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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胡德發連連虧損,已經怒不可遏,他惡狠狠的盯着米修斯,咬牙切齒說道:

“你看着,這一次,老子就讓你自食其果!”

米修斯一點也不吃驚,更不緊張,攤出手笑道:“請便。”

胡德發搓了搓手,額間甚至有汗珠顯現,這幅神態已經讓米修斯很是滿意,不過手錶的時間還需得注意,今天只是給這胡德發一個教訓,主要目的還是讓孫思琪得嘗勝果。

很快,批批運來的原石全部銷售一空,但今天的胡德發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點,他罵罵咧咧的稱自己“中邪”,險些就要歇斯底里,若不是礙於臉面恐怕這會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纔好。

而孫思琪卻恰恰相反,每一次挑中塊原石,才下定決心,就遭米修斯勸阻:

“孫姐,這塊不好,買這塊……”

“孫姐,眼光不錯,這個應該有貨!”

一來二去,孫思琪幾乎點石成金,看得胡德發再也按捺不住,就在孫思琪眼神再次定格的那會,胡德發立刻低吼一聲順着她目光將一塊原石搶了過去:“他媽的,這次中不中!”

胡德發正要下手,米修斯卻立時攔住:“胡老闆,你這可不太地道哦。”

其實這一切都是米修斯有意爲之,不過他不會給胡德發翻身的機會,連道:

“這分明是我孫姐先看中的,胡老闆不會是…….”

“住口!老子需要搶孫思琪看中的貨?開什麼玩笑!”胡德發大吼一聲。

“啊?我可沒這麼說,您……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頓時孫思琪也露出了笑容,儘量保持矜持的模樣,但語氣卻滿含嘲笑:

“小米,你看人胡老闆今天虧得肉疼,就當咱發發善心,給他個機會吧。”

米修斯嘴角輕揚,“好說,既然孫姐你都開口了,我這小跟班嘛,也就不便插嘴了。”

孫思琪白了米修斯一眼,臉上笑意絲毫未減,旋即衝着胡德發道:“胡老闆,還愣着幹嘛呢?趕緊開呀!”

胡德發麪帶猶疑,終是不敢下刀,連呸了聲將這塊原石扔了回去:“哼,想騙老子?門都沒有!”

米修斯忽的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胡德發搖頭捂肚:“哎喲,笑死我了,怎麼說你也是堂堂一老闆,別說咱孫姐是個女人,就是這會讓你了,你卻是不敢要了,哎喲…….不行了,孫姐,快扶住我,要笑岔氣了…….”

孫思琪更是忍俊不禁的將米修斯攙着,“誇張了啊臭小子。”

米修斯自顧捂住嘴眼睛卻仍舊出賣了他,胡德發見米修斯一雙眼睛彎成月牙,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媽的今天要不是老子撞邪,還能容你這混賬玩意騎我頭上?”

米修斯好不容緩過氣來,突然對着胡德發比起大拇指:“胡老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很抱歉讓你下不來臺,我是故意的……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胡德發聽罷一肚子火氣已經壓制不住,怒眼圓睜的盯着米修斯,指着他道:

“我說了,今天讓你吃石皮,你就得吃!”

米修斯無奈的聳聳肩:“我倒是想承認,不過這玩意您還是留着自個消化吧,喏,咱孫姐開的好幾個擺在這呢,要不要嚐嚐鮮?還熱乎着呢。”

米修斯有意調侃正是樂此不疲的狀態,一旁的孫思琪卻忙的低聲提醒:“臭小子,見好就收吧,這老狐狸等下惱羞成怒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米修斯干咳一聲,“那個,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行,我看胡老闆在這裡也消費的差不多了……”接着將腦袋轉向孫思琪:“怎麼着孫姐,咱是繼續呢,還是?”

孫思琪抿嘴一笑,興許是今天時運不錯氣色也好看了許多,宛如出水芙蓉嬌豔中卻不失淡雅,還好在場的女人爲數不多,就算有,也是年過半百的富老太太攜子或是相夫來討個樂兒。

因此也免去許多不表要的麻煩,要知道女人的攀比心極其嚴重,不然光是孫思琪這張臉蛋恐怕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女人的戰爭)。

不過——

從某一面來說,男人更是無從淡定,只不過來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像市井無賴一般張口調戲,但是不得不說,有部分人看向孫思琪的眼神,已經飽含深意……

而且就在米修斯看來,這胡德發保不準還暗戀過自家女老闆呢,只是這老狐狸隱藏的太深,不是有句話叫“愛之深,恨之切”嗎?

