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使出飛騰術,涼爽的秋風從耳邊過,腳下的樹木、水潭、田野迅速往後移動,滿天繁星閃爍。
回到逍遙嶺,程是空送陶雲妹回帳縫。程是空走時,陶雲妹還站在帳縫口不肯進去。目送程是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程是空回到自己的帳縫,發現維詩琪坐在椅子上發呆。程是空說:“呵呵!是您呀!”
維詩琪如夢中醒來,立即站起說:“不好意思。驚擾您了。”
程是空說:“不會,不會!你連夜到來,定是有所教我。”
維詩琪說:“教,卻不敢。然而,我知程元帥爲了泰山神鷹之事,甚爲擔憂。我今有一策,望能有所用處。”
程是空高興得差一點大叫起來。他急急問:“是何良策,請快快說出來。”
維詩琪說:“泰山神鷹雖勇猛,但畢竟是食肉生物。雖能戰,但也有一物可降。我想以肉香引誘它,放網捕捉它。您看可否?”
程是空手拍桌子,說:“有理!有理!詳情如何?”
維詩琪說:“我帶來的女子至少有兩百個善於織網,我可令她們每個織網五張,每一張網一丈長,一丈寬,共計一千張網;再織一張大網,五十丈寬。您再令軍士們購來雞一百隻,然後,用火烤,自是香味四溢。
再從醜人國那五百個有神通的軍士中,找出兩百個神通較大的,令這兩百個軍士把大網撒於地上,把一百隻烤雞置於大網各處。這些神通兵,體小,又能幻化於無形。撒網置雞時,神鷹看不見。
之後,把鐵蛇放出置於大網之上。神鷹見鐵蛇或見聞雞肉香必來。只要神鷹下到大網裡,你就命令火箭兵以箭帶小網射向天空。如此,神鷹不是被大網纏住,就是會被天上小網罩住。包管你至少捕捉它半數以上。”
程是空喊:“好好!好計!織網何時能完成?”
維詩琪說:“一日足矣!”
程是空說:“好!明日立即行動。哈哈!太高興啦!我們飲幾杯如何?”嘴巴在說話,手已經拿來了酒。
維詩琪欣喜地說:“好吧!客隨主便。”
程是空斟上兩杯酒,說:“來!爲我們即日打敗泰山神鷹乾杯!”兩個各飲一杯。
程是空再斟滿兩杯酒,說:“爲了維詩琪國王獻良策乾杯!”
他又再斟兩杯酒,說:“爲了感謝美女維詩琪長期以來支持程是空而乾杯!”
維詩琪嬌瞋說:“感謝就不必啦!我就是想,您能早日打完仗,能夠安心。這纔是我的最大願望。”
程是空說:“這就更應該感謝了。來!再飲一杯。”
維詩琪拿起酒杯,說:“程大元帥,何來這樣好口才!我來人間主要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幫你了卻心事。同時。也想到人間各處走走,學習一些知識。人類知識浩瀚如淵海,博大精深,是值得各界學習的。尤其是人類的創造能力,是各界所不能夠比的。”
程是空說:“說到底,還是爲了我。我無論怎樣做,都報答不了您的恩情!”
維詩琪說:“這是我自願的。其實就是因緣。我以前勸你住在我國,共同治理國家,可是,您卻要回人間完成你的心願。也是您還有劫難,該來酬勞…….哎……怎麼說呢?”
程是空聽後也萬分感慨,說:“是啊!以爲皆是緣分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維詩琪飲了一口酒,說:“不知爲什麼,自從見到您時,我就感覺到如此熟悉,也不知何時認識的。也許是......幾世之前我們是兄妹。”她本來是要說,是幾世之前的夫妻,可是,因爲是國王的身份,話到嘴邊卻轉成是兄妹。
程是空知道她的原意是什麼,就順着她的話意,說:“是呀!定是親如一家。”
維詩琪把那第三杯酒飲盡,看着程是空很久,說:“今夜倒是有點酒興。或許是酒逢知己吧!”
程是空趕緊再爲她斟滿一杯酒,自己也斟滿一杯,說:“我也有酒興了。剛纔,您的計策實在太好了,我心裡的石頭丟掉了。此時覺得輕鬆愉快。難得有機會對飲謀事,再飲幾杯吧。”
維詩琪拿起酒杯,比一個飲的意思,自飲盡一杯。放下杯子後,問:“您相信這世界存在着緣分、姻緣的法則嗎?我是相信的。”
程是空也飲盡杯中酒,說:“我相信。姻緣天註定。有的緣,有的是份。緣與份合起來,緣與份統一了就可能成夫妻。”
維詩琪問:“您對愛情的理解如何?”
