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親人報仇,理所當然,人類是這個樣,修羅也一樣。修羅在一定的程度上比人類還要固執,有時更愚癡,更有脾氣。只不過,沈福道不該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是破壞大局的,至少破壞了火箭國國王支持程是空的這個大勢。
閒話少說,吳智慧、楊洪烈和兩百多個軍士被餓了三天,還不見誰來。有的軍士罵起來了,有的叫餓了。
吳智慧安慰大家說:“軍士們!不要慌張。此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希望大家忍耐一下。我料那些軍士把我們抓來關在這裡,不定不會將我們餓死的。
你們想,那個領頭的還沒有對我們講什麼話呢!即使要我們死,也一定會來講送終的話。你們想一想,那個領頭是什麼來頭?”
一個軍士說:“我總覺得那個領頭的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裡見過。”
另一個軍士也說:“是啊!我也感覺對他有些熟悉。我想他必定是我國的修羅人。看他身穿的服裝,是一個將軍。”
吳智慧聽了這些話,問楊洪烈:“你是本國的將領,想一想,何時見過這個將領。”
楊洪烈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也沒有什麼印象在哪裡見過。或許是我去跟冥府爭戰後,國王新提拔的將軍。不過,聽軍士們這麼一說,我也感覺他是本國的修羅人,或許就是本國的將領。可是,不知爲什麼要害我們?”
吳智慧說:“算了!別想了。他必定會來見我們的。他說過,要我們死得明白。他來見我們,山洞門必開。這就是我們活命的機會。”
楊洪烈說:“你的意思是,他來時,我們突然襲擊,擒住他,逼他放了我們?”
吳智慧說:“正是此意!現在,我們儘量把繩子靠在石頭上磨斷,也可以用牙齒咬斷。繩子斷了後,假裝還綁着。他來時,我們一舉抓住他。”
在吳智慧的指揮下,十八個軍士藏在山洞石門兩邊,吳智慧和耶律洪蹲在山洞中央,準備沈福道來時,十八個軍士佔領石門,洞裡的軍士突然襲擊,一舉抓獲他,然後逼他放行。安排就緒後,吳智慧、耶律洪盼望沈福道早點進洞。
第四天上午,山洞石門慢慢開啓,沈福道帶領一羣兵士昂然進來,兵士迅速排成兩隊,站在左右兩旁,沈福道從中間走入。
吳智慧及時觀察,哎!不能下手!進來的兵士七八十個,兩邊都被佔領,洞外也有很多兵士,從洞口連續排列延伸很遠。如果出擊制住沈福道,兩邊的兵士必定及時救援,雙方打起來,毫無把握。
沈福道進洞後,眼觀炯炯有神,掃視山洞一遍,然後摘下蒙面巾,手指着吳智慧和楊洪烈,說:“你們就是吳智慧和楊洪烈了。知道你們爲什麼被綁來嗎?”
吳智慧說:“將軍認識我們倆?我則是第一次見到將軍的尊容。”
沈福道說:“我倒不認識你們,是近日才認識的。可是,有的人早就認識你們。”
楊洪烈說:“誰?你是爲誰與我們爲敵!?我可不認識你,也應該與你無冤無仇。”
沈福道說:“沈小安,你們應該都熟悉吧!”
楊洪烈一聽這個名字,怒從心生,喊:“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那是一個奸詐卑鄙無恥之徒。你爲何幫他出氣!?那廝早就死了。”
沈福道說:“他雖奸詐,但罪不至死。可是你們卻殺了他。”
楊洪烈說:“他是死有餘辜!陷害忠良!”
沈福道說:“他罪再大也用不着你們殺他。應該交友修羅王處置。可是,你們用火箭射殺了他。你楊洪烈內外不分,一味支持外界人程是空,殺害本界的同胞,你對嗎?”
吳智慧說:“將軍,你到底是誰?總要讓我們明白,就是死也應該知道爲何而死。”
沈福道說:“我就是沈小安的堂叔沈福道。現任火箭國護境將軍!”
吳智慧說:“原來如此!沈將軍,你可知道,你這是公報私仇呀!你若敢殺我們,火箭國國王饒不了你,修羅王也饒不了你。前者,沈小安所犯之罪,修羅王已有定論。你有何必呢!?”