米修斯想到這裡,笑笑也就罷了,倒是不說出來,而孫思琪今天註定是與這賭石一斗到底了,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語氣堅決:“各位老闆都是識貨之人,不過賭石之說向來都是仁者見仁,目前尚沒有科學儀器能夠探測出原石究竟是否藏有翡翠,更別說咱們只是肉眼一顆,我呢,閱歷自然不如你們,不過今兒個微失雅興,便也就搏它一搏,胡老闆算是我故交了,這裡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也許是因爲胡德發一通鬧,別人的目光早就注意到了這裡,切石頭的切石,看戲的看戲,就在孫思琪話音落下那會,便響起幾人的附和聲:

“孫老闆女中豪傑,年紀輕輕就獨當一面,有話不妨直說,大傢伙給你做個見證也好。”

“沒錯,其實賭石不過是圖個樂子,若是人人都像胡老闆這樣捨得下血本,那恐怕今天又不知得倒閉多少家珍寶店啊……”

胡德發一聽臉色更加陰沉,就快趕上霧霾天那厚重的濃霧,也難怪,他只是針對孫思琪,倒是因爲連連選不中藏有翡翠的原石從而忍不住火氣出言不遜。

因此在場大多數自詡紳士的衆老闆便想爲孫思琪打抱不平,而這些倒是讓米修斯省了不少心。

出了糗的胡德發,立即和他帶的跟班們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一陣,便見胡德發臉色更加難看,就像是踩了狗屎一般也顧不上形象大罵了句:“他媽的,真是晦氣!”

回過頭來的胡德發恰巧和正看着他的米修斯來了個對視,緊接着便見胡德發臉頰微微抽搐,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而米修斯自胡德發走後自然也就沒了玩弄的心思,好在手錶吸入的寶氣充足,幾乎算上這裡所有的原石但凡被別人開出來的色澤不俗的翡翠,都被米修斯迴轉時間送到了孫思琪的手裡。

這一次孫思琪可謂賺得盆滿鉢滿,就差沒忍住給米修斯一個大大的香吻,但是女人該有矜持少不了,況且米修斯這小子在孫思琪眼中說不定會害羞的幾天不與自己說話也講不好呢。

“臭小子,說吧,想要什麼獎勵,除了該有的分紅之外,我額外滿足你個要求,儘管向姐姐提。”

這一開心倒好,還親暱的稱呼起姐姐了,米修斯不由得擠出一個微笑愣是半天想不出提什麼要求,好一會,才稍稍的輕聲對孫思琪說:“那就請我吃頓大餐吧,正好慶祝這次滿載而歸!”

孫思琪滿眼笑意,還想問米修斯能夠篤定原石有翡翠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卻見米修斯漫不經心的模樣便又給嚥了回去。

不過這次的收貨當真不小,不止是孫思琪,連帶米修斯估計也會在賭石場中名聲大振。

要知道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在古玩界估計連個初生牛犢都算不上,可米修斯卻一鳴驚人,不過爲此倒是沒讓米修斯有太多的感想,歸根結底還得感謝手上那塊逆轉時間的手錶。

只不過乘上寶馬ni回到古玩店的兩人,本是滿心歡喜的清點這次收貨,不想聽到一聲“吱吱”叫喚,一小身影便在孫思琪拿出翡翠的那瞬間陡然衝了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就在米修斯目瞪口呆的那瞬間,他看到了自己收養的小松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翡翠就是頓“狼吞虎嚥!”。

孫思琪大驚失色,哎呀叫喚出聲,而米修斯則迅速趕過去一把抓起小傢伙的尾巴,正要教訓它不聽話,銀光一閃,兩個人刺目難睜,而米修斯感覺到了手中小傢伙那疑似傳遞給自己靜電般觸感的時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小傢伙本就異於同類的銀色變得愈發亮眼,遠遠看去只要它待着不動,絕對會被人誤會成古玩店裡的一尊銀製古董!

