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嘡一聲驟然打破了現場的安靜,衆人目光尋聲望去,發現霍冶還是第一人煉出了器。
全場矚目的焦點這次變換,那一心中的滿足感再度涌動。
依舊還是一柄長劍,劍鳴嗡顫,劍身還裹帶着流光溢彩的光華,像是斑斕華衣附着在其表面,美輪美奐,給人雍容華貴的貴氣感。
“七……七星靈器!這怎麼可能,沒有想到霍公子居然晉升到了七星煉器師的行列。”
“對啊!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四座皆驚歎連連,譁變色失。
如今的霍冶便可以憑藉一身實力和煉器技藝,就能煉製七星靈器,這意味着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
前途不可限量,可見其天賦之高,他們皆在霍冶的身上看見了未來十星煉器師的影子。
十星煉器師啊!地位尊貴,當今的十星煉器師就像十星丹師一樣尊貴,也是隻有倆人。
一個就是當今器閣閣主周廷恩,另一個則是霍家霍陽朔。
這也是爲什麼霍陽有那個底氣說出推倒重來的原因,因爲他有那個人實力和號召力。
而未來霍家將要再出現一個十星煉器師,那麼可謂是一門雙十星,恐怕那個時候器閣將不復存在了。
高臺之上週廷恩看着霍冶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心中不禁多了許多的悲涼,似乎看見自己當年年輕時的模樣。
腦海中再度閃過師傅的諄諄教誨,還有剛剛拜入師門時的場景。
他眉宇看向天穹,看着似乎有着盡頭的天穹,心中悲憫傷感:“師尊我該怎麼做,器閣纔能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然,天穹一片浩渺,如鏡湖般許久纔有一絲漣漪泛起,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只有帶着寒意的微風拂過。
“霍冶現在的成績果然厲害,怪不得霍陽朔準備動手了。”柳薇苦笑道,目光一片慘淡淒涼。
“唉!一切都是我的錯!”周廷恩哀嘆後悔的說道。
“不,閣主你並沒有錯,錯的只是霍陽朔,當年他狼子野心,要不是……”柳薇說到一半便停下了,目光注視到了臺上。
向天鼎爐中一陣震顫,一道流光飛出爐鼎,半步七星靈器。
緊接着是寧雪和候光臨,這三人皆是半步七星靈器。
其他幾人都是六星靈器,品質不等。
看見其他對手的靈器品質,霍冶心中一陣歡喜,面色孤傲,謙虛隨和的表情隨之一變,取而代之的是傲慢無禮。
目光鄙夷不屑地掃了一眼還在煉器的陳曉冰,自動省略這隻會譁衆取寵的戲子,轉而看向高臺。
“周閣主,家父要我帶他問好!”霍冶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一面傲慢,沒有絲毫恭敬,反而更多恨意。
周廷恩身爲老人自然不會與小輩慪氣,大方爽朗一笑:“我一切都好,霍家主有心了。”
霍冶見周廷恩如此表現,顯然沒有發現今天的煉器大會將會是血雨腥風的開始,笑意更濃。
“可是家父還說了一句話我不太明白,想請周伯父解疑答惑。”
“你說!”周廷恩還沒有意思到什麼似地答應,可是眼睛滿滿凝重起來,狂風暴雨顯然要開始了。
“話是‘不是你的,就算你搶走了也會還回來’。”霍冶嘴角揚起,掛着得意的笑。
周廷恩聞言臉色忽然一變,表情居然暗淡幾分,帶着一絲愧疚看向遠方,他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語。
“周閣主不知道這閣主大位做得可還舒服?”
霍冶得寸進尺,這是在啪啪打着周廷恩和器閣的臉,想要器閣顏面掃地。
衆人聽得雲裡霧裡的,柳薇忽然大喝一聲,氣憤的說道:“霍冶不要以爲有一點小小成就就可以爲所欲爲,器閣更不是你可以隨意踐踏和撒野的。”
霍冶不怒反笑:“哈哈哈,小小成就?瘋婆娘知道我現在可以是七星靈器,那麼意味着以後就可以煉製十星煉器。”
語氣一頓,目光挑釁地看向頗具風韻的柳薇,眼中多出貪婪的眼神:“而你只是九星煉器師而已,到時候我這小小成就,你恐怕超越不了吧!”
“你!”柳薇瞬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更是感受到霍冶不加掩飾的淫穢目光,像是在看自己不着衣服的胴體般貪婪。
“我怎麼?”
“霍冶不要得寸進尺!”周廷恩淡淡出聲道。
霍冶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猖狂:“周廷恩我敬重你是我爹的師弟,我叫你一聲伯父,可是當年你做的事配我這麼叫嗎?”
