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天雷歐都在熟悉環境,雖然和希爾維亞分開了,暫時無法取得聯繫,但雷歐並不擔心她,在這種狀態和環境中,她本身的能力足以應付一切狀況,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通過無面者血脈改編的相貌身形會不會因爲這裡的神秘力量而受到影響。
希爾維亞的無面者能力和雷歐這種通過對身體肌肉骨骼完美控制,純肉身力量改編身材、外貌有所不同,她改變身形的過程中還是運用了一些超凡的力量,雖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裡的力量並沒有對她造成影響,但長期處於這裡特殊的環境,她或多或少都會有變回原形的危險,所以留給雷歐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不過,雷歐並不着急,因爲在來這裡的第一天,他就已經通過對洛克洛斯星人的艦船架構瞭解,在自己的房間外壁的牆面上,找到了一條可以直接貫通上下四層的維修通道,雖然這個通道第三層到第二層有一個斷口正好被岩石卡住了,阻斷了通道,但要重新挖通它並不是一件難事。
要是希爾維亞露餡了,她也可以暫時躲在這條通道里面。
雖然這個大實驗室是完全封閉的,沒有特殊情況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但並不代表這裡的生活就非常枯燥。
事實上對於絕大多數在這裡任職的人來說,這裡的生活遠遠要比外面更加美好,所以就算那些守衛沒有因爲某些實驗意外身亡,他們也不會選擇離開,獲取他們工作多年的酬勞,而是繼續留在這裡,直到他們也因爲某些意外死亡。
事實上,並不是只有雷歐所在這一層的實驗室是這樣,其他層實驗室的守衛、研究員等等再此工作的人都會
之所以這些人會出現這麼反常的行爲,主要是因爲他們日常打發時間所使用的機器有關。
在這個實驗室裡面沒有任何娛樂設施,但卻有一臺比娛樂設施更加讓人癡迷的東西腦波引導儀,地球聯邦稱其爲造夢儀。
宇宙飛船進行超空間、特別是亞空間飛行的時候,除了少數強大的靈能者和特殊體質的生物以外,其他的人類或者外星生物都需要進入特製的休眠艙內進行深層休眠。
休眠艙不僅僅能夠保護普通人不受到各種神秘宇宙能量輻射的影響,還可以減緩衰老,讓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超空間飛行中,身體的衰老程度只相當於幾天而已。
這種休眠艙雖然對使用者的身體破壞極爲輕微,但並不是沒有,特別是人類和類人生物在長時間的休眠中,大腦會不同程度的出現退化情況,嚴重的甚至會在喚醒程序啓動的同時,直接進入腦死亡狀態。
所以爲了幫助大腦在休眠中繼續保持活力,地球聯邦的科學家就製作了腦波引導儀這種東西。
其實這種東西的基本原理很簡單,就是讓機器製造一個虛擬世界,然後通過特殊的腦波接收裝置將使用者的腦波以虛擬人物的形態投射到那個虛擬世界裡面生活、學習,讓大腦始終處於微活動的狀態。
現在法蘭帝國也從洛克洛斯星人的飛船殘骸中找到了不少功能缺失的休眠艙,而且竟然能夠懂得如何使用這些休眠艙。
雷歐是第二天的時候看到休眠艙的,在瞭解這裡環境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在這裡工作的老守衛那裡知道了這些休眠艙的事情,只不過老守衛並不知道這是休眠艙,而是以偉大造物來稱呼他。
所以當雷歐進入到那個位於實驗室一角的大房子裡面,看到整齊排列着四十臺休眠艙,而那些休眠艙被稱作偉大造物時,也感到有些意外和驚訝,不過更驚訝的是他發現法蘭帝國不僅僅能夠使用這些休眠艙,而且還將休眠艙給改裝了。
