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主客常變(下)

長手鬼將軍一聽,想:莫非程是空親自領軍襲擊我後軍?正想遣將回援,突然一陣風到,已是躲避不及,覺得右手一震,痛遍全身,“啊”的一聲摔下馬來。左右將士馬上把他救入陣中,全軍大亂。

長手鬼將軍的受傷,當然是程是空的襲擊的。程是空趁他與哥闊倫大話,沒有注意的時,突施般若無人相法門,發掌打中長手鬼將軍的右臂。

哥闊倫見程是空襲擊長手鬼將軍得手,又見敵陣已亂,大聲喊:“衝!”,率軍衝入敵陣。

冥府軍隊,主帥受傷,一時失去指揮,被哥闊倫一番衝殺,,死的死,傷的傷,互相踐踏,是如山崩。

長手鬼將軍被將士拼命救走,前軍死傷萬員。

程是空見這一陣戰勝,更不追敵,迅速鳴金收兵。

長手鬼將軍逃回中軍,後軍來報,被耶律洪兩邊偷襲,死傷六千多員。所布長蛇陣已經頭尾受傷,就令全軍後撤二十里。又遂布成九宮八卦陣。

長手鬼將軍想:程是空贏了這一陣仗,一定會進兵來襲,就九宮八卦安營,可以隨時防禦敵人進攻。

程是空回到城裡,哥闊倫問:“主帥,當時敵人已敗,爲何不乘勝追擊,坐視錯過良機?”

程是空說:“戰場上,主客變化無常。你衝殺在陣中,並沒有看見敵人中軍並沒有亂,而且戰將多員,兵力幾萬。如果我們再殺進去,敵人就變成主,我們就變成客。

敵陣本身長蛇,腹部無損傷,兵力仍然強大,還有兩頭垂死掙扎的敵兵。一旦我們打進去,要退回來就不容易了。

就算我們打進敵人腹部,兵力對比仍然處於劣勢。你沒有見到敵人中部兵力超過三萬,我們才只有五千,貿然殺進,就是再勇猛也會自損傷很多。故,我鳴金收兵。”

哥闊倫說:“原來如此。佩服,佩服。”但又說:“主帥,敵人敗陣退去,驚魂未定,我們能不能去劫營,再殺他一陣?”

程是空說:“敵人雖敗陣,但兵力還是佔優勢。敵人退去後,與他們的主帥多口鬼將軍離得近,我們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料敵人已有防備。大家再想想,用智取方法勝敵。”

吳智慧說:“長手鬼將軍有防備,其主帥多口鬼將軍未必就有防備。多口自上次用魔聲傷我軍,估計還是驕傲自滿。今又當元帥,又領兵二十五萬,就可能更驕而無備。要襲擊就打他的帥帳或糧草。”

哥闊倫說:“元帥帳畢竟兵多,就讓我帶兵去截擊糧草吧!”

程是空說:“好吧!若是襲擊其糧草能夠成功,敵人必定全軍大亂。但,此去要小心爲上。”

哥闊倫說:“我明天上午輕裝出發,午時打他的糧草運輸軍隊。”

卻說,這次,多口鬼將軍進攻特別謹慎,尤其總結前次圍攻敵人,幾次糧草被燒,這次進軍,他重點親自佈置糧草的押送。還叫和尚釋普明、釋普清協助運糧官長耳鬼將軍押送糧草。

每次糧車啓程之前,都叫釋普明、釋普清先行偵察。

這天辰時,釋普明、釋普清先行三十里巡察,見遠處有兵馬迫近,他倆跳上樹梢看個究竟,看見一位敵將率兵約兩千多員,再仔細觀察,兵卒多帶引火之物,料定是襲擊糧草來的,迅速返回,向長耳鬼將軍報告。