周廷恩表情一緊,沒有任何陳辭,默默望着他,心中滿是追憶與憂傷。
四周的人山人海忽然喧鬧起來,一個驚天大瓜居然在現在爆發出來。
周廷恩和霍陽朔是師兄弟,這個秘辛居然隱藏得那麼好。
越說霍冶越激動,對着周廷恩指指點點:“要不是你,現在坐在那把椅子上就是我爹,要不是你器閣也不會走向下坡路,要不是你器閣也不會成爲如今的樣子。”
轟!這個消息更叫炸裂,從霍冶的話中不難聽出一些掩藏的秘密,沒有想到當年霍陽朔和周廷恩還有過閣主之爭。
而且還是周廷恩獲勝,坐上了閣主大位。
不少人聯想到了百年前器閣極力掩藏的那件事件,按照器閣沒落的時間算起,那麼這閣主之爭應該還和那件事脫不了干係。
不少人浮想聯翩,不禁驚歎。
“周廷恩如今器閣衰微自此,你還想着佔着器閣閣主的位置嗎?不要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你要是識相一點,就應該退位讓賢,讓我爹執掌器閣,加上我霍家實力,將器閣的昔日榮光恢復想必並不難!”霍冶鏗鏘有力,語句富有感染力。
站在其四周的煉器師紛紛附和道:“退位讓賢,退位讓賢……”
本來如今天龍大陸煉器一道最久負盛名就是器閣和煉器世家霍家了。
現在器閣衰微,已經是窮途末路。
而霍家則是蒸蒸日上,每日都是門庭若市,上門人無數,聲望和威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加霍陽朔這個十星煉器師坐鎮,還有霍冶這樣前途不可限量的麒麟子,未來的又一位十星煉器師。
霍家的聲望來到全新高度。
人羣中不少人開始附和叫喊起來,一傳十,十傳百……
四周雄偉壯觀的建築,各個大勢力的看客抱着手津津有味的看戲。
多少年了,器閣再有了對手,還是昔日的器閣子弟,這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人聲鼎沸如悶雷,正在煉器的陳曉冰摸出一條肉乾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就在角落一邊煉器一邊看戲,倒是一種享受。
高臺上的周廷恩眼睛環顧四周,他體會到什麼叫做集體逼宮,什麼叫口誅筆伐。
甚至還有不少器閣弟子倒戈相向,對着周廷恩狂喊。
周廷恩忽然暴怒一吼,震耳欲聾的聲音震懾人心:“停下!”
聖武巔峰的實力一覽無餘,威壓輻射這片廣場,全場瞬間一片寂靜。
周廷恩表情淡然處之,久居高位的他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穩重和心境。
淡淡地說道:“霍陽朔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讓一個小輩來這代你做這一切是不是有些不妥?”
一道霸氣的笑聲響遍:“霍冶有我當年的風範,可堪大用。”
這一句話像是對當年那件事的回答,也是在爲自己鳴不平般,更像一種擲地有聲的質問。
質問他霍陽朔比周廷恩差在哪了?
霍陽朔帶着人落在廣場之上,偉岸霸氣的身影,宛如帝王俯瞰天下。
腳下的土地就像是他的所屬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虎目望向周廷恩,目含笑意:“百年未見,師弟你過得很悽慘啊!”
周廷恩笑着道:“霍陽朔你又何必在這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對於當年只是你耿耿於懷,可是這一切都是師傅的決定,並不是我可以改變的。”
“哼,那個師傅他老人家眼睛蒙塵,居然會選着你來執掌器閣,他一身輝煌,唯一的敗筆就是選擇了你來作爲器閣的下一任閣主。”
一提到他們的師傅,霍陽朔似乎極爲惱怒,哪怕極力壓抑和掩藏,可是依舊滲漏着難以磨滅的恨意。
“師傅的對與錯我們可以判斷,但是不能說出來,因爲我們是他的弟子。”周廷恩聽到霍陽朔在責怪師傅,也是有些生氣。
“哼!周廷恩,今天我來只有一個目的,重塑器閣昔日輝煌,我要證明師傅是錯的。”
“抱歉,我不會退位的,師傅的遺囑就是你一生一世不能成爲器閣閣主!”
霍陽朔突然癲狂一笑,目光驟然變得猙獰起來:“爲什麼,難道就因爲我只霍家的人嗎?”
“不,師傅說你性格乖張暴戾,剛愎自用,不適合器閣閣主一職!”周廷恩搖頭道。
“放屁!”霍陽朔衣袖一揮:“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霍家怎麼會有今天?”
對啊!霍家能走到今日這個高度,霍陽朔的功不可沒,他是最大的功臣,沒有他就沒有霍家今天。
那麼爲什麼他們的師傅要那樣說?
周廷恩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