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仍舊一臉懵逼,瞿令使似乎面子上掛不住,扶額搖頭道,“你果然是個剛出江湖的嫩雛,連四使的大名都未曾聽說過,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光復會除了十大尊老,還有酒、色、財、氣四使,你眼前這位,便是四使中的氣使。”
原來如此,怪不得……
我滿心苦澀,說原來是氣使前輩,晚輩今天可算開眼了。
瞿令使一臉得意,走到我面前說,“別看鬼婆婆已經年邁,她的修爲可不輸其他幾位尊老,落在她手上,你連想死都是奢望。”
我垂下頭說,“剛纔我好歹也幫了你,現在你就這麼對我?”
“呵呵!”
她笑了,眯着一雙丹鳳眼,眼中藏滿毒蛇般的犀利與狡黠,忽然又變得惡狠狠地,一口啐在我臉上,用無比羞惱的語氣說,“我瞿芸活到這麼大,從來沒在任何人手上吃過虧,你這個臭小子,剛纔居然敢……敢……我所受的屈辱,比死還大,你覺得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我苦笑,果然,魔教中都是一幫沒有道德和是非觀念的瘋子。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廢話可說?我索性橫下心道,“行,有什麼招,你就使吧,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啊……”
打臉來的太容易,我話沒說完,這臭女人又是一陣銀針紮在我身上,我修爲受制,根本無力抵抗,那種鑽心的劇痛襲來,立刻疼得我渾身抽搐,滿地打滾。
果然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熬刑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此時我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這麼嘴硬了,好歹還能安生一些。
瞿令使一邊折磨我,一邊冷冷地笑道,“放心,這種銀針毒性雖然猛烈,但對於身懷奇蠱的你來說,肯定是不足以致命的,只不過那種撕咬神經的痛苦,會讓你體會到比死亡更難熬的痛楚罷了,你剛纔不是很得意嗎?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求我啊,求求我,我可能會讓你舒服點。”
她一邊說,一邊冰冷地笑着,眼底射出來的光好像刀子。
我痛到了骨髓,渾身上下沒有那根神經還是完好的,疼得四肢抽搐,將身體弓成了小蝦米,然而內心的怒火卻讓我寧死都不肯服軟。
趁着瞿令使不注意,我忽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她猝不及防,被唾沫濺在臉上,頓時呆了一下。我則強忍痛苦,對這女人瘋狂咒罵道,“讓我求你,馬勒戈壁的,做夢,你個心如蛇蠍的臭女人,披着衣服美豔外衣,心腸比毒蛇還毒,我詛咒你這輩子嫁不出去,孤獨終老,到死都被人嫌棄。”
“你個混蛋!”瞿令使銀牙怒壓,眼中閃過尖銳的冷意,連續施針,搞得我痛不欲生,恨不能撞牆一死。
可惜我連續用頭撞了幾下,只能觸碰到柔軟的沙子,爲了緩解痛苦,我只能將一包沙子含在嘴裡,痛苦地哼哼,然而寧可死,都不服軟。
“你這個小王八蛋,我看你嘴硬到幾時!”
瞿令使被我的韌性驚到了,她咬牙切齒,又要給我“扎針”,這時候荒漠中卻傳來更多腳步聲,一支黑色的隊伍正加快腳步朝這邊趕來,每個人都身穿黑色緊身衣,個個氣息兇悍,顯然是瞿令使帶進荒漠的魔教精銳。
“哼,便宜你了!”看見這麼多下屬趕來,瞿令使便不再折騰我,閃電般收回了毒針,起身對那批趕來的人馬說道,“怎麼就剩這點人,雲飛呢,還有其他人馬去了哪裡?”
其中一個勁裝漢子快步上前,單膝跪下,抱拳稟告道,“稟令使,昨晚風沙太大,導致隊伍被四處衝散,姬長老和其他兄弟都不見了。”
“什麼?”聽了這話,瞿令使將眉頭一皺,臉色立刻恢復了淡漠和陰冷,對勁裝男人說,“孫志,出發前你是怎麼說的,爲何昨晚出現那麼大的風沙,你都未曾示警,你這個嚮導很不稱職啊!”
那個名叫孫志的男人則是渾身一抖,恨不得將身體整個趴在沙地上,戰戰兢兢道,“請令使恕罪,是小人打眼了,懇請您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
“哼,犯了這麼大錯誤,一句恕罪就完了?”
瞿令使眼中閃過一片森寒,忽然將手臂擡高,要對着孫志後腦勺拍下去,不過揮到一半時,卻像是驀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我惡狠狠地一瞪,冷眼說,“好,機會是靠自己爭取的,孫志,同樣的事,千萬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我會將你丟進化血池,讓你嚐嚐骨血脫離之痛!”
“請令使放心,小人一定竭盡全力,不再讓您失望!”反觀這位孫志,整個人機會都要嚇尿了,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化血池”究竟有多恐怖,能讓一個大老爺們害怕成這樣。
此時,鬼婆婆已經走到瞿令使身邊,一臉淡漠地問道,“小姐,這個小子你打算怎麼處置呢?”
“他呀?”
瞿令使轉過身來,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玩味,“讓他給本小姐牽駱駝好了,林家後人,不是很了不起嗎,本小姐要把他培養成我一條聽話的狗,看看到時候,那個名震天下的林東霆, 還有什麼面目苟活於人世。”
“只是這樣,未免太便宜他了!”
鬼婆婆依然沒有放下仇恨,冷言冷語道,“依老身之見,不如閹了他,一方面,是報小姐受辱之仇,另一方面,老身聽說這小子是林家僅有的後人,唯有如此,才能絕了林家的根!”
我次奧,要不要這麼狠?
聽了這話,我本能地便將雙腿夾緊,整個人抖成了篩子。含恨擡頭,對那老乞婆怒聲道,“鼎鼎大名的魔教氣使,心地這般惡毒,你這老妖婦,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哼,一刀宰了你,豈不便宜了那老東西,老身今日就要斷了你們林家的香火!”
老乞婆一臉森怖,滿臉死灰色的老人斑隨着皮層的抖動而顫抖,寒聲說,“來人,立刻按照老身的話去……”
“鬼婆婆,他是我的奴隸,怎麼處置應該讓我來決定吧?”瞿令使似乎不太高興,皺了下眉頭道,“這小子好歹也是林東霆的親孫子,你要是這麼幹了,不怕爲光復會引來大禍嗎?”
聽了這話,鬼婆婆方纔沉下眉毛,“是,一切聽憑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