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朝著電話喊了幾聲都沒回應,藍夜急了,他的遙現在一定很痛,他怕沒人發現韓緒遙的情況,於是,急忙掛斷電話,給劉伯和韓煜冥給打了一通電話。接著,跑到隔壁房間搖醒睡夢中的顏祺,藍夜把行李隨便一收和顏祺匆忙地往家裡趕。

朦朧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緒遙少爺!”劉伯急匆匆來到韓緒遙近前扶起他。

韓緒遙一手捧著高聳的肚腹邊睜著迷濛的雙眼望著劉伯,喘著氣短促地吐出幾個字:“醫院!去醫院!”

“我知道了!”劉伯使力扶起韓緒遙,二人往韓煜冥的診所去。

劉伯幾乎是把韓緒遙連抱帶扶地弄上車,現在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又匆忙回頭去拿先前準備好的住院需要的東西。

好疼啊!真的好疼!我真的好想你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

後座的韓緒遙一手捧著明顯在蠕動的肚腹,一手抓著前座的椅背,喘息間被咬著的脣瓣還是無法抑制喉間涌上的零零碎碎的低吟。意識在疼痛裡漸漸變得模糊,唯獨藍夜的名字依然清晰,韓緒遙心裡劃過一陣委屈,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他不在我身邊?抱怨和委屈分散了韓緒遙的注意力疼痛彷彿減輕了少許。

韓煜冥在接到藍夜的電話後,在診所準備好一切,早在門口等候著,見到藍家的車子駛進時,韓煜冥一揮手,幾名醫護人員便推著病牀上前,韓煜冥扶著韓緒遙下車讓他躺在病牀上,韓緒遙很快被推進病房去。

病房內,韓緒遙兩腿分開膝蓋微微彎曲地仰臥在病牀上。“緒遙,聽我說,你現在要做的是慢慢的吸氣,吐氣,放鬆點,藍夜很快就回來了……”韓煜冥對眼前比平常要任xing脆弱的韓緒遙是既頭疼又心疼,勸慰間手也沒閒著,在給韓緒遙的後背按揉。

“嗯……好疼呀……夜不在我不要生了……唔……嗯啊……”韓緒遙額頭冒著細汗,疼得直咬著雙脣,雙手攥緊著牀單,意識慢慢地被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埋沒,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要他的夜,喘著氣,韓緒遙睜著被汗水迷濛的雙眼望著天花板,又一陣猛烈地宮縮,韓緒遙攥著牀單的手緊了一下,又鬆了過來。藍夜,你再不回來,罰你睡客廳,罰你天天對著陽臺唱歌。這是又一輪劇痛過後,韓緒遙氣呼呼又委屈的心裡出現的話語。

劉伯拿著毛巾給韓緒遙擦汗時輕聲安撫道:“緒遙少爺,你別急,我剛打過電話給少爺,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顏祺,快點!開快點!……”副駕駛座上的藍夜神色緊張不斷催促著開車的顏祺。

“老大啊!我已經很快了!”顏祺沒好氣的回答道,剛纔沒給藍夜開車絕對是明智的,雖然他很明白藍夜的感受,知道他很焦急,但是,開車還是要安全第一啊!以藍夜現在焦躁的心情來開車,等於是拿他們倆的生命開玩笑,拜託,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呢,他的小昊昊還在家裡等著他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是清晨的七點,告別了黑夜,白天的光線冒了出來。爲何疼痛像是無止境似的,宮縮的感覺越發強烈,韓緒遙臉色發白,大汗淋漓,衣服已經換過,柔軟的髮絲看上去顯得有些溼漉漉的,嘴裡不斷吐出嚶泣般的低吟。

車內,顏祺鎖著眉頭不斷髮動引擎,藍夜在一旁焦急地問,“行麼?”

“不行,這車子好像真的死火了!”顏祺也感到很無奈。

“靠!這爛車偏偏挑這個時候來壞!真他媽的煩!”藍夜憤憤地向前踢了一腳。

“這裡是郊外,一時半刻要找人來修也是麻煩……”顏祺的話讓二人陷入沈思中。

一個小時過去,藍夜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一輛小型貨車上,一陣陣豬的味道鑽進鼻子裡,真是難聞得要命。斜瞥了一下旁邊開車的中年男人,他似乎不在意,又或者已經習慣了!?他大咧咧地往嘴裡灌了些水進去,繼續哼著小曲開著車,他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的,黑黝黝的臉龐總是眉開眼笑的,一看便是喜歡談笑風生的人。他扭頭望了一下藍夜,隨口道:“小夥子,第一次當爸爸?很緊張?”

