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大陸中心平原之上,金黃的朝陽緩緩升起,還給世界昨日光明與白晝,陽輝如銀粉般撒下。
刀光劍影中無數寒芒折射着令人膽寒害怕的光華,凝重的氣氛籠罩了下方的戰場。
秋林兩方陣營的人員依然集結完畢,每個人臉上掛滿了肅穆與凝重,殺伐之氣瀰漫在空氣之中,只待一聲衝鋒號角吹響。
秋沐月一襲銀色盔甲着身,身披火焰紅的垂地披肩,滿臉英氣,乾淨清爽的面容嚴肅冰冷,眼眸淡漠凝視對面。
對面戰陣子內,林書遠騎着高頭大馬緩緩走出來,駿馬嘶鳴,威風凜凜。
一人一馬在林家軍陣前昂首挺胸,渾身靈力流轉,修爲儼然達到了羽化二凝境界,成爲林家當今第一人。
“許久不見秋沐月,我着實沒有想到你居然可以活下,按照我的猜想,你應該會被賣到青樓做一輩子妓女,然後被人活活玩弄至死!沒想到你居然能夠跑回來。”
林書遠嘖嘖嘲諷起來:“想當初我就應該先享受一下這秋家第一美人的芳澤,可惜啊,可惜!”
林家陣容立馬被引爆,無數人詫異看向秋沐月,從林書遠的說辭中他們可以感受得到當初秋沐月消失似乎是林書遠的手筆。
遠處秋沐月眉目燃起無盡怒火,身後的秋家衆人出現低聲細語的討論,唯一一個話題就是秋沐月消失和林書遠的關係。
“林書遠,當初你不算計我,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秋沐月壓抑着心中熊熊怒火,平心靜氣的說道。
林書遠臉色一變,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一想到在場所有人沒有人知道,他立馬恢復了談笑風生的穩重。
“哈哈,秋沐月那又如何?我現在羽化二凝境,而你還只是羽化一凝的廢物,你覺得現在勝負如何?”林書遠玩味一笑,緩緩問道。
“廢話少說!輸贏得打過了才知道!”秋沐月怒喝一聲,拔出手中長劍,遙指天穹,暴喝一聲:“秋家聽令,戰!”
“戰!”
“殺!”
“殺!”
秋家所有人紛紛大喝着鼓舞士氣衝殺向林家敵陣。
兩家共同統領着秋林大陸,彼此之間摩擦不斷,械鬥死人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常常因爲一些小事而大打出手的也是多不勝數。
更何況千年前秋家一分爲三,其中最主要的幕後推手就是林家老祖,沒有林家老祖在背後煽風點火,鼓動人心,秋家也不會解體。
更不會出現分裂的情況。
伴隨悠揚的號角低沉而悠遠聲音響徹整個戰場,兩方人馬眨眼間就衝殺碰撞在一起,許多刀劍撕開對手皮肉,血花如蓮蓬噴灑四濺。
剎那間,整座平原變成人間地獄,哀嚎與喊殺聲形成戰場的悲鳴,殘肢斷臂成爲戰場的殘酷,血液匯聚淅淅流淌在地面,匯聚在凹地小坑之中。
距離平原以北千里的一座城市之中,大陸傳送陣一道光華落下,板正落在大陸傳送陣之中。
一道唏噓聲嘔吐聲忽然響起:“有點頭暈,陳兄弟扶一下我,踏馬的感覺世界都是旋轉的。”
傳送陣之中趙藝銘賤兮兮的聲音響起,晃晃悠悠的搖擺個不停,一副作惡的表情,一隻手搭在陳曉冰肩膀之上,彎着腰就要吐出來。
陳曉冰一臉嫌棄,不就是坐個傳送陣暈成這模樣,也真是沒誰了:“得了,我們傳送陣攏共就十幾息的時間而已,你就成這樣了?”
“沒辦法啊!我不習慣!”蹲在地上吐了幾口酸水的趙藝銘解釋道。
“隨便得了,我們還要趕路呢!”陳曉冰捏着鼻子走到一旁,趕忙呼吸新鮮空氣緩解一下趙藝銘那噁心的味道。
半柱香後,趙藝銘情況稍微緩解了許多,兩人便開始打聽秋林兩家的情況,得知兩家現在在南方千里外的平原上打得不可開交。
他們匆匆扔給那個販賣消息的小販一塊極品靈石,便朝着南方馬不停蹄趕去。
千里的路程對於陳曉冰聖武十重的修爲來只是一盞茶的時間,但是對於修爲只有聖武三重的趙藝銘來說,就要的多了。
畢竟陳曉冰雖然實力下降了,但是有着風靈之力加持速度,雲靈之力減輕身體重量,那個速度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宛若游龍。
但這樣的速度卻讓趙藝銘叫苦連天,就算拿出了吃奶的勁趕路,也只能勉強和陳曉冰並駕齊驅。
但是看着陳曉冰輕鬆的模樣,他知道陳曉冰壓根沒有使出全力。
不由地暗歎:“真實個變態!”嘴啐一聲,有加快了速度。
“臥槽,這是真殘忍啊!剛剛落腳,秋林兩家就已經結束了戰鬥,但是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就像一座座金庫擺在眼前,就是亮晶晶的靈石變化的一般,這會賺大了。”趙藝銘兩眼放光的眺望着三十里之外的戰場。
一旁的陳曉冰已然無語了,這傢伙還是那個人傻錢多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嗎?