沈福道說:“我看着你們運火箭就想到我侄兒的慘死。爲親人報仇,天經地義!”
吳智慧說:“你就不怕走漏消息,禍及自身?”
楊洪烈喊:“沈福道!我看你是‘福倒了’‘運也倒了’!竟然敢截殺運送武器去前線的我們!我們這是奉火箭國國王之命,也是修羅王之命也。”
沈福道說:“我怕什麼?這裡都是我的地界,我秘密處死你們,自是天不知地不覺。但是,我先餓你們幾天再說,慢慢折磨你們痛快。”
這時,一個兵士跑進山洞,在沈福道耳邊不知講了什麼,沈福道說:“吳智慧、楊洪烈,再餓你們幾天,我再來送你們歸縮。”說完話,手一揮,兵士們“嘩啦”一聲跟他出山洞去。步伐之整齊,令人讚歎。
原來,那個兵士跟沈福道說,修羅王巡察到了火箭國,要求火箭國國王楊炎輝通知吳智慧施展神足通迅速回去見他,有事相商。火箭國國王要求沈福道趕緊追回吳智慧去見修羅王。
這下子沈福道心裡真的犯難了。吳智慧已在自己手中,是絕對不能放的,如果放了他,一切事皆前功盡棄,並且要被以陷害大臣治罪。如果不放吳智慧,火箭國國王命自己追趕,能夠着追趕不上嗎?
說追趕不上是毫無道理的。因爲吳智慧跟五百兵士押運兵器,行進的速度是不會快的。左思右想,沒有一個合適的辦法。
沈福道越想越害怕,唸叨:“何必當初,何必當初!”他想,這事做了還真是該死。如果剛纔不要亮出真正身份多好呀!一進山洞,二話不說就殺了他們,不就省事嗎?如今糟糕死了。這真是出洞是死,入洞也是死!
一個親兵說:“將軍,當斷不斷,自取其亂。乾脆把它們都殺了,回去跟國王稟報說找不到;要麼就乾脆放了他們,學人間的人,負荊請罪。”
沈福道說:“如果放了他們而無負荊請罪,雖然保住生命,但是,這將軍之職恐怕就被撤掉了,這是最輕的處置,重的處置還不知是什麼呢?!
還是一不做二不休,都殺光吧!這樣,國王調查起來也不容易。成與敗還是五五開的。運氣好的話,國王就查不出。”
親兵說:“要把他們全部殺掉很容易,只是三天前,我們殺的那幾百個兵士,遺體都在我們境裡。既然遺體在境裡,將軍難免要擔責任。萬一有一或兩個還活着,事就麻煩了。”
沈福道說:“這樣吧!我先回去繳旨,先稟報找不到吳智慧,他們已經走出我境了。看看國王、修羅王怎麼說。”
親兵說:“此是緩兵之計,試試看吧!”
沈福道自己拍馬急速回見火箭國國王楊炎輝,向楊炎輝報告說:“王。我接到口旨後,追趕到我國邊境,吳智慧等已經遠去了。沒有過境文碟,我不敢追去,怕引起他國譴責。”
國王楊炎輝,罵說:“你這是什麼腦子也!不會同樣傳修羅王口旨追上去。其他國也未必會計較。修羅王還在這裡等,快快傳修羅王口旨,追上去。務必叫會吳智慧回來見修羅王。”
沈福道喊:“諾!馬上就去。”
再說,沈福道緊沖沖出山洞去,吳智慧跟楊洪烈說:“這傢伙可能遇到麻煩事,一時回不來。我們快找找,看有沒有地方可以逃出去。”
楊洪烈說:“已經找了三天了,都找不到任何間隙可出去,又是黑洞洞的看不見。”
吳智慧說:“你沒有看見當時有一個兵士故意熄滅火把,丟在地上?快去把它撿起來。我料這個兵士必定是你的老部下,故意丟下火把要救你的。”
楊洪烈喊:“對呀!我怎忘了呢?我還是他們的副將啊!堂堂的護境原副將楊洪烈啊!哈哈,哈!只不知原護境將軍楊火旺爲何被換成沈福道這個傢伙!”
