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輔旺說:“你只講出這次程是空如何部署覲見修羅王,我就饒你不死。其餘的事既往不咎,還送你金幣萬個。如何?”
摩崖“哈哈”大笑,笑得使李輔旺震驚。然後說:“李輔旺,你身爲護城大將軍,如何這般幼稚無知?我既然能與程是空結義,有能助他到大京,一路生死與共,我們的成功指日可待。我能背叛他嗎?”
李輔旺又說:“摩崖,我已知道你有情有義了。我們來聊聊程是空有何能力,能夠讓你死心踏地。”
摩崖心想這個李輔旺還真是不簡單,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想用話來套出我們的計劃,有種!我就來嚇一嚇他。他昂起頭來,直視李都旺,說:“你想要知程是空的能耐多着呢!他能飛天遁地,能四十九變化,來無影去無蹤;還有那般若法門神功,能夠移山倒海,你不是已經看到他一個神掌,幾道城門全部倒塌嗎?如用兵佈陣,就是人間的孫武、諸葛亮也略孫他一籌。”
塔納大罵:“放你孃的狗屁!他如果有那樣厲害,怎會被冥府軍隊打得逃到我修羅界!?”
摩崖也罵:“塔納,你這奸賊!你也見到程是空的能耐,他要取你狗命就在彈指之間!”
李輔旺喊:“好了!摩崖!你既然軟硬不吃,休怪我沒有給你活命的機會。來也!把這廝用大錘砸成肉泥!”
塔納還以爲真的要殺他,趕忙說:“大將軍且慢。這個摩崖暫且不能死。留着有用。把他綁在城樓上,料程是空不敢輕舉妄動。”
李輔旺說:“把這廝綁到城樓上示衆!”軍士們七手八腳退出摩崖,把他吊在南門城樓上。
翌日上午,程是空領三萬大軍攻城。兵力分佈爲南門一萬五千員,東門一萬員,西門五千員。南門聲勢最大,弓箭、鐵蛇、雲梯、爬牆鉤,所有的攻城器具全部用上,從城樓上看下來,程是空親自指揮,好不威風。
東門由楊洪烈指揮,攻擊力度稍小,但也是非常激烈;西門則由古樂天指揮,由於兵員少,一看就判斷出這只是佯攻。
至中午,雙方休戰歇息。下午,又繼續攻城。沈太佐從西門巡察到南門,又從南門巡察到東門,再從東門來到南門。問李輔旺說:“你認爲程是空採取什麼戰術攻城?”
李輔旺說:“東、西兩門皆是佯攻,唯有南門攻擊最激烈,南門昨天又被程是空毀掉兩個門扇。南門應該是主攻。”
沈太佐說:“依我看未必。也許西門正是主攻。你別看這裡兵力最少,這可能就是程是空的危計。不得不防!”
李輔旺說:“相爺說的是!我這就調些兵員過去。但是,據說程是空兵員三萬,按目測,南門已有一萬五千,東門一萬,西門只有五千。程是空怎能再變出兵力增加於西門,把佯攻變化爲主攻呢。”
沈太佐說:“你別輕視程是空,這廝還真是善於變化。我前日已經跟修羅王稟報過,我王口諭,程是空、摩崖、楊洪烈是‘都殺啦!’你們放心去做吧!”又瞪了塔納一眼,說:“你也要好自爲之。要能夠殺敵立功!以前那個將軍氣概到哪裡去了?不要整天學着口舌!”
塔納趕緊跪下,喊:“遵命!”
傍晚,吳智慧令軍士射箭帶書上城,書中說“塔納奸佞,陷害善者,李輔旺傻瓜顧親偏聽偏信,沈太佐欺君蒙上。修羅王不日下旨處斬。”城上軍士拾得書者甚多,都偷偷在議論。
夜間亥時,程是空連使三個般若無壽者相法門神掌,攻破西門三道城門,格克汗、耶律洪、古樂天當先衝入城裡,五千兵快速進入,不過一刻鐘,把守城的三千兵殺得四散逃走,遂佔領西門樓。程是空遂令軍士殺向南門樓第二層,遠遠看見摩崖被綁在第三層的城門樓,程是空一起一落,再一騰,到第三層城門樓,用手把繩子扯斷,就下了摩崖。又令耶律洪攻向第一層城門,接應哈薩貼汗。
哈薩貼汗早知程是空行動,立即命令攻城。倉促間,上下夾擊,南門樓的守兵亂做一團,兵力展開不得。哈薩貼汗一馬當先,領着軍士衝向城門。此時,內外夾擊,城門被打開。一萬五千軍士全部涌入,佔領了南門大部分地方。
楊洪烈早知今夜總攻,在亥時二刻大力攻擊東門,牽制住東門的守軍不敢去支援南門。
李輔旺聽得西門有廝殺聲,從大將軍府邸出來,截住逃跑的兵卒問:“何故驚慌?”軍士答:“西門已失!敵兵進城了。他們使用妖術!”
李輔旺馬上奔到南門,本想調南門兵力去西門助戰,可是,南門戰鬥也十分激烈。東門也傳來廝殺聲。他到南門親自督戰,可是命令幾乎成廢話。混亂廝殺,誰能聽到大將軍的話在喊什麼,還有哪些射上城樓的書信,使得軍士們心存疑慮。很多都採取不死就是萬幸的心裡。
李輔旺突然想到在第三層城門樓的摩崖,拼命跑上去,他想只要摩崖未有被救去,就可以用來要挾程是空退兵。可是,又遲了一步,眼看着程是空把摩崖抱走,氣得七竅生煙。
李輔旺見南門已失,迅速跑到東門樓,幸好從門還沒有被攻破。他親身指揮,倒也守得住。
程是空把摩崖抱到安全地方,令幾個軍士看顧。自己又重回南門,令哈薩貼汗領兵殺向東門樓,又抓來李輔旺的一個軍士,命令他帶路,殺向李輔旺的大將軍府邸。恰遇塔納出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程是空一個般若無我法門神掌打過去,塔納從大門口倒飛到中廳門口的石柱,摔得骨肉模糊,一命嗚呼。
卻說,李輔旺在東門指揮作戰,約戰了兩刻鐘,哈薩貼汗領軍從南門殺來,他料東門也守不住,剛想退回大將軍府邸,軍士來報:“不好!大將軍,敵人攻入將軍府了。”他進退無路,心想逃命要緊,此時到哪裡都是一死,到內廷報告修羅王必定死的更快,跑到沈太佐那裡也難免一死,兵敗失城罪過滔天!
他想留得生命在,以後再重來。叫來幾個身邊軍士幫忙,用繩子從東北城牆上墜城逃走。
他跑到百里外的京郊東軍營,參見東郊大將軍吳世楠,向他說程是空攻破大京,請他派兵勤王。吳世楠先是半信半疑,後是越聽越真。但是,吳世楠說:“即使你說的是真,我也不敢派兵進大京。我這軍只聽修羅王的聖旨,如果沒有修羅王的聖旨,敢動一兵一卒就視爲反叛,當殺九族。”
李輔旺無法,只好告辭,要去見西郊大將軍討救兵。不料吳世楠身邊的謀士突然拔劍把他殺死。對吳世楠說:“將軍,不能讓李輔旺活着。萬一將來,他把今日之事說出,對你非常不利。殺了他,我們就不知有什麼大京被攻陷之事了。”吳世楠見此也就默然。這是後話。
再說,程是空佔領了大京的三個城門,實際就是佔領了京城。這些事並非本意。他趕緊召集將領們議事,商量下一步的方略。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行!
事已至此,他們採取什麼方法善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