“秋林兩家好像已經散場了!”陳曉冰漆黑的眸子望着遠方的修羅場,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
“那不正好,我們直接開幹,拿了東西就趕緊跑路,省得遲則生變。”趙藝銘搓着手掌,大有一番摩拳擦掌的飢渴。
話語還未落,趙藝銘依舊落在戰場之上,伸手就要去扒拉屍體,準備大幹一場,一點也不在乎那血淋淋的屍體。
忽然幾道黑影落在趙藝銘背後,但是忙得喜洋洋的趙藝銘似乎沒有察覺到背後多出來幾道身影正在怒氣衝衝看着趙藝銘。
傻乎乎的趙藝銘發現陳曉冰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大叫一聲:“兄弟你不會是不想幹活,然後撿便宜吧!你這是不勞而獲的懶惰心理。”
“你得改!等哥過去,看我怎麼教育你。”說罷,趙藝銘便不留痕跡的將手中收刮來的幾個儲物戒指揣到懷中,大搖大擺的朝着陳曉冰跑去。
陳曉冰無奈苦笑,這種時候還在逗樂。
剛邁出幾步,趙藝銘化作一道殘影狂衝出去,大叫一聲:“趕緊跑,兄弟!”
一把拉起陳曉冰就要亡命天涯。
他其實一開始就已經感應到背後有人來了,故意假裝不知道,然後趁其不注意帶着陳曉冰逃亡。
還沒等趙藝銘跑出去實力,一股力量突然出現在其頭頂,如山似淵的壓迫力瞬間將趙藝銘擊垮,狼狽趴地在地上,狼狽地吃了一嘴灰塵。
他擡起腦袋朝着陳曉冰歇斯底里大喊:“陳兄弟,快跑!這次是我害了你!”
聞言,陳曉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微微一笑,沒想到趙藝銘的心性很不錯,都到這種時候還不忘提醒陳曉冰逃跑,足以見得他的人品如何。
“你愣在原地幹嘛?快走啊!”趙藝銘見陳曉冰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發呆傻笑,有大吼一聲提醒道。
寧可他被抓也不要被人團滅啊!
陳曉冰沒有回答他,只是看向那十幾人,語氣平緩淡然:“不知道,各位是秋家的人,還是林家的人!”
幾人呆住了,這兩小子被抓了現行,不知道跑,還雲淡風輕站在那問他們問題,這世道變了嗎?
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腳底的趙藝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不解看着陳曉冰,不逃跑就算了,還問人家是那家的,又是唱的哪一齣。
領頭人向前跨出一步,魁梧的身軀上滿是傷痕,滿臉絡腮鬍沾滿國子臉兩側,給人一種英勇強大的視覺衝擊。
“我是秋家秋北川,你們兩個淘金淘到了秋家頭上,你們可知道秋家規矩?”秋北川雄渾的聲音裹挾着一種無形的壓迫力,怒目而視,恨不得當場栽了陳曉冰兩人泄憤。
“下場就是死!”秋北川身後其他人雙目噴火的看着陳曉冰,怒不可遏的吼出一聲。
要知道那些死者都是他們夕日的戰友和親人,趙藝銘他們倆幹這種勾當,就是掘人祖墳,可謂是人神共憤啊!
嚇得趙藝銘當場就慌了,第一次做“淘金客”就被人抓起來了,傳出去那得讓人笑掉大牙啊!
而且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在這幫人身上感受了濃郁的殺氣,配上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氣氛霎時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趙藝銘傻乎乎問道:“大哥你放我們一馬吧!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我倆兄弟已經半年沒吃飯,實在餓得不行了,所以一時間做了糊塗事,你可不可以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對對對,還有剛剛我摘下來的儲物戒指也全部還給你們!”說着趙藝銘慌慌張張摸出懷裡的儲物戒指遞過去。
衆人頓時看呆了,這是哪來的奇葩。
陳曉冰也是尷尬不已的捂住了臉,編藉口起碼找一個切合實際的吧!。
什麼叫揭不開鍋了,什麼叫半年沒吃過飯了都說得出來,也是沒誰了。
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別說半年沒吃飯,就算一輩子不吃也不會死,可以靠着靈氣轉化成爲身體所需要的能量。
秋北川陰沉着臉:“把他們帶回去,補充到我們隊伍當中,等宰了林家那幫王八蛋再說!”
兩個秋家人朝着陳曉冰緩緩走去,其中一人凶神惡煞的威脅道:“勸你還是乖乖就範,免得我們動手,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陳曉冰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站在原地,最後兩人被束縛靈力的繩子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如同大閘蟹被扔到了一旁。
緊接着,秋北川帶着人開始來這裡的目的“收屍”,將戰死沙場的秋家人的屍體收斂起來。
至於林家人的屍體他們秋毫未犯,因爲這是秋林兩家約定好的,只要不是有一家滅亡,每一次戰鬥過後,就得安排收屍的隊伍收斂屍體。
這次先來的是秋家,下一次就是林家了。
等到秋北川將最後一具屍體收好之後,便帶着陳曉冰兩人離開,朝着秋家陣營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