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姜欣雅靜靜的站立,關心的看着浴桶中煉肉的陳曉冰,心中是一陣的揪心的痛,好像有人重重的擊打了一下心臟,一直在猛顫口中呢喃:“我錯了嗎,我是不是不該將你帶回飛虹閣,應該直接拒絕掌門師姐的建議,應該阻止她的。“
姜欣雅哀嘆一聲,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離開,看向地上小狐狸:“走了,我去準備點東西給陳曉冰修煉後補一補。”小狐狸艱難跳到姜欣雅的懷中,它的力量在一天一天衰弱,身體老化的太快了。
姜欣雅看着小狐狸這緩慢而困難動作,不禁唉嘆一聲,柔和的抱着小狐狸前往廚房,爲陳曉冰準備吃的去了。
而屋內,浴桶中靈液的藥力在一點點減少,體內的雜質不斷排出體外,陳曉冰已經進行了二十多次了,可是進程感覺有些慢,陳曉冰一咬牙又投入靈藥進入浴桶,一下子又投入了大半,陳曉冰心中一狠:“別拖了,一次性解決,要死死個痛快。”
時光過得很快,陳曉冰已經煉肉一百三十七次,到達了陳曉冰自己身體的極限了,便停下來。
陳曉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吐了一口口水:“皮肉血,三者本位一體,無論怎麼煉皮和煉肉,只有再煉血纔是一次質的飛躍,戰力纔會有極大提升。”
說着說着陳曉冰目光一下子明亮起來,暗自做下決定:“那我何不如將煉血也進行了,一次性完成第一次質變,嗯,就這樣。”說幹就幹。
“皮肉血三者,人之表也,入眼可見,本爲一體,皮乃表之面,肉乃防之面,血乃通之面,三者成,爲飛躍。”
大概意思是,皮肉血是人最表面的,最基礎的,三者本來是一體,有相互促進的作用。
皮即是皮膚,即是人之表面,肉是人體防禦的最重要一面,有人說胖乎乎的小胖子扛揍,說是因爲人家肉多,但這也不一定,肌肉男也扛揍啊,但這也不是因爲肉多啊,而是經過訓練的。
不過從側面可以看出肉是防禦極爲重要的,所以說肉是防禦之面,這不是表面的意思,而是最重要的意思,就是煉肉是提高自身防禦力的主要方法,也是一個重要的途徑。
煉血,人體中的血液是每一個人體內正常運轉的傳導,力量傳輸,是流通身體各個地方的力量傳輸,可以將身體比喻成大陸,那麼血液便是流通在大陸上的河流江海,溝通大陸各個角落,沒了河流江海灌流,大陸也會乾涸,血是通達各的面,擁有首要地位。
完成三者錘鍊是一次質變、飛躍、昇華,是破凡境一個小階段。
對於煉血,陳曉冰打算用煉肉的辦法,用靈液來輔助自己,一點點來,不急不躁避免走火入魔,陳曉冰可不想一個走火入魔,出師未捷身先死。
從陳曉冰進入靈液中,已經過了三天了,姜欣雅也是擔心得不得了,一會過去看看情況,一會又不忍心看下去,陳曉冰的修煉方法太瘋狂,太血腥,又扭頭回來。
吱~一聲響起,陳曉冰拉開了門,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副神清氣爽的愉悅:“破凡境三重哈哈,三天的事,唉,還是有一些慢了。”陳曉冰握緊拳頭,豪氣干雲的道,咕咕,肚子已經不爽陳曉冰在這裡裝了,發出了自己不滿,催促陳曉冰趕緊滿足一下他。
陳曉冰摸着肚子:“餓了,嗯,什麼這麼香啊”
突然,一股香氣在空氣中瀰漫而來,不斷勾引陳曉冰的食慾,不爭氣的胃裡面繳械投降,一點尊嚴沒有。
就連陳曉冰嗅着氣味一路小跑前進,涼亭之下,姜欣雅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跑來的陳曉冰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豬頭就是狼吞虎嚥起來。
姜欣雅在一側右手撐着腦袋,秀眉微微上挑,微笑道:“慢一點吃,這都是你的。”姜欣雅微正身子,倒了一杯水遞給陳曉冰。
陳曉冰一驚,這才發現姜欣雅一直坐在一旁,剛剛吃得太投入,太忘我了,沒有發現姜欣雅存在:“師尊啊,好久不見,我有事先走了,拜拜。”一手將受傷不輕的豬頭摔桌上,轉身就跑,不跑就是等死的命。
陳曉冰轉身就跑,姜欣雅一把抓住陳曉冰的衣領,想拎小雞一樣給拎了回來:“回來,你慢慢吃,我呢只管算賬,沒事滴。”