長耳鬼將軍接報後,命令兵卒把糧草拉到林邊,用樹枝覆蓋,把裝土和雜草的糧草袋排列在路中,叫一些兵卒守着,然後令押運糧草的兩千兵卒埋伏于山坡兩側,等待敵人。

哥闊倫率軍到,見冥府兵卒守護路中幾十車的糧草,立刻衝上去投火,見敵兵就殺。守護糧草的冥府兵,見來了敵人,迅速逃散。

糧車糧袋着火,已經燃燒,正當哥闊倫得意時,突然兩邊涌出冥府兵卒把他包圍。長耳鬼將軍持槍衝到,釋普明、釋普清橫刀截住來路。長耳鬼將軍喊:“來將是誰?你已經中計,還不下馬受縛!”普明和尚也喊:“投降免死,否則,我就念咒,叫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哥闊倫心想:壞了!被包圍了。又聞燃燒的糧袋並沒有糧食的味道,才知中了敵人調包之計。

但他身經百戰,勇力過人,輕易百人近不了身。他想:燒不了你的糧草,總能殺得了你將領。喊:“有種的,你就放馬過來斯殺!”

長耳鬼將軍,雖然耳長招風,但也是一員猛將,毫不畏懼地拍馬過來,兩個就在路上廝殺起來。

釋普清和尚念動咒語,幻化出幾百只虎、狼、豹直撲哥闊倫的部屬;釋普明也念動咒語,一羣大士向哥闊倫的兵卒包圍過來,只是圍而不殺。

戰情危急,哥闊倫戰了六七回合,心想,今天敗局已定,趕快走爲上策。就喊:“小的們!集中往外衝出去!”自己也撇開長耳鬼將軍迅速往外衝。

哥闊倫殺出七八里路,回頭看,只有幾十個兵卒跟在後面無命地跑。

這一戰,沒有傷及敵人的一粒糧食,白白損失兩千兵卒。心裡懊惱難於言表。

再行五里路,耶律洪迎來,問:“無功而返嗎?”

哥闊倫不好意思地說:“不但無功,還差點丟掉生命。”

耶律洪笑着說:“不要緊,等一會兒叫你立功。”

哥闊倫恨恨地說:“立什麼屁功!你也別幸災樂禍!”

耶律洪還是笑着說:“不急。程元帥料到敵人會有所準備,特令我率兵前來支援。”並小聲對哥闊倫說,如此,如此。

哥闊倫聽後,轉怒爲喜。說:“還是我們的主帥謀略高!”

長耳鬼將軍迅速簡單打掃戰場,就命令兵卒運糧前進。邊走兵得意地說:“程是空多次多我們截糧燒糧,看他今後還敢嗎!”

釋普明說:“那個敵將如果不是馬上逃跑,定是被我所擒,或是魂飛魄散。只不知他叫何名?哪有不通姓名就廝殺的!”

釋普清說:“敵人吃此敗仗,我們可以放心前進了。”

他們邊說邊行,邊取笑敵人,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突然,一聲炮響,前後左右全部是敵兵,帶頭的正是敗陣逃走的那個將領和另一個將軍。

長耳鬼將軍,普明,普清皆大驚,押運糧草的冥府兵卒更是慌亂。但是,長耳鬼將軍還是故作鎮靜,喊:“敗軍之將!何敢擋道?”

哥闊倫喊:“正在此取你鬼頭吧!”

耶律洪喊:“長耳鬼!你已經中了我程是空大帥之計,還不下馬投降?不怕魂飛魄散嗎?”

長耳鬼將軍對釋普清說:“你不是會驅獸嗎?趕緊作法!”

釋普清說:“驅獸之法,一天只能用一次。”

兩軍對陣講究的是“快”字,豈容你多說!哥闊倫和耶律洪倆將揮軍殺入,冥府的軍隊經剛纔一戰,又走路疲勞,哪能擋得住以逸待勞的時空軍?一時間死傷無數。耶律洪直取長耳鬼將軍,戰上三回合,長耳鬼將軍招架不住,丟了兵器,單身竄出戰場逃命。

長耳鬼將軍竄出包圍圈後,又遇上哥闊倫逃回來的幾百個兵卒,被亂趕亂喊一陣,落荒而去。

釋普明和釋普清見此情況,也奪路而走。冥府兵卒見主將逃去,都無心作戰,逃的逃,降的降,幾十車糧草皆被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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