他看到的休眠艙只剩下了一個腦波引導儀、能量裝置、主控芯片和休眠艙體了,至於其他的冷凍休眠裝置,能量過濾裝置等等一切核心裝置,全都被拆除了,而且從休眠艙體保存完好這一點來看,那種拆除還不是強行拆除,而是有目的的正規拆除。
在之後,雷歐常識了一下使用休眠艙,很自然的他就進入到了休眠艙主控芯片製造的虛擬世界之中,在那個世界之中他被直接賦予了一個貴族身份,並且能夠享受到一切正常世界貴族能夠享受到和不能夠享受到的特權和好處,直到使用時間到了,才離開那個虛擬世界。
當他從休眠艙裡面出來的時候,就會有另外一個人迫不及待的躺了進去,然後滿臉幸福的陷入到了那個虛幻的世界。
見到這一幕,雷歐也明白了爲什麼這裡的守衛即便達到了任務年限依然不願意離開,因爲那個虛幻的世界實在太真實了,擁有那些人想要的一切,而且在那個世界也能夠活得和真實世界一樣,等同於變相的延長了壽命。
因此那些人已經分不清那些是真實,那些是虛假了,在他們心中或許休眠艙裡面的世界纔是真實的,現在這個世界纔是虛假的,一旦離開了這裡,他們就會永遠困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裡面,再也回不去那個完美的“真實”世界,他們自然是不願意離開。
對於這種混亂世界認知的情況,雷歐並不感到陌生,事實上在那些使用休眠艙的人身上在從休眠狀態中甦醒過來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類似的認知混亂,而各個文明都有一些方法能夠幫助認知混亂的人快速恢復正確的認知,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大問題。
而現在這裡的守衛一個個全都在第一次使用休眠艙後就產生了認知混亂,而他們在沒有脫離這種狀態的情況下,不斷的進入到那個虛幻世界之中,這種認知混亂也會逐漸加深,最終成爲無法解決的固定認知。
就像現在,那些已經形成固定認知的人會認爲這裡就是虛假的世界,是困住他們靈魂的囚籠,對這裡的一切自然也會變得漠不關心,哪怕這裡的研究員當着他們的面,做活體實驗,他們的心理也不會有任何波動,更不會產生任何同情心,甚至雷歐覺得這裡的研究員將他們當成實驗對象他們恐怕也不會反抗,因爲他們會認爲這樣做可以讓他們徹底脫離這個虛假的世界。
這些守衛的表現也讓雷歐想到了一件事,一件起源於騎士王、和法蘭皇室有關的事情。
一直以來,有關法蘭皇室的秘密部隊都有一支非常神秘的部隊,這支部隊雖然歸屬於法蘭皇家衛隊,但卻始終只有法蘭皇帝直接控制,而這支部隊非常強大,其強大並不僅僅在其戰鬥力上,它的強大更多的是體現在這支部隊的戰士全都不懼死亡。
從有記錄的戰績中,這支部隊每次出現都會帶來巨大的傷亡,不僅僅對它的敵人,甚至就連它自己也是傷亡慘重,曾經有過七次全員滅亡的記錄,基本上使用一次就要重組一次。
只不過,每一次這支部隊參戰都會帶來勝利,所以在研究戰爭史的人也都會認爲這支法蘭皇室的私人部隊纔是世界上最強的一支軍隊。
現在雷歐看到了這些休眠艙以及那些因爲休眠艙而產生認知混亂的守衛,不由得將它們和那隻捨生忘死的法蘭皇室私人部隊聯繫到了一起。
在記錄中,騎士王之前的法蘭第一、第二王朝都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部隊,而有關這個部隊的最早記錄是騎士王離開北地後的第一場戰役,那次戰役可以說是奠定了騎士王根基的一場戰役,如果那場戰役沒有獲勝,那麼第三王朝必然也就不存在了。
在那場戰役中,這支神秘的部隊,突然出現在了戰場上,憑藉忘死的攻擊穿透了敵軍防線,直接衝入到了敵軍中陣將領所在的地方,將敵軍將領全部屠殺乾淨,最終使得人數遠超騎士王十倍的大軍瞬間崩潰。
