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10點,赫爾曼就悄悄潛入湯普森議員的住宅,找到了當時負責上門委託的那位議員的管家。
之所以不直接去找議員,就是因爲議員夫妻是睡在一起的,他怕打草驚蛇。
以赫爾曼青銅職業者的實力,潛入一個議員家裡還算是輕鬆的,畢竟這位議員雖然有着超凡者保護,但也只有一個青銅強者,剩下的對赫爾曼來說都沒有什麼威脅。
當湯普森家的管家已經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並安排主人入睡後,自己正準備上牀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在管家用力掙扎打算呼救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
“管家先生請保持冷靜,我是赫爾曼,今天接受你委託的偵探赫爾曼。”
見到身前的人停下了掙扎,謹慎的赫爾曼依舊沒有放鬆雙手,高壯的身子和強有力的臂膀從背後摟着管家,一手捂住對方嘴巴,一手鉗制管家的上半身,在其耳邊低聲說道:
“今晚我去了湯普森夫人蔘加的聚會,事情要比我們預想中的更嚴重,我現在需要你去叫醒你的主人,但是你必須找藉口單獨叫議員出來,不讓議員夫人產生任何懷疑。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千萬不要試圖驚叫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然湯普森家族恐怕也會陷入難以挽救的危機之中……”
管家也是精明能幹之輩,從聲音聽出了對方是今天他去拜訪的那位私家偵探無疑,很快就冷靜下來,聽聞對方說的嚴重,心裡也不由咯噔一下。
“嗚嗚!”
被捂着嘴沒法說話的管家馬上點頭同意。
赫爾曼這才放下雙手,讓管家先生得以恢復自由。
穿着睡衣的管家回頭看向一身偵探打扮的中年男人,確認是今天剛剛見過的赫爾曼無疑,這才理智的語氣嚴厲的說道:
“赫爾曼先生,您也是富蘭克林的知名偵探了,你可以擔保今天所說的都是真實的嗎?”
於情於理,作爲湯普森家族的忠臣,他都必須以自己的主人的安全爲第一要務。
赫爾曼毫不猶豫的回答。
“當然,我以我的名譽和生命擔保,問題要比你想象的更嚴重,作爲一位偵探,我有必要將真實的情況告知給僱主,尤其是在僱主有着潛在危險的時候……”
這位管家聞言也不再多問,直接脫去睡衣換上制服,深深的看了赫爾曼一眼,然後推開房門朝着主人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相信赫爾曼應該不會故意惡作劇,所以弄不好湯普森家族真的將要陷入一場危機之中。
片刻功夫,赫爾曼在管家臥室裡等的微微心焦,才聽到不遠處傳來兩個腳步聲。
一個輕盈一個沉重,輕盈的應該就是管家,作爲職業管家,必須有着隨時隨地保持冷靜的心態,再加上管家與侍者都經過訓練,行走時的腳步聲不能打擾主人的安靜,所以腳步要比普通人更加輕盈。
而本來就因爲恩愛妻子出現外遇跡象而心情複雜,現在管家彙報的消息更是讓那位議員先生感到不安,所以腳步沉重也是應該的。
主僕二人沒讓赫爾曼多等,很快就一同進入臥室之內。
“尊敬的湯普森先生……”
赫爾曼首先施禮,這是對湯普森家族和這位身居高位的年輕人的尊重。
湯普森議員才念過三十,正是一個男人最鼎盛的時期,一頭濃密的棕發讓他在一衆以地中海髮型爲主的中老年政客當中顯得十分鶴立雞羣。
英俊的面容此時有着幾分憔悴,但眼神仍舊保持着銳利。
他也顧不得繁文縟節的那一套,當場就質問道:
“赫爾曼先生,您到底發現什麼重要的情況,一定要半夜潛入我的府邸,還要揹着我的夫人才能告知……”
赫爾曼有點略帶同情的看着這位議員先生,雖然他當時並沒有親眼見到議員夫人與他人有什麼身體接觸,但是以那時候混亂不堪的場面,赫爾曼用腳指頭想,也覺得那位夫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守身如玉吧?
老婆都已經是別人的形狀了,用他這幾天從助理夏洛克那裡學到的新詞來形容,這位湯普森議員先生腦袋上彷彿出現了一片青青草原!
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或許冒犯到眼前這位市議員和富家大少,赫爾曼趕緊收斂表情,面色嚴肅的說道:
“議員閣下,這種事情不光是我一個小小的私家偵探承受不起,甚至湯普森家族乃至富蘭克林市政府恐怕也無力承擔,所以我不得不謹慎小心一點。”
“情況已經嚴重到這種樣子了嗎?赫爾曼偵探你可不要危言聳聽……”
“當然,我用我的名譽和生命像偉大的騎士之王發誓,馬上說的一切內容都爲真實。”
湯普森議員和管家兩人聽了赫爾曼的發誓,頓時也都面色更加嚴肅起來。
涉及到神靈,也由不得湯普森議員不重視不相信。
雖然湯普森先祖早年只是出身布魯克鄉下的小貴族次子,來到殖民地闖蕩才創下第一份家業,所以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超凡傳承,但是對於超凡世界的瞭解還要比那些從流放者、罪犯發家的資本家們更加深入,本身他們家族這一百多年來也在培養着超凡人才,並且還招攬了一些中低層的超凡職業者效力。
雖然目前來說只是涉及到青銅層面。
所以對於涉及神靈的誓言,年輕的議員當然明白是何等鄭重。
“那麼請偵探先生告知我真相吧,我可以承受的住……”
管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少爺一眼,然後用眼神示意赫爾曼。
赫爾曼明白管家的意思是讓他儘量說的委婉一些,以免讓湯普森議員過於傷心或者悲憤。
作爲在富蘭克林立足二十多年的老資格偵探,赫爾曼當然不乏與各色人等打交道的經驗,當即就語氣緩和一些的說道:
“首先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帶給議員閣下,那就是尊夫人雖然背叛的您,但那應該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被某種力量給迷惑了心智。”
果然湯普森聽了頓時面露一絲喜色,後方的管家看向赫爾曼的眼神也帶着讚許的點點頭。
然後赫爾曼語氣沉重的說: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已經不光是議員夫人的問題了,這一次我潛入他們在愛隆大廈的聚會,發現裡面並非是常有的蒙面舞會之類的場所,而是一場邪教祭祀和聚會。”
“什麼?”X2
湯普森議員和管家聽了這話齊齊驚呼出聲。
赫爾曼則繼續道:
“我已經查明,舉辦方是被稱爲生命教會的組織,首領就是那位這兩年在聯邦上層圈子聞名遐邇的妖僧格里高利。而聚會的參與者,光是我認出的富蘭克林地區的大人物就不下十位,可以想象,這個邪教組織的圖謀之大,會是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