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退回兩邊繼續等候宋徽宗發話,宋徽宗想了想,他這些兒女們真是不怎麼爭氣,也沒必要爲難他們了,隨後又把李茂叫上前。
“李茂啊!你替朕安排下去,提前準備一下皇后的誕辰,畢竟皇后是我們這大宋國的女主人,切記,莫要將宴會準備的太寒酸了!”
宋徽宗最近也沒有發現什麼新奇的玩意兒,所以還是想要照往常一樣,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宴請文武百官及他們的家眷,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皇上……”李茂在宋徽宗面前低着頭欲言又止。
這李茂身爲大宋國的刑部尚書,自當官以來就一直爲民請命,兩袖清風,向來不收受賄賂,所以李茂在百姓們的眼裡是一個真真正正爲民作主的好官。
以往不論宋徽宗提出什麼要求,李茂都會盡力去做到,只要是不危害到百姓們的利益,李茂對宋徽宗的安排倒是說到做到,只不過,這次的情況就有些特殊了,不單單是宋徽宗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了。
“怎麼?你有話要說?”宋徽宗看他猶猶豫豫地不答應,便皺着眉頭問道。
“皇上,您可還記得之前南方水災,國庫已經拿出了一部分去賑災,現在國庫有些許的緊張。”李茂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因爲他知道,不論什麼問題,只要是阻擋了宋徽宗舉行宴會,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緊張!我大宋國的國庫還能緊張了?”宋徽宗雖然是這大宋國的天子,但是他哪裡曉得不當家不知柴米油貴。
宋徽宗一直以來都只知道貪圖享樂,根本不去管人間疾苦,每次舉辦的宴會看起來表面上富麗堂皇,但是實際上這些錢財,糧食全都是在百姓那裡剋扣來的。
但是宋徽宗哪裡能體會到百姓們的艱難呢?宋徽宗以爲自己每天山珍海味,全天下也能像他一樣衣食無憂,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宋徽宗從來沒有像李茂一樣能夠放低姿態,去到平民百姓間體會他們的生活,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百姓們的苦楚。
再加上文武百官們也都對宋徽宗阿諛奉承,只要在宋徽宗面前說了好話,就能得到賞賜,有的甚至可以直接升官,這些人當然不會去在乎百姓,因爲只要自己過好了也就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死活了。
其實李茂還沒有將事實情況全部說出來,因爲宋國的國庫已經不只是緊張了,宋國現在面臨的實際上是國庫虧空,就連最普通的生活都比較難保證了。
“皇上,微臣不敢說謊,國庫確實是緊張得很,再加上今年大雨不斷,農民們顆粒無收,所以交上來的稅自然就少了許多,因此國庫一直都是赤字啊!”
李茂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都有些憤慨了,但是又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將不滿努力壓在心底,等候宋徽宗發話。
“爲什麼不早說!”宋徽宗不能確定李茂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但是要真的照李茂說的這樣,那就真的是不妙了,“你這讓我怎麼給皇后交代,我可是許給了她一場精美絕倫的宴會啊!”
這句話一出,李茂頓時覺得十分痛心疾首,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竟然只等來了宋徽宗這樣的一句話。
原本李茂這樣說是想要引起宋徽宗對百姓們的重視,就算不親自去體會人間疾苦,但是起碼也應當體諒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啊,他們吃的每一粒糧食都是農民的汗水澆灌出來的,爲什麼就可以揮霍的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呢?
而且聽到這樣的狀況,宋徽宗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宴會沒有辦法照常舉行,這讓李茂很心痛。
大宋國早就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外表看起來整個國家上上下下都繁華昌盛,似乎每個人都享受着安寧幸福的日子,但是實際上大宋的內裡早就被宋徽宗給揮霍一空了。
“皇上,國庫是真的負擔不起了!”李茂跪在地上,向宋徽宗拜了一拜。
“那就趕快去繼續加緊稅收,把國庫補上!”宋徽宗派下了命令,讓李茂繼續去剋扣百姓。
“萬萬不可啊皇上!”李茂聽到宋徽宗這樣的決定心中一驚,“萬萬不可再加重百姓們的負擔了!”
“朕一諾千金,答應過皇后的事朕就一定要做到,你現在立刻去執行!”宋徽宗拍着扶手站了起來,指着李茂怒喊道。
宋徽宗的怒氣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原本趙靈君看到現在的情況還想要上前幫李茂說句話,但是看到宋徽宗這幅樣子,便知道自己不便多說。
但是想了想之後,趙靈君還是覺得她應該說幾句話,便走上了前,站在李茂身邊。
“父皇,您請息怒,李大人也是爲了大宋國着想,還請父皇不要動怒,以免傷了身體。”
趙靈君知道宋徽宗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她不能跟他對着說,只有順着宋徽宗的意思,才能保證李茂不會被宋徽宗治罪。
“香雲,朕可是一言九鼎之人,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說是不是!”宋徽宗看趙靈君上前來,便又這樣問着她。
“父皇所言極是,父皇您爲天子,定然是說到做到。”
趙靈君雖然這樣說着,但其實她的心裡很是煎熬,她既想幫着李茂說話,但是卻又要爲了李茂的安危着想,所以趙靈君一直在思忖着這話應該怎麼說。
“父皇安排的事李大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還請父皇不要再生氣了。”
“香雲你說的極是啊!”宋徽宗聽見趙靈君這麼說纔算是稍微消了點氣,又指着李茂安排道,“你快去辦吧!”
“是,皇上。”李茂最終只得答應了宋徽宗,退出了大殿。
最後弄了一個不歡而散,宋徽宗也直接離開了大殿,往皇后娘娘的宮中走去,趙靈君離開後追上了正要去安排徵稅的李茂。
“李大人。”趙靈君追上他後先行了個禮,叫住了李茂。
“公主不必多禮,方纔在大殿之上,還要多謝公主替微臣說話啊!”
李茂幫過趙靈君多次,同樣的,趙靈君也在這裡幫了他,所以李茂知道趙靈君其實也是個時刻心繫大宋國命運的人,與其他公主完全不同,有什麼事也沒有必要瞞着她。
“李大人您幫過我那麼多次,說幾句話又算的了什麼呢?我來找李大人是想知道,我們大宋國的國庫,真的已經虧空到此等地步了嗎?”
趙靈君剛纔在大殿上聽李茂這樣說,心裡很是擔心,趙靈君不受寵,但是也依然過得衣食無憂,自由自在,何況這皇宮中的其他人,若是真像李茂所說,那大宋國真的是時日不久了。
“微臣不敢亂說啊!皇上始終不肯體恤民情,我……微臣很是心痛啊!”一提起這件事來李茂就愁眉不展,一臉愁容。
“那這次皇后娘娘的誕辰可是還能負擔?”趙靈君剛纔在大殿之上已經答應了宋徽宗,若是辦不到定是要被治罪的。
“這……微臣只能是盡力去辦,不增加稅收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李茂不想去辦這件事,但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得不照辦了。
“那行,李大人您先去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我再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皇上改變一下決定。”趙靈君也覺得事情有些難辦,所以只能先暫且這麼辦,過後再想辦法。
“公主,切莫太過急進,不要惹怒了皇上啊!”李茂伴在宋徽宗身邊多年,知道他的脾氣,所以李茂也十分擔心趙靈君。
“請李大人放心。”說完後,趙靈君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中,李茂也出宮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