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大白腿瞬間沉默了,我見她臉色非常不好,一下緊張了起來,問她:“怎麼了啊,啥事啊?你這弄得我心裡好沒底。”
大白腿的臉上顯出一股憂鬱。很壓抑的那種,給人感覺就跟她快要哭出來了似的,我趕緊哄了哄她,摸了摸她的肩說:“怎麼了,有什麼事慢慢說,沒有解決不了的,琪琪是不是現在特別困難啊?”
誰知道我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給大白腿把眼淚都催下來了,她抹了抹眼角,輕聲道:“琪琪上輩子犯了什麼錯啊,這輩子要遭這麼多罪。”
我輕輕的抱了抱她,見她哭的挺傷心的還,趕緊問她:“哎呀,你別光顧着哭啊,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安慰了會兒大白腿。她的情緒纔好了起來,跟我把方琪的事情說了說,她說完之後直接給我氣瘋了都。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發泄了,走到旁邊的樹旁,用力的往樹上打了幾拳,手上的皮都給我打破了,給我氣的又踹了幾腳。
大白腿跟我說方琪竟然被人家給強行那個了!!
大白腿見我手都流血了,趕緊過來拉住了我。
關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兩個月前方琪剛來這家洗髮店的時候。給一個女顧客燙頭的時候不知道是溫度沒掌握好還是藥水用的不對,反正給人家把頭髮全毀了,而且還差點傷到人,那個女顧客家裡挺有錢的,也是這裡的常客,當時不依不饒,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就扇了方琪好幾個耳光,方琪嚇壞了,愣在當場,任由那個女顧客打罵,撕扯她的頭髮。
她們店裡的人都過去勸那個女顧客。但是女顧客完全瘋了,把女人的頭髮毀了,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所以她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給方琪一頓臭罵,還揚言說要弄死方琪。
當時鬧的挺厲害的,最後還是方琪她們總監出面才把這事兒解決的,給那個女顧客好一頓安撫。說接下來半年在他們這弄頭髮都是免費的啥的。
方琪當時還挺趕緊她們那個總監的。等那個女顧客走了之後,方琪還去謝她們總監來着,結果她們總監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裡,很嚴肅的跟她說了一些話,問她知不知道這次給店裡帶來了的多大的損失,問她知不知道那個女顧客是誰。
方琪直接被嚇壞了,她就是個小學徒,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害怕也是正常的,她們總監當時就恐嚇她,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方琪也別想在這裡幹了,而且還要賠錢什麼的。
方琪知道當時要賠錢的金額之後直接嚇壞了,最後沒辦法的,就懇請她們那總監幫她。
總監說過兩天看看再說吧,他跟那個女顧客溝通溝通,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她別再往上投訴了。
後來隔了沒幾天,歇班的時候,總監就給她打電話說他把那個女客戶叫到家裡去了,都談的差不多了,人家願意原諒方琪了,讓方琪過去給人家道個歉,總監在中間給說和說和就行了。
結果方琪去了總監家裡後壓根就沒有什麼女顧客,方琪問女顧客咋不在,總監說剛走,他跟女顧客談妥了。
方琪當時挺感激她的,對他連聲道謝,又是說請他吃飯有事幹啥的。
總監笑着說,就吃飯啊,說着就趁方琪不注意,一下從背後抱住了方琪,手開始不老實了起來,給方琪嚇壞了,拼命的反抗,總監就嚇哄她,讓她知道自己要承受的結果是什麼,那麼多錢她是賠不起。
趁方琪愣神的功夫,總監就把方琪拖到了屋子裡,方琪當時拼命的掙扎反抗,求饒求救,都不行,還是沒能逃出他們總監魔爪,最後被強行那個了。
完事兒後方琪就一個勁兒的哭,他們總監說這次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方琪的飯碗抱住了,也不用賠錢了,他還說等以後的時候會多照顧,提拔方琪的。
最後他還威脅方琪說,要是方琪把這事兒捅出去,或者報警的話,方琪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僅是飯碗保不住了,還要賠錢,而且人家那女的挺有勢力的,說不定找找人,能給方琪按個故意傷人罪名,抓起來。
最後方琪也沒有報警,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隱忍了下來,還一直在那家店裡幹着,每日都面對着那個總監的醜惡嘴臉。
這就是方琪經歷的噩夢,也是她爲什麼一提起來就會哭的那麼傷心的原因了。他狂廣圾。
我氣沖沖的問大白腿說:“她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大白腿看了我一眼,說:“這種事兒又不是其他的事兒,要是說出來的話,琪琪以後還怎麼活的,就是跟親密的人才能說這個,要不是我來,她都沒有個傾訴的人。”
說着她擡頭看着我,很語重心長的說:“其實這種事情,不只是對女孩子的身體造成了傷害,對她們的身心也是一種很嚴重的傷害,而且會留下心理陰影,琪琪告訴我她現在見到男人就莫名生出一種反感,而且對於那方面就更不用說了,可以說是想想都會有陰影,晚上都會做噩夢。”
經大白腿這一說,我想想確實是。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這麼想的,我認爲有兩種人,完全應該是判死刑的,一是強迫女性與其發生關係的,他自己一時爽了,但是卻毀了人家的一輩子,要是人家有男朋友的話,傷害的是人家倆人的一輩子,大家試想,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的男的給強迫的那個了,自己不瘋了纔怪呢。
第二種應該判死刑的我覺得應該是人販子,操他媽的,這種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拐一次孩子,毀了的是兩個家庭!
這兩天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被拐來女子成教師事件,我覺得呈現出來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這個社會是無比病態的,很多價值觀和世界觀也是扭曲的。
這裡我也不多說了,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社會現狀。
大白腿見我那麼生氣,還安慰我呢,說好在都過去了,現在方琪也慢慢的走出來了,讓我以後不要再提了,讓時間慢慢的沖淡一切吧。
我氣的不輕,說:“沖淡一切個屁,就這麼讓那個混蛋犯了法之後還逍遙法外?這個世界還有沒有沒有王法了?!”
大白腿有些無奈的說:“琪琪跟我說了,她的理想一直就是來這家理髮店工作,難道你現在的意思是讓她放棄這些嗎,那她付出了這麼多,最後又能夠得到什麼呢,就算把那個男的高了,琪琪有可能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那最後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她說完這話我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是啊,就算把那男的告了,方琪心裡的創傷也好不了了,而且說不定再也不能在這裡幹了,還要爲此變得傾盡自己的積蓄。
我們就這麼被這個社會逼迫的隱忍,忍辱負重,權衡再三,然後讓犧牲換來最大的回報。
大白腿見我冷靜了下來,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似乎在安慰我,可能她也沒有想到我反應會這麼大吧,她跟我說其實這也是爲什麼方琪一直不接受板哥的另一個原因,心裡已經有陰影了。
我低頭沉默了片刻,然後一下擡起頭來,眼睛裡充滿了憤恨,說:“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她工作的那家店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