楊洪烈激動起來,腦子也好使了。他又喊:“對啊!當時進山洞的兵士,很多面孔都很熟悉啊!他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我啊,好像是要說什麼話呢!對啊,那個丟掉火把的兵士,在出洞時還一個踉蹌,手按住門右邊,有看了我。”
吳智慧說:“快點燃火把,快到門邊找,弄不好開門的機關就在門的右邊。”
楊洪烈急忙點燃火把,到右門邊摸來摸去,按這按那。呀哈!按住一個圓形石頭,再旋,會動!石門裂出一個縫隙。楊洪烈高興地差一點叫出來,他放下手,指指門縫隙。
吳智慧走過去,小聲說:“等一下,想出一個好辦法才能出去。”他想了想又說:“等一下旋轉開門時要用力,要快!出去後,你就大喊‘弟兄們!我是你們的護境副將楊洪烈!沈福道違背國王旨意,陷害忠良。罪當誅殺九族。你們不可盲從於他。趕緊棄暗投明,我保你們無罪。’”
楊洪烈說:“對!就這樣!兵士們一定有一部分反了沈福道!”
吳智慧又對衆兵士說:“石門一開,我們迅速衝出,大喊‘誅殺反賊沈福道!’喊三次後,然後見機行事,聽我指揮!”兵士都高興地精神倍增。
吳智慧小聲喊:“來!開始!一、二、三!”石門開了!吳智慧帶頭衝出,領衆兵士大聲喊:“誅殺反賊沈福道!”喊了三次。
楊洪烈迅速跑上高處喊:“護境的弟兄們!我是護境副將楊洪烈!是你們的老弟兄!沈福道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國王必殺之!”
沒有想到楊洪烈的喊話效果甚好,立即就有幾個看守山洞的兵士跟着喊:“沈福道欺君,死罪!沈福道欺君!死罪!”緊接着幾十個看守山洞的兵士也喊起來,再接下去,上百個看守山洞的兵士喊起來。沒有跟着喊沈福道欺君,死罪的兵士都逃跑了。
正如吳智慧所料,這些看守山洞的兵士兩百個,一百餘個是楊洪烈的老部下,並且認識楊洪烈。他們見到沈福道帶他們殺死自己國的兵士,本就有寫不滿;見了楊洪烈之後,更加肯定沈福道是在做壞事,決不能跟他等死。
那個見火把故意丟在山洞裡的兵士叫楊爐,當兵時是楊洪烈親身接入的,又在護境副將軍府站崗幾年,對楊洪烈甚是尊敬。他好幾次跟沈福道來過山洞,有心留意山洞開閉機關。他又聽到楊洪烈這次回來是押運武器去前線的。所以,下了決心、冒險救楊洪烈。
剛好,留守山洞的校尉也是楊洪烈的老部下,叫楊青駿,他也不滿沈福道殺害自家軍士,陷害楊洪烈的醜惡行徑。當他的部下喊沈福道欺君死罪時,他也立即跟着喊起來。那些怕沈福道處罰的兵士,見校尉反了主將,乾脆一走了之。
楊清駿見很多兵士走了,留下來是都是支持楊洪烈將軍的兵士,趕緊跑到楊洪烈面前跪下,喊:“拜見楊將軍!”
所有的百餘個兵士都跪下喊:“拜見楊將軍!”
楊洪烈既高興有激動,喊:“弟兄們!都起來!都起來!”
轉身小聲問吳智慧:“下去怎做?”
吳智慧說:“宣佈沈福道罪狀!號召所有的官兵跟我們回王城作證。”
楊洪烈喊:“弟兄們!我這次與吳智慧先生,是奉我王之命,押運武器去前線。沈福道欺君,妄圖殺害忠良,罪當誅死。你們臨陣分清是非,幫助我等脫險,大功一件!
現在,我要回王城去向我王告發沈福道所犯之罪,希望你們一起去,既是立功,又是做見證。弟兄們說,好不好!?”
所有的兵士都喊:“好!好!好!”於是,吳智慧、楊洪烈領着三百多個兵士回火箭國王城,準備告發沈福道。
沈福道從王城出來,在返回山洞的路上,遇着逃跑的百多個守山洞的兵士,知道事已無可挽回,立即帶幾個親信逃跑上山爲匪。後被護城將軍司馬烘帶兵剿滅,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