“嗯!”藍夜隨便應了一聲,倏然又是一陣豬叫聲,他的眉頭皺得更緊。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和這些豬呆在同一輛車上,除了要忍受它們的叫聲,還得忍受那股難聞的豬味道。剛纔他和顏祺在路邊犯愁的時候,正好遇到這位大叔,他正好要把這些豬運到市內去,顏祺把情況大約告訴了他,他便熱心地載藍夜一程。

“其實沒什麼好緊張的,生孩子其實也不是很難,wǒ men家那些寶貝不知道生了多少回呢,前陣子,wǒ men家的花花和白白前陣子才生了一對可愛的小寶貝呢,粉紅粉紅的真是可愛得沒話說,有空帶你家那位親愛的一起到我家去,見見我的孩子們,順道我請你們吃飯……”中年大叔自個兒津津樂道。

“花花,白白?粉紅粉紅的?”藍夜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wǒ men家的豬!呵呵……”中年大叔樂呵呵地笑著,帶著點傻氣。

豬?藍夜嘴角抽搐,拜託!我老婆是人,還是超可愛的人兒,跟你家花花,白白不一樣!不一樣!

“……嗯……劉伯,幾點了!?”韓緒遙白著臉側過頭望向一旁的劉伯,纔剛用毛巾擦過的額頭再次沁出薄汗來,連說話也是氣喘吁吁的顯得有點吃力,話才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宮縮,再一次把他的思緒抽離,韓緒遙的頭殼往後一仰,喉間破碎的低吟再次溢出,抓著被單的手因爲過度用力連指節都泛白了。

“緒遙少爺,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劉伯擡腕看了看錶回答道。眼見韓緒遙越來越痛苦的樣子,疼痛似乎越來越密集,剛纔還表現沉著鎮靜的劉伯,臉上的線條也緊繃起來。他邊給韓緒遙擦汗心裡邊默唸著,少爺呀,你得快點趕回來啊!不過想來也奇怪,明明只是三個鍾頭左右的車程,現在都快六個鍾頭了,爲啥還沒到咧?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劉伯這邊憂心韓緒遙那邊又要擔心藍夜,感覺白頭髮一下增添了不少啊!

囧口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在擴張,囧囧一陣陣被牽扯著,帶來了一陣陣尖銳的痛,熬過又一輪劇痛,韓緒遙張開嘴喘息著眼睛彷彿失去焦距迷惘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像是奄奄一息的魚兒般,忍受著後腰傳來的酸脹感,他癱軟躺在牀上,如扇子般的睫毛早已被汗水蒙上一層水氣,生怕喉間的呻吟聲溢出,韓緒遙緊咬著雙脣,殊不知柔軟的脣瓣早已被自己的牙齒咬得泛紅微腫,臉色還帶著蒼白,真是我見猶憐,讓人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疼惜一番。滿腦子都被疼痛充斥著,單是對抗痛楚已經耗去他太多的力氣,周圍的一切彷彿離他好||遠,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唯獨藍夜的面容是如此的清晰。

疼痛像是永無止境般折磨得讓人快要瘋掉。夜!我拜託你快點回來,我快受不了了,我疼得快死了!快救我!快救我!在一輪新的痛楚來臨時,韓緒遙眼光溼潤地抓著被單,心裡涌起一股委屈,腦海出現這樣的一句話。

“哥哥……嗯……讓我……打個電話……嗯啊……我要聽他的聲音……”韓緒遙突然抓住韓煜冥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望著他的哥哥。本來清澈靈動的眼眸此刻蒙上一層水氣顯得水汪汪的,讓韓緒遙蒼白的臉龐添上幾分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韓煜冥反手握著韓緒遙的手,望著他苦苦哀求的神色,著實讓人心疼啊,要是不答應他豈不是太無情了?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頷首答應,“好吧!”