“這……小傢伙,你怎麼回事?”米修斯詫異的捏着小傢伙的尾巴在自己眼前晃悠。

而更爲吃驚還是孫思琪,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不過回過神來後更多還是近乎一半翡翠落入松鼠“腹”的心疼,只是好歹米修斯及時出手,不然恐怕這場賭石的收貨就會變成一無所獲。

“那個,孫姐,這個……真是抱歉,萬分抱歉,管教不嚴,管教不嚴……”

米修斯尷尬不已,故作兇狠的瞪了瞪小傢伙揚言要好好修理它,但皮毛錚亮後的小傢伙更加一點不怕米修斯的威脅,甚至還吱吱亂叫一副米修斯不鬆開它就反倒要給米修斯好看的架勢。

孫思琪見狀只搖了搖頭:“沒事,今天本就是靠你眼尖,不然我可沒把握有這等收穫,好在現在還剩下不少,等我處理掉,資金回籠也足夠了。”

米修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孫思琪這是安慰自己呢,還是安慰他呢?但都不重要了,由此可見孫思琪的確是一個配得上米修斯出手幫助的人,更是一位好老闆。

不過事已至此,米修斯當然不捨得真的去教訓這小傢伙,若不是它,現在家裡的門面和妹妹的手機肯定也就不復存在了。

……

沒多久孫思琪便帶着米修斯實現先前的承諾——大吃一頓!

說起來兩人也都餓了,只是短時間還沒決定好究竟要去哪吃,要吃什麼。

於是孫思琪便提醒了句:“我說臭小子,難得你替咱店大賺一筆,其實想想只是吃一頓大餐吧,是不是有點對不住你?”

米修斯倒不是無功不受祿,只是此刻卻也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說:

“孫姐,我是你的員工,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不過就說吃大餐的話,你不如答應我讓多帶個人,嗯……放心,不是外人。”

孫思琪旋即點頭說好,“那可別怪我這做老闆吝嗇哦,地兒由你定,選好了咱就過去。”

米修斯笑着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接着便撥打了一個號碼——

“月月,是我。嗯,放學了吧?別急着回去,在咱家拐口處那個……對,就是那兒,在那等哥過來接你!”

米修斯但凡是出去吃飯或者朋友聚餐,第一時間便會想起自己妹妹米月月,這丫頭別的不說,就張小嘴貪吃到讓一米八的哥哥米修斯都爲之汗顏。

不過話說回來,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就這一個妹妹,正好趁着機會叫上她別到時候等米修斯紅光滿面回了家鬧騰着說自己忘了這個妹妹。

但是米修斯選的地兒嘛,也談不上什麼五星級大酒店,只不過價格也不算很低,平時也是常常經過不敢進去,倒也難得米修斯記得月月時常嘟囔,只是無奈家庭條件如此,去這消費一次便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只是飯後沒幾天,米修斯手機短信便收到了一條讓他振奮不已的消息——

賬戶上本是消費的差不多的慘淡餘額,此刻又增加到了五位數。

隨後便接到了孫思琪的電話:“臭小子,錢到賬了吧,按照約定給你的分成,可得計劃着花哦,還有你託我出手的珍珠,暫時還得等段時間,放心,姐姐我會盡快幫你敲定的。”

米修斯連聲感謝,心裡說不出的高興,正在家逗着小傢伙結束和孫思琪的通話後,便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提示音:

“米修斯,今天我生日,你能過來一趟嗎?”

米修斯險些將手機跌落出手,他確定自己沒眼花,正是他學校白大校花白可卿發來的消息。

那次收貨珍珠之後,白可卿便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沒曾想今天還真主動過來約了!

米修斯腦子頓時有些漿糊,去,還是不去?

想起之前拿着匕首面容兇狠的幾人,米修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和諧社會膽敢光天化日實施綁架的自然是極具背景的,只是面對白可卿這般客氣的邀請,米修斯覺得自己也沒辦法拒絕。

好歹只是去個生日宴會,無可厚非吧?

理應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米修斯敲不定主意,便望着小傢伙吹了聲口哨:

“小傢伙,你說我去不去?”

可這小松鼠自打渾身皮毛煥然一新後就變得更加調皮了,有時候米修斯根本壓制不住,它在家裡胡亂蹦躂甚至“翻箱倒櫃”,就在昨天還幫着急收拾的米修斯累得夠嗆。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米修斯無奈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託着腦袋閉目養神。

但沒多久白可卿便又發了一條信息,將自己所在之地的地址傳了過來,可米修斯只是看了眼便就再不理會。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