嚇得陳曉冰燦燦一笑,哭喪着臉,拿起一個雞腿一口咬下,已經索然無味,味同嚼蠟。
姜欣雅看着陳曉冰模樣,嗤笑:“沒事,我不打你,你放心我,你師尊我可是溫柔的。”
陳曉冰心中誹異:“就你還溫柔,當初打我打斷了三根青金竹戒尺,皮裂了多少次。”青金竹一種一星品質的靈寶,要知道陳曉冰當初沒有修爲,就是以自己肉體凡胎,被硬扛住了,並扛斷了三根,可見姜欣雅溫不溫柔,同時也反映了陳曉冰的皮厚。
聽着姜欣雅的話,陳曉冰將她的話當做吹牛就行了,不能當發屁,一點會被打的皮開肉綻。
姜欣雅面帶笑容:“陳曉冰啊,對不起,你說得沒有錯,從我遇見你那一刻我確實是有目的的。”
“那年,我奉命外出尋找靈凡之體,我走過了多少地方,跋山涉水,風塵僕僕,露宿風餐,有上頓沒下頓的,一直直到那天,在紅楓城我看見那一束沖天的光芒,也正是那一束光芒吸引了我的注意,當我來到城門時,看見了昏倒在地的你,我將你帶了回來。”說着姜欣雅掩面而泣,滿是辛酸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陳曉冰身上。
這已經開始演起來了,陳曉冰和她相處了十年,她什麼德行,陳曉冰一清二楚,陳曉冰滿臉嫌棄,但又不敢說出,皮剛剛煉好,陳曉冰可不想再來一次。
陳曉冰望着姜欣雅問道:“你帶我回來是爲了落花谷之內那個存在對嗎。”
姜欣雅微微點頭,拉過陳曉冰的衣袖,抹去眼淚,擦去鼻涕,只要陳曉冰理解了就行,不要演的太上頭。
“落花谷是飛虹閣的禁地,裡面封印一位極其恐怖,我們不能放他出來,但是近年來,封禁已經是風中殘燭,隨時會破碎。”
“在我暈倒的那天,其實之前,唉,都是我的錯。”姜欣雅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再說下去,神情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陳曉冰目瞪口呆了,姜欣雅一直是火爆,直爽的性格,什麼時候這麼扭扭捏捏,說話瞻前顧後了:“師尊你爲什麼不說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姜欣雅看了看陳曉冰,目光中帶着一絲掙扎,沒有說半句反而卻低下頭。
一道聲音傳來“欣雅不說,我來說吧”李宛嫿的話語在二人耳畔響起。
李宛嫿一襲白盛羅裙,宛如一位謫仙緩緩走來看來姜欣雅一眼剛要開口,姜欣雅先其一步:“李宛嫿,你來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你走。”
姜欣雅怒氣衝衝的語氣,像頭護崽的母獅,十分暴怒,但是沒有讓李宛嫿有一點不爽,反而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欣雅,對不起,我不是無情的人,但是對於曉冰而言我是無情。”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狠,捨棄曉冰的性命換去恢復落花谷的安寧,可是如果我不那麼做,那他要是跑出來,天下要大亂,到時候首當其衝便是我們飛虹閣,那時不僅是曉冰要死,還有你我,更甚天下要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我不後悔。”
姜欣雅冷哼一聲:“可是那有如何,我不管呢所謂的天下蒼生,我只要我的寶貝徒弟活着,哪怕到那種地步,我也能帶曉冰離去。”
李宛嫿靜靜的看着陳曉冰和姜欣雅這對奇葩師徒,陳曉冰不好意思摸着鼻樑,聽見姜欣雅一番話,陳曉冰心中有一股暖流流入,暖暖的很貼心。
姜欣雅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頰一紅,氣呼呼離去。
陳曉冰聳肩攤手:“師伯你坐,一起吃一點,這是我師尊做的,百年難得一遇哦。”
李宛嫿也不做作,坐下淡淡開口:“你此次重生,性格改變了很多,現在很沉穩,還有意無意間有一種自信流露,不像以前那樣靦腆和調皮了。”
李宛嫿的話說白就是說你是老油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