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晗不鹹不淡的霸氣回道:“哼,要是你想試一試我風劍宗的實力如何,大可以開戰試一試。”
“你!”凌子庚被其嚥住,老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看見陳曉冰忽然又動起來,手中長劍再度太高,劍刃指向地上死狗般的王乾武。
王乾武頓時大驚失色,大喊道:“師尊救救我,我不想死!”
凌子庚於心不忍,語氣一軟想要在努力一下,王乾武天賦是他衆多弟子中頂尖的:“風輕晗真的有必要爲了一個普通弟子和我扯破臉皮呢?這值得嗎?”
風輕晗淡淡說道:“值不值,我不清楚,但他是我風劍宗丹閣太上長老,我可沒有權力阻止他,我只有幫他選擇。”
“什麼?”凌子庚目瞪口呆,陳曉冰竟然就是最近傳得滿天飛的風劍宗新任太上長老,不僅是他,就連其他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就連寒紀也跳出來,飛到二人身旁:“風宗主這種玩笑可不要亂開,他這個年紀是不是太年輕了,不足二十歲啊!”
風輕晗苦笑不得,你以爲我想讓他幹太上長老嗎?我也不想啊!說出去都丟面子。
“我沒說笑,句句都是實話,他是宋文生太上欽定的繼承人,你本來就是太上,再說了他的實力和手段你們不都是見識過了嗎?他有沒有那是資歷和實力不是有了最好的證明嗎?”風輕晗出於面子還是爲陳曉冰辯護道。
二人一滯,望陳曉冰確實有那個實力擔任,雖然沒見過陳曉冰煉丹的實力如何,可是既然是丹堂宋文生太上看上的,煉丹就不會差,更何況符籙師的造詣已經出神入化的境地。
更可怕的是他的實力,強行打得飛御境的王乾武抱頭鼠竄,光憑戰鬥中,陳曉冰沉着隱忍,靠着一步步爲營的謀劃,將王乾武拉入自己的主場,他就有那個資歷成爲這個太上。
說不定百年後,只要陳曉冰不出意外隕落,怕是要帶領風劍宗統一青武洲北部,越想二人越是一陣背脊發涼,有些發怵。
忽然,一聲熟悉慘叫聲驚醒凌子庚,目光望去陳曉冰已經砍掉了王乾武的腦袋,單手領着王乾武的腦袋怒目圓睜,他死不瞑目。
“你找死!”凌子庚大腦充血,大呼一聲隨即衝出,風輕晗一步跨出擋在凌子庚面前。
看見凌子庚輕描淡寫出現在自己面前,強大無比的氣息壓迫得凌子庚大驚失色,顫顫巍巍指着風輕晗,支支吾吾說道:“你居然踏出那一步了?不可能!”說着說着凌子庚癲狂的咆哮,滿目難以置信,下意識後退半步。
風輕晗微笑:“沒有,只是最近偶有所獲,摸到了邊而已,距離突破還早!”
凌子庚家裡死里人般黑着臉,不再多言,值得悻悻甩手轉身離開,帶着凌雲宗弟子灰溜溜離開了玉華山。
等凌子庚走後,寒紀走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上來拱手恭賀道:“風宗主恭喜了,摸到了地武境的屏障,看來不久後北部就有新的地武強者誕生了!”
現在風輕晗摸到邊了,一旦他突破了又要壓其他兩宗一頭,寒紀自然高興不起來。
“沒有的事!地武境不是想突破就突破的,太難了。”風輕晗苦笑着搖頭,地武境有多難他們人武境十重比誰都清楚,要是有那麼容易就好了,那麼青武洲又何必如此孱弱。
寒紀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也不再多言,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風輕晗含笑告別,帶着重傷昏迷的陳曉冰,揮袍間將風劍宗弟子裹挾帶上飛鷹極慢朝着風劍宗趕去。
雖然凌子庚投鼠忌器不敢對半步地武的風輕晗動手,可保不準他不會叫人回來圍殺風劍宗衆人。
飛鷹之上,風輕晗急促的道:“小子別急着死,你還有得救,要是死在這了,夢馨丫頭肯定得把我生吃了。”看着陳曉冰越來越微弱的呼氣幅度,可以忽略不計的呼氣聲慢慢消失,風輕晗急忙叫喚着。
“得了,別叫,老子還沒死呢?就擱這哭喪,吵死人啊!有那閒工夫還不如那兩顆丹藥來吃一吃,哭哭啼啼有什麼用嗎?”陳曉冰忽然睜眼,虛弱的罵道。
突如其來的怒罵搞的風輕晗尷尬不已,幸好剛剛爲了不打擾陳曉冰休息,將其他人全部感到另一隻飛鷹上,四周沒什麼人,不然得尷尬死。
鬧歸鬧,風輕晗還是摸了一枚丹藥餵給陳曉冰服下去,問道:“小子,你死不死得了啊?倒是給個痛快話,別浪費我丹藥。”
陳曉冰頓時無語了,爲了一顆丹藥,你居然問我死不死得了,我靠,還有沒有同情心,陳曉冰黑着臉罵道:“風老頭你就這麼希望我死?”
風輕晗燦笑兩聲剛要說話,陳曉冰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給風輕晗看得一愣一愣的,就睜眼要個丹藥就沒了?