如果,沒有猜錯的畫,那隻神秘部隊的人應該和這些守衛一樣全都出現了認知混亂之類的錯誤,甚至可能被洗腦了,因爲這種腦波引導儀最初就是用於戰場上,讓那些新兵忘記恐懼用的。
而現在法蘭皇室的私人衛隊裡面雖然依舊還有那隻神秘部隊的編制,但應該和以前的神秘部隊不同了,因爲如果真的還有這樣一支強大且忘死的部隊的話,那麼無論是當年和英格王國的戰爭,還是法蘭內戰都應該會出現在戰場上纔對,而這些休眠艙也不應該會被安置在這裡,任由那些守衛和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使用。
由此看來,這些休眠艙的真正用途並沒有被法蘭皇室流傳下來,只有流傳下來了一部分的使用方法,所以纔會被法蘭皇室安排在這裡,用來緩解此地工作的人內心的孤寂。
只不過,在心中猜測連連的雷歐也非常好奇騎士王是怎麼知道休眠艙的使用方法的,又是怎麼知道如何改進休眠艙,將它用不上的多餘部分剔除掉,僅保留腦波引導儀的。
是像選王者一樣獲得了某種能夠學習此類知識的工具,還是其他原因。
不過,選王者那個選擇直接就被雷歐剔除了,因爲在他的記憶中,洛克洛斯星人並沒有地球聯邦那種學習知識用的工具,所以哪怕騎士王第一個發現了這個飛船殘骸,也無法從中找出任何可以幫助他了解這艘飛船的工具。
這也使得雷歐將想法放在了騎士王的真實身份上,幾乎所有和騎士王有關的資料,提到他的身份都是說前法蘭皇室,至於是法蘭皇室的哪一個子嗣都沒有提及,也無從查起。
這主要是因爲第二王朝的法蘭末代皇帝有着大量子嗣,光承認的子嗣就有七十多個,私生子更多,而女兒比兒子還要多,所以前法蘭王室子嗣這個身份很多人都有。
之所以沒有人懷疑其前法蘭王室子嗣這個身份,是因爲這個身份是他已經差不多統一維綸大陸的時候說的,那個時候哪怕他不是前王室子嗣,建立一個新的王朝也不是問題,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而且,騎士王在登基之後,還通過特殊的方法驗證了自己血脈的純正。
這種看似完美的身份卻存在不少疑點,比如爲什麼騎士王會出現在東海岸,當時東海岸被法蘭皇室以及貴族視爲蠻荒之地,只有那些受到懲罰的罪人才會被髮配到維綸大陸東海岸,普通貴族尚且不會去東海岸,更何況皇室成員了。
而且騎士王最開始出現的地方就是在冬凜城所在的區域,根據記載是他帶領着自己的親信貴族逃到了冬凜城這裡,然後反殺了那些追殺過來的賞金獵人,可問題是在這最初的記載之前,騎士王的生平就變成了空白的,而之後騎士王也從來沒有提及過冬凜城以前的事情。
“有趣的騎士王!”雷歐以前對騎士王的關注更多的是放在騎士王和黑森林的關係上,至於騎士王本身的生平並不在他的關注項目之列,但現在他發現騎士王竟然和洛克洛斯星人的飛船殘骸扯上了關係,關注的方向自然也有所轉變。
“騎士王該不會還沒死吧!”待在守衛小房間的雷歐翻動着他找來的幾本關於騎士王的書籍,腦子裡面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雖然這個想法非常大膽,甚至在其他人看來有些荒誕,因爲騎士王的死在維綸世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僅僅各國國王,就連各大教會的領袖也都趕來參加葬禮,騎士王哪怕再怎麼會裝,也不可能瞞得過這麼多擁有超凡力量的人。
更重要的是騎士王就算能夠瞞過這些超凡者,也不可能瞞過黑森林纔對,因爲黑森林是和他簽訂過契約的,另一邊的簽約者是否還活着,那種蘊含神秘力量的契約上必然能夠體現出來。
但即便如此,雷歐依然感覺自己的猜測或許是對的,騎士王真的沒有死,不僅僅沒有死,騎士王甚至可能還很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