程是空說:“愛情是發自內心的對異性的感情。想着她歡心,見到她開心,在一起時順心。”
維詩琪說:“我是理解爲一刻見不到他,心就空空的毫無着落。想到他就欣喜,見到他就歡喜,相處一起時是知己。至於緣與份的統一和合,實在難得一見。愛情是一種佔有的慾望,可是,天下事,佔有不得。不可能去實現佔有。我說的佔有,不是作爲私人工具,也不是滿足個人慾望需求,而是共同理家治國。
再說,天下美男子多的是,有哪一個女國王能佔得了。男國王也是,男國王也同樣不可能佔有天下的美女。即使是你們人間的皇帝,擁有三十二宮、七十二院,三千寵愛,也是有一個數字。絕大多數的美女還是天下男人的妻子。
然而,既然對他又情愛,就只得默默承受着思念之苦,承受着佔有不得之苦。又要默默無聞地爲他做貢獻。也就是從佔有的慾望中出來,去實現付出。付出越大,情愛越深,越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直到有一日,上天鑑定,我的愛情付出夠足了,給予公正的賜予。
可是,我也不知上天的這種賜予是否存在。我該做的就做,能做的就做。永不後悔!”她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下意識的擦去。破涕爲笑,說:“來!在飲!”
程是空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默默地斟上酒。比一個喝的動作,兩個各再飲一杯。
夜深,情深,意深,義篤。帳縫裡靜得可以聽到雙方的喘息聲,秋風的聲音更大。
很久,程是空才說:“我知您的心意,更知道您對我的巨大付出。此情此心,永世難忘,也難於報答。如要能夠報答一二,我來生投胎出世修羅界,去做您的臣子或良民!”說着,輕拍胸部一下。
程是空這一動作,逗得維詩琪笑起來。說:“誰要你投胎出世修羅國?!有你這份心,這番話,就足也!你也別以爲我不懂理。的確修羅界與人界是不能通婚的。如果上天允許通婚,我就不當國王,嫁到人間來。人間太美啦!”
維詩琪這些話出口後,知自己唐突,可是,再收回已經是來不及。卻又自圓其說,說:“我是講,人間太美麗了!人類太好啦!俗語說‘人身難得’,當人是很高尚的,是最有福氣的。”
看着維詩琪緊張的樣子,程是空笑了,笑得很開心。
維詩琪自知越說越槽糕,乾脆說:“我不是講要嫁給你。就是嫁給你,又怎麼樣!”自己用手捂住了臉。
程是空樂死的了。再斟酒,說:“好啦!好啦!我也知道你說着玩的,不當真,不當真。”
維詩琪卻又說:“誰說不當真啦!我就當真啦。美好的人間,誰不愛呀!上等又完美的人,誰不愛呀!?”她還在自圓其說。
程是空調侃地說:“您就留在人間別走了。老程我天天報答您的恩情。”
維詩琪說:“別美了你。你想我賴上你不成?”
程是空只是“呵呵”,沒有再說話。
維詩琪說:“東道主。再來一杯。看看你的量度。”程是空老實地給她斟酒。
維詩琪說:“我真的好久沒有這樣喝酒。確是因爲今夜,你能夠用我的計策。來日再戰時,必定勝利。所以高興。”
她喝了一杯酒後,又說:“不過,上天也不知怎麼安排的?爲甚麼不允許天上的神仙與人類通婚。如此天條,還得牛郎織女永遠分在銀河的兩邊,只有七夕才能相會。害得董永與七仙女如此的愛情悲劇。
如果神仙能與人類通婚,人類能與修羅人通婚,我想美滿的愛情必定更多。更重要的是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發展,提升人類的能力,繁榮天上的文化,也豐富修羅界的物質。”
程是空說:“是啊,玉皇大帝爲甚麼要那樣安排呢?還定爲天條戒律。我有一日,如果上天庭,一定給玉皇大帝提這個建議,允許我們天、人、修羅三界通婚,共同進步,共同發展;來去自由,互通有無,互相支持,豐富經濟和文化。三界共享和諧快樂!”
維詩琪說:“那好!我支持你!不過,恐怕要改此天條,就連玉帝也不敢,這三界不能通婚之天條,不知是何代天上老祖宗定的。”
程是空說:“世道不同,不能死固古例不變。不變通,不改老調子,就阻礙發展,阻礙本質的發揮,更阻礙共同的合力。愛情也只有是苦果一個。”
維詩琪說:“你的見識很有道理。如果人間的多數人也有你這樣的魄力,人類必定是三界最強大的。”
程是空說:“但願我們的願望能夠早日實現!”拿起杯中酒,一口乾盡。
維詩琪站起,說:“夜太深了。不知明日有何戰事,就此歇息吧!”程是空也說:“好吧!我送您。”
程是空送維詩琪到她的帳縫口,說:“明天見!”剛一轉身,不料維詩琪則跑回來擁抱着他。
這時的程是空既喜又憂。誰不想美女投懷啊!可是,這美女是另一個時空界呀!兩個默默地......不知過了多久,程是空輕輕推開維詩琪,說:“再見吧!”
程是空一路回來,思:這是怎啦?程是空呀,你還真是情種。人間有美女程小鳯的愛,修羅界又有維詩琪和陶雲妹的情愛。並且,這三個美女對我的情愛都是如此的篤真,都是無私的付出。而我,從心裡也是對她們情深至極!哎!怎麼佔有慾如此大呀!哎,難道這就是超越時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