韓煜冥回頭和一名護士咬耳朵,只見那名護士急匆匆走出病房,過了半響又氣喘吁吁地拿著手機折了回來,韓煜冥接過護士手中的電話,快速撥通了藍夜的電話,說了幾句,便將電話交到韓緒遙手裡。

韓緒遙一手緊緊地握著電話,一手抓著牀單,“夜……嗯……你到哪裡了?……呃啊……什麼時候到……快回來……快……”韓緒遙幾度無法抑制喉間涌上的呻吟把話說得斷斷續續,聲音嗚咽,讓藍夜聽得好是心疼,心裡一陣揪緊。

“遙,我在這裡,別怕,聽哥哥的話,深呼吸,別繃著身體,放鬆點,乖,慢慢地吸氣……吐氣……”剛纔韓煜冥告訴藍夜,韓緒遙聽不進他的話不願意配合時,焦急得不得了。現在他照著韓煜冥吩咐的哄慰韓緒遙照著做,幸好的是,他的話真的管用,韓緒遙真的聽進去了,這讓藍夜鬆了一口氣,心裡禁不住欣喜,這證明他在韓緒遙心目中的地位還是與衆不同的。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慢慢地吸氣,吐氣……”見弟弟終於肯配合,韓煜冥臉上掠過一絲欣喜之色,藍夜的話果然是最有用的,這也許只有藍夜才能做到吧,只有他的聲音才能讓韓緒遙覺得安心,雖然這讓他這個當哥哥難免有點吃味,但只要他的弟弟幸福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藍夜的聲音對他來說,猶如鎮痛劑讓韓緒遙覺得痛似乎沒有那麼痛了,在藍夜的聲音的陪伴下,至少讓他覺得不再那麼難熬,但,疼痛漸漸密集得可怕,讓韓緒遙幾度握著電話的力度緊得彷彿要把電話握碎,好幾次他以爲自己就這麼暈厥過去,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願意放開手中的電話,沒有藍夜的陪伴,他怕自己會被這鋪天蓋地的痛折騰得要瘋,要死。

突然,韓緒遙握著電話的手一鬆,電話被重重拋到地面去,韓緒遙的身子突然弓起來,一股液體汩汩沿著兩腿間的內側流出,曲起的雙腿微微顫抖起來,剛纔低聲的呻吟突然變成高起的叫聲,“啊……好疼好疼……我好疼……呃啊……”

“遙,遙……”剛纔砰的一聲響聲彷彿把藍夜的心臟都嚇了出來,藍夜抓著電話不停呼喚著愛人的名字,卻一直沒有人迴應他,他只聽到電話不停傳來一些嘈雜的腳步聲說話聲接著是輪子滾動的聲音……聽得藍夜心煩意亂焦急不已,隱約間他細微地聽到韓煜冥的聲音,“羊水破了……”

藍夜大概猜到現在病房可能亂成一團了,知道這個時候沒人有空閒理會他,藍夜掛斷了電話,焦急地扯了扯司機大叔的手臂,“大叔你能不能開快一點!?”

“沒問題!”司機大叔見藍夜的神色凝重,聽他說電話,司機大叔也瞭解到事情的嚴重xing,一改方纔的嬉笑,他一把正經地加快了車子的速度,還熱心地直接把藍夜送到診所的門口。

藍夜快速下車去,回頭朝司機大叔揮了揮手,感激道:“謝了!大叔!”

司機大叔笑著頷首,朝藍夜擺擺手,示意他別客氣,見藍夜的身影快踏進診所的大門時,司機大叔準備發動引擎之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側身把頭探出去,揮手大聲喊道,“小夥子,記得帶你愛人來看wǒ men家的花花白白哦!”

“知道了!”藍夜沒時間多想什麼花花白白隨便敷衍xing地回答了一句,直往診所裡頭奔去。司機大叔小聲喃喃自語著,“當父親真是很不錯的感覺,時間不早了,得快點送完貨回去陪花花白白。”車上的小豬們彷彿要回答他的話般叫了幾聲,司機大叔呵呵一笑開車離開。

“緒遙,用力!”產房裡韓煜冥低頭往韓緒遙張開的雙腿間瞧了瞧擡頭對產牀上的韓緒遙說,韓煜冥的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一名護士細心地給他擦去。