“你小子心還真大,死都要死了還要坑我一枚丹藥,唉!只有聽天由命了。”風輕晗呢喃一句,飛鷹瞬間加速來到自己速度的巔峰,星馳電掣的趕回風劍宗。
剛剛一落地,風輕晗急忙着急所有丹堂丹師前來給陳曉冰想辦法,就連丹堂的另一位太上長老也來到大殿中,一襲勝雪白衣丹袍,約莫三十七八左右的模樣,刀削斧劈的臉龐,眉星劍目,英氣逼人,沒想到丹堂另一位會如此年輕帥氣。
看見離死不遠的陳曉冰不禁皺眉,頗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小子怎麼了,這麼慘?”
風輕晗簡單將陳曉冰英雄事蹟說一下,衛澤林明白的點頭,星辰般眸子帶着笑意,慢慢道:“那麼陳曉冰的傷勢刻不容緩啊!所有四星丹師留下,其他人就回去吧!該幹嘛幹嘛!”
“是!”丹師們應了一聲,該走的都走了。
“接下來,你們聽我指揮。”衛澤林道了一句,手中指訣手印結起。
……
一品閣,李長風一回來就到了三樓恢復傷勢去了。
只有石破天垂頭喪氣的回到小院,小清婉噗噗邁着步子跑來抱住石破天大腿,睜着水汪汪大眼睛疑惑的問着陳曉冰的去向:“石叔叔,爹爹這麼沒有回來。”
石破天聽到丫頭奶奶甜甜的聲音,滿頭烏雲瞬間煙消雲散,露出久未露面笑容,抱起小清婉,溫柔的說道:“你爹爹去給你買好吃的了,還要幾天才能回來,小清婉別急哦!”
小清婉鼓動腮幫子有些生氣的嘟囔道:“可是我不想再等爹爹了,他總是一出去就是好久好久,可是我好想他。”說着淚霧濛濛,眼睛中泛起了淚花,丫頭紅着眼睛跳下石破天懷抱,邁着小腳跑回了房間。
看着丫頭悲傷的背影石破天心間更不是滋味,心如刀絞,心底暗暗說道:“老大,你可別死啊!丫頭心心念念都是你,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陳汐音等人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小清婉,看着那小小而失落的背影,他們心疼不已。
是啊!自從小清婉懂事以來,陳曉冰都沒有好好的陪過她,一直都是陳汐音帶着丫頭學習、陪着她長大,一年十二個月,只有一兩個月陪着小丫頭。
陳曉冰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職責,沒有給到丫頭太多關心,總是因爲其他事情忽略了丫頭感受,丫頭一歲多了,最需要的是陪伴,常在身側的陪伴與成長。
石破天失魂落魄坐下,範建業跑過來問道:“石老大,先生這麼沒回來,這次大比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會成這個樣子?”
“唉,一言難盡,事情是這樣的……”石破天哀嘆一聲,開始訴說起了陳曉冰在三宗大比上事情經過。
起伏曲折的事實如故事般驚心動魄,聽得他們不敢相信,陳曉冰居然越階戰勝了飛御境,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但聽到陳曉冰重傷瀕死,他們都擔心不已。
夜幕低垂遮住了光明,繁星點點掛滿了天間,點綴了天穹,星光璀璨奪目,撒入窗戶,小清婉紅着眼睛呆呆的坐在窗前,愣愣的發呆。
咯吱!陳汐音推門緩緩走進來,四處看了看,尋找丫頭身影,發現窗子前的小清婉,輕輕走過去。
“清婉怎麼了?在生爹爹的氣嗎?”陳汐音彎腰溫聲問道,伸手爲小清婉抹去眼角的淚水,摸了摸她的頭。
小清婉擡起哭得像只小花貓的臉蛋,看見了弓腰手撐着膝蓋給自己說話的陳汐音,噗通跳下陳曉冰給她做的小椅子,跑到一旁抱來另一張椅子擺放好。
小手拉着陳汐音坐在椅子上:“汐音姑姑坐。”陳汐音也不好拒絕,坐在椅子上,溺愛的摸了下小清婉腦袋,小清婉花着臉甜甜一笑。
然後自己坐會椅子上,從自己針織小包包中摸出一顆糖遞給陳汐音:“汐音姑姑吃糖!”
陳汐音見小清婉一言不發,還怎麼乖巧懂事,她很清楚小清婉實在太想陳曉冰了,接過丫頭手中糖果撕掉果衣含在嘴裡:“清婉是不是做噩夢了,所以你才那麼擔心爹爹對嗎?”
小清婉還是沉默不語,只是乖巧點頭。
“可以給我說一說你都夢到了什麼嗎?”
小清婉眨巴着眼睛,抿嘴掙扎着,許久開口:“我夢見爹爹滿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沒有人去幫爹爹,我想……想要去幫爹爹,可是……我怎麼也動不了,爹爹還一直在呼喚的我的名字,可是我幫不了爹爹。”小清婉說着說着哭出來聲音,晶瑩淚珠滾滾落下,哭啞了聲音。
眼淚止不住的吧嗒吧嗒落下,小手不斷擦拭淚水,越哭越傷心,越哭越止不住抽泣。
抽泣聲如針紮在人心,讓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