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大善,說得我和陳玄一怦然心動,雙雙直立起身道,“你調查清楚了沒用,這幫人準備何時動手?”
“不急,實施計劃之前,我們還要搞清楚一些細節!”風黎擺擺手說,“丁毅和他身邊那幾個小雜魚,此時正在距離我們十里外的一座荒村安營紮寨,我探查過,其中有二十幾個光復會成員,都是從各處抽調過來的,他們彼此並不認識。”
我腦筋一轉,說你的意思,是打算混進光復會內部?
風黎點頭道,“既然要渾水摸魚,自然得提前下水。”
我表示擔憂,“別的倒還好辦,丁毅是肯定認識我的,你就不怕被人拆穿身份?”
風黎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那就把這小子做掉,再以他的身份混進去!”
這幫人雖然都是光復會成員,但彼此間卻並不熟悉,全憑腰牌確認彼此身份,只要我們搞到腰牌,就能順利潛入。
“好吧!”我和陳玄一對視了幾眼,咬牙同意。
當晚凌晨時候,我們趁着夜幕出發,摸到了光復會臨時據點的所在。
這地方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偏僻村落,村中林木荒廢,到處都是雜草和荊棘,想必已經荒廢了許久。
而在村子的中心地帶,則架起了幾簇篝火,光復會成員們三三兩兩,各自簇擁着篝火休息,而且分散得比較遠。
在靠近村外的泥巴小路上,則有幾個身穿黑衣的傢伙站崗,把守着進村的唯一路徑。
風黎指着值守的人說,“要潛入進去,必須先設法搞定這幾個守衛,一會兒我來動手,負責將他們引開,你們趁機闖進去,一定要儘快把丁毅控制起來。”
“行!”我和陳玄一都表示沒有問題。
風黎抓緊行動,身影在夜幕下一閃,立刻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我和陳玄一繼續趴在原地監視。
不久後,我瞧見風黎好似幽靈一般潛入,迅速靠近那幾個巡邏的人,故意製造了一些腳步聲。
“誰?”幾個守衛聽到風聲,都紛紛朝風黎望過去,風黎一笑,直接將身子閃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幾個守衛面面相覷,都遲疑着追上去,將進村的路線暴露出來。
“走!”
時間緊迫,我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對陳玄一眨了眨眼,翻身越近了小村莊。
這個村莊荒廢了很多年,裡面除了一排排即將倒塌的建築物,並沒有其餘的地方可以藏身,我和陳玄一潛入之後,便立刻躲在了一副泥巴老牆後面,探頭探腦地打量四周。
在距離我們不足五十米外的一堆篝火從中,果然出現了三道身影,居中那人正是丁毅,正和身邊兩個同夥小聲商量着什麼,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落入我和陳玄一的視線。
觀察許久,見三人身邊並沒有其餘的光復會成員,陳玄一便拍了拍我,小聲道,“怎麼動手,這村子裡全都是光復會成員,一旦身份泄露,他們會立刻羣起而攻,我們必須儘快控制這三個傢伙才行。”
我一點都不慌,先囑咐陳玄一不要着急,隨即慢條斯理地盤腿坐下來,將雙手置於小腹,暗暗誦唸起了咒語。
很快,一團散發着氤氳光華的氣團自我腹中升起,噬神蠱眨着綠豆小眼,在我面前賊兮兮地爬來爬去,我把嘴湊過去小聲說,“給我弄暈那兩個小雜魚,沒問題吧?”
噬神蠱吱吱叫着,小眼睛很是得意,我便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行,速度一點!”
這小東西立刻射出,眨眼便消失在了一旁的草叢深處。
我與它建立了視覺共享,眼前景物立刻出現了變化,無數放大版的野草在視線中不斷地倒退,僅過了兩秒鐘,就鎖定了那三個正圍着篝火講葷話的“龐然大物”。
在噬神蠱的眼中,這三個傢伙簡直就是巨人,不過這小東西絲毫都不畏懼,而是鬼鬼祟祟地潛伏與草叢中,尋找着一擊制勝的時機。
此時丁毅正坐在篝火中間,嘴裡憤憤地咒罵着什麼,似乎在抱怨組織對待他們這些下人的不公平,刀疤臉和光頭佬則在一邊小聲勸慰着什麼。
終於,噬神蠱找到了機會,趁着刀疤臉低頭去點菸的時候,徒然自草叢中暴射而出,唰的一下,徑直釘上了這人的後腦!
刀疤臉立刻抖如篩糠,雙眼瘋狂往上翻動,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直挺挺倒下。
剩下丁毅和他身邊的光頭佬,則是一臉詫異看向刀疤臉,光頭佬忍不住伸手過來,推了推刀疤臉的肩膀,“老疤,你小子什麼情況,怎麼睡得這麼死?”
他話音未落,一道金線忽然自刀疤臉脖子後面射出,閃電般沒入這傢伙嘴巴里,僅用了一秒鐘不到,光頭佬也渾身抽搐起來,猛翻白眼跌落下去。
“老周,你怎麼也……”丁毅這才發現情況不妙,顧不上檢查兩個同夥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立刻站起來,大聲嚷嚷着要叫人。
我和陳玄一早就蓄勢待發,哪裡能容忍這傢伙喊出聲,就在噬神蠱動手的那一瞬間,我們已經爆射而出,一左一右,分別出現在了丁毅的後方。
丁毅發現是我,頓時嚇得整個臉都扭曲起來,本能地抓起了一口戒刀,準備反手回擊,不過他折了一條手臂,動作慢了不少,不等刀鋒襲來,我的匕首已經死死頂在他大動脈上,低聲呵斥道,“不要叫,否則小命就沒有了!”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丁毅頓時嚇得一動不敢動,額頭自冒冷汗。
我並未說話,轉而對陳玄一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拖着兩個昏迷不醒的傢伙走進草叢,我則騰出一隻手來,搭向丁毅肩膀,說你不要亂叫,先跟我去那邊的牆角蹲好,我有話要問你!
小命被攥在我手上,丁毅儘管滿眼惡毒,也不得不屈從,被我帶進了牆角後面蹲下。
這時候我才蹲在他身邊,直視着這小子的雙眼道,“第一個問題,西北局的張處長,是不是死在蘇執事的手上?”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丁毅臉色一變,本能地移開視線。
我雙目爆冷,瀰漫出炙熱的殺心,低聲呵斥道,“到底是不是?”
他緊緊咬牙,說是,怎麼?難道你是爲了那個傢伙的死而來?
“馬勒個巴子,果然是你們乾的!”
我頓時氣得腮幫子高鼓,恨不得一刀戳死這鱉孫,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殺人越貨,桃之夭夭,反倒連累老子成了背鍋俠,你知不知道,西北局的人現在到處在搜捕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