躺在產牀的韓緒遙聽到哥哥的話一臉的無動於衷,即使已經咬緊齒關,破碎的低吟夾著啜泣的聲音不斷從喉間溢出,肚腹的蠕動好是明顯,裡面兩個小家夥彷彿不顧一切衝破禁錮,急切地想要來這個世界,無奈出口無法如他們所願讓他們順利出來,因此,他們不斷往那裡撞擊,韓緒遙囧囧受著非人的折磨,疼得他快無法呼吸。他也很想用力,只是,渾身的力氣剩下的已經不多,真的好累!好累!韓緒遙連開口的力氣說這些話的力氣都省了下來。

當藍夜匆匆趕到產房的門口時,只見劉伯已經等在門口,當劉伯告訴藍夜韓緒遙被推進去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藍夜急得猛拍產房的大門,“遙,遙,我來了!遙,你聽到了沒?”

很快,一名護士從裡面出來,領著藍夜進去,藍夜邊跟著她邊急忙換上她遞過來的衣服,韓緒遙神志模糊間恍惚聽見藍夜的腳步聲和叫喚聲,“遙!遙!”

“夜……”韓緒遙的聲音很輕,似乎沒用什麼力氣,朝藍夜的方向伸出手,微微扯動嘴角對著愛人淺淺一笑。

藍夜動容地把他心肝寶貝抱在懷裡,動作輕柔。憐惜地在他微腫卻有點泛白的脣上落下一吻,“遙,我來了!我在這裡!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來得這麼晚。藍夜握著韓緒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臉上滿是歉意。

“混蛋……這麼晚纔回來……我好疼……你知不知道?……嗯啊……”又是一波劇烈的墜痛,來得又快又猛,讓韓緒遙無法再言語卻緊緊握著藍夜的手,見到藍夜的一瞬間,是欣喜的,但又覺得委屈,他怎麼這麼晚纔來,現在更多的是安心,聽著愛人打氣的話,疲倦的身子,再次充滿力量,憋足了氣,韓緒遙挺著身子用力將胎兒往下擠,剛纔覺得已經沒有力氣再下去的韓緒遙在藍夜的出現後彷彿又再燃起力量。

用力過後,韓緒遙躺在藍夜懷裡張大口急促喘息,神色蒼白而迷茫。藍夜拿過毛巾擦去韓緒遙臉蛋上的汗滴,用手理了理韓緒遙汗溼的髮絲,“遙,先喝點水攢點力氣……”韓緒遙費力地搖搖頭,他喝不下,但藍夜還是拿過水杯,柔聲哄道:“聽話,喝一點點好不好?”

韓緒遙拗不過藍夜的堅持,還是勉強喝了少許水,藍夜放下水杯轉頭問韓煜冥,“哥!情況怎樣?”

“雙胞胎一般都比普通的要慢一點,孩子已經往下走,可是,囧口必須張得大一點,可是,上次你已經知道了,緒遙的骨架比較小,這番折騰緒遙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韓煜冥沈吟了一下又說,“我打算等下給緒遙進行側切手術。”

在二人說話時,韓緒遙的肚腹再度變硬,他臉色一變,猛然抓緊被單,力氣大得像是要把被單扯斷,韓緒遙仰起頭,拼命用力抵抗這非人的折磨,“啊……啊啊……夜!……”韓緒遙似乎感覺雙腿間彷彿有巨大的異物被卡住,這樣的疼痛讓他真想就這麼失去知覺。

“側切吧!”韓煜冥低頭瞧了瞧產道外的囧口,伸手摸了摸那黑色的硬物,似乎是孩子的頭,應該是卡住了沒錯,立即決定進行側切手術了。見藍夜臉上吃驚擔心害怕緊張……神色複雜地望向他,韓煜冥又補上一句,“放心,會進行局部麻zui的。”

“夜……”韓緒遙的聲音明顯的底氣不足。

藍夜聽到他的叫喚立馬轉過頭去,現在只要能讓裡面兩個家夥快點出來別再折磨韓緒遙,他是什麼都答應了。藍夜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他的緒遙不那麼痛,只能不停吻著韓緒遙的額頭臉頰嘴脣不斷說著話安撫他,“遙,堅持下,等寶寶生出來就不疼了,我發誓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苦,等你出院,我帶你去看花花白白……”

韓緒遙還來不及問誰是花花白白,韓煜冥的聲音已經響起,“行了!現在產道已經足夠讓孩子出來了,緒遙,用力……”

