意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當時它在我身後有個一兩百米,所以它加快了速度衝我行駛了過來,我當時心裡一沉,暗道一聲不好,撒腿就跑。
別怪我疑神疑鬼的,我真是被人暗算怕了,所以我當時也不管到底是不是來打我的,先跑了再說吧。
事實證明我的直覺是無比正確的,我跑開了之後,後面的那輛車也瞬間加快了速度,這你媽的我兩條腿咋可能跑過人家四個輪子的,當時在大馬路上,也沒有小衚衕,所以我也沒法跑,不過我有策略對付它,等着它超過我之後我再瞬間來個大掉頭,看它咋跟。
不過那車衝到我屁股後頭之後就慢了下來,緊接着我還聽到後面一個聲音說:“喂,你跑什麼啊?”
我一聽是個女的聲音,就回頭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給我嚇尿,我靠,咋是大白腿她媽呢!她剛纔不還給大白腿打電話叫她回家嘛,現在咋突然從我面前竄出來了。
我本來想繼續跑來着,心想我在路牙子上跑她車也開不上來,她總不能把車丟下來追我吧,就算來追我,她也追不上啊,我當時傻逼似得腦子飛速的想了這麼多,但是接着瞬間感覺不對,大白腿她媽跟我見過幾次的,她既然能追我,就說明她認出我來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跑了,要不然給人家的印象就太差了。
果然,她媽確實知道是我,喊了我一聲王聰,讓我別跑了,我趕緊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呀,阿姨啊,咋是你啊。”
我當時演的可能有些過吧,不過我也不管了,大白腿她媽也沒說什麼,把身子探出車外,衝我笑了笑,說:“來,上車,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我心裡那個苦逼啊,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我猶豫了一下,說:“那啥,阿姨,我爸喊我回去呢,家裡有點事兒,要不改天吧。”
她媽說:“那正好啊,你上車,我送你回家,沒幾句話,在路上的時候跟你說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