原來藍夜說話間,韓煜冥已經動作麻利地完成了側切手術,藍夜不得不驚訝,這麼快?但是,現在不是該問該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遙,加油!”藍夜握緊韓緒遙的手給他打氣。

“啊啊啊……呃啊……”韓緒遙一次次緊繃起上身,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臉也因憋氣而漲紅,

孩子在囧口徘徊,只要韓緒遙的力氣稍微弱了下去,那小家夥的頭又縮了回去,讓韓緒遙被折騰得快抓狂,心裡冒出一點念頭,你這個小混蛋,竟然這樣折磨你爸爸我,等你出來,該打你屁屁好好教訓教訓一下。

“快出來了!緒遙,再用力一點!”摸到孩子的頭,韓煜冥喜形於色。

韓緒遙急促地喘息著,胸口上下起伏著,緩過氣來,韓緒遙憋足了氣,“啊……”隨著他用力將孩子往下推擠的同時喉間的聲音無法壓抑地高聲叫了出來。

一陣灼熱,一個溼漉漉的東西從兩腿間滑出來。

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響遍了產房每個角落,一個新生命誕生在這個世界,產房裡的助產士醫生等無一不喜形於色,藍夜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一把抱住韓緒遙不停重複一句話,“遙,他哭了他哭了!……”

還在喘息的韓緒遙欣慰地一笑,他的寶寶哭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哭聲也可以這麼好聽,大概藍夜會和他有一樣的想法吧。

“恭喜你們,是位可愛的小公主呢!”韓煜冥抱著還是軟綿綿的寶寶走到他們近前。藍夜欣喜又小心翼翼地接到自己的懷裡,接著抱著寶寶湊近韓緒遙眼前,讓韓緒遙可以好好看一下他們的孩子。

“啊……夜,好疼好疼……”韓緒遙突然抓住藍夜的手臂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出來。

“可別忘了裡面還有一個小家夥!”韓煜冥開聲提醒還是一臉呆樣沒反應過來的藍夜。

“啊?!”還真的給忘記了!剛纔太過gāo xìng了,藍夜急忙把已出生的孩子塞給一旁的護士自己好給韓緒遙打氣。

半個小時後,小寶寶也出來了,是個男孩子,接著,在韓煜冥的幫助下,韓緒遙把胎盤娩出,聽見小寶寶的哭聲後,疲累的韓緒遙才安心地睡過去。

藍夜動容地親了親韓緒遙的睡臉,柔聲說了一句,“遙,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一對可愛的兒女。

尾聲……

一個月過後,又迎來了聖誕節,韓緒遙滿足地在牀上伸了個懶腰,轉頭望向牀頭櫃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兒掛著如天使般的笑顏。韓緒遙粲然一笑,說了句,“早安,悠希!聖誕節快樂!”才下牀去。和季悠希道早安幾乎是他每天起牀做的第一件事,他和藍夜約定,永遠不會忘記季悠希,沒有他,他們之間不會擁有現在這樣的幸福。

滿街都是濃濃的節日氣氛,他們來到一年前許下一輩子都要一起的承諾的惜緣廣場,藍夜從背後抱著韓緒遙,在他臉頰啄了一口,往嚮明月高掛繁星點點的夜空,柔聲道:“遙,我已經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叫韓星遙和韓月遙你覺得怎樣?我還有他們一起陪著你,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自己孤單了!”話音剛落,藍夜又在韓緒遙頰邊親了一口。

“不好!”韓緒遙推開藍夜,佯裝生氣地鼓著腮幫子瞪著藍夜。

“彆氣,要是你不喜歡,我再想就是了,或者你來改……”藍夜一把將韓緒遙攬回懷裡柔聲安撫道。韓緒遙見藍夜這麼緊張,暗自竊笑。

“我已經決定了!他們叫……”韓緒遙也沒掙扎,在藍夜懷裡擡頭突然開口道。藍夜疑惑地望著他,“嗯?”韓緒遙狡黠一笑,頓了一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藍夜說,“藍星遙藍月遙!不許有意見!”不爲別的,只因爲我愛你。

藍夜動容地把額頭抵上韓緒遙的,彼此熟悉的氣息縈繞在二人之間。接著便是脣瓣間的交接糾纏。

遙,我愛你……

夜,我愛你……

脣齒間的交纏,彷彿要將內心的愛意傾訴給對方聽,相信,wǒ men的幸福還在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