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掐着那草人,一股輕微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應該不是師伯口中的硃砂,極有可能是血,至於是什麼血我倒是分辨不出。
貓驚屍的速度可謂驚人,眼看就要追上師伯了,就在那一瞬間,師伯猛然來了個急轉彎,朝着我的左邊閃了過去,而那貓驚屍由於速度過快,直接朝着我衝了過來,我舉起手中的稻草人,朝着它的懷中塞去。
嘭……我被貓驚屍那巨大的衝擊力給撞到了身後的枯樹上面,發出一聲悶響。雖然有些疼,但也算值得了,因爲它已經抱住了那個沾滿鮮血的草人。
哈哈哈……只見那貓驚屍掐着草人用怪異的聲音仰天大笑,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到兩樣東西都被決絕掉了,我也深深的鬆了口氣。師伯見我坐在地上,趕緊把我扶了起來,一臉關切的問了半天,見我沒事才鬆了口氣。
“師伯,這東西怎麼辦?還要帶回去嗎?”看着躺在地上抱着草人的屍體,我望向了師伯。
“恩,看看老驢怎麼說吧,如果讓我說就地掩埋了比較好。因爲他剛纔已經屍變過了,身上的陰氣比較重,說句不好聽的,他隨時都會再次詐屍。”
“你們連個太帥了,這麼輕鬆就把這東西給解決了。哎,早知道的話,當年我也應該拜個師父的。”老驢見我跟師伯重新進入廟宇,伸出了大拇指。
“行了行了,少來了,這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你這輩子做什麼,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好了。對了,那屍體你準備怎麼辦?繼續揹回去還是?”師伯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看來他很不喜歡被人拍馬屁,或者是不喜歡被老驢拍馬屁。
“揹回去?你讓我把這東西給揹回去?”老驢聽到師伯的話,聲調瞬間提高了幾分。
“你剛纔不已經背了半天了嗎?”我感覺有些奇怪
。
“此時非彼時,剛纔他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現在他已經不僅僅是屍體了,萬一我再揹他,他趴我脖子上咬一口怎麼辦?”老驢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屍體,輕輕的拍着胸口。
“呵呵,老驢啊,你這就想多了,這東西是貓驚屍,又不是殭屍,它除了會給人來個親密的擁抱之外並不會咬人。”師伯笑着給老驢解釋了一下殭屍與貓驚屍的區別。
“管它是什麼東西,反正剛纔我看到他起來了,太嚇人了,要揹你們背,我可不背。”老驢說完便把目光投向了廟宇的房頂,一臉的這事情就這麼辦的樣子。
“走,過去搭把手把屍體放進棺材裡掩埋了吧。”師父略微想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
“等會再弄吧,你看這雨還下……”老驢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爲他剛注意到我跟師伯的身上還在往下不停的滴水。
“哦?你不急着離開這裡了嗎?難道不怕再出來點魑魅魍魎之類的東西嗎?”師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老驢一眼。
老驢愣了一下,把手中的手電塞到了解曉鵬的手中,轉身鑽進了雨幕之中。
“曉鵬,你就待在這裡用手電幫我們照一下吧。”當然了,這是師伯對徒弟的關心,雖然此刻的天已經黑了,但依然可以清晰的看清一切。
師伯與我對視一眼,也跨入了雨中。
“老宏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下的不是雨而是血嗎?”老驢伸出手接着天上落下的雨點,一臉的疑惑與恐懼。
說來也怪,就這一會工夫,後院地面的積水全都變成了血一般的顏色,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那抱在屍體手中的草人,一股股鮮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往外冒着。
“先把屍體處理了吧。”師伯似乎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伸手在地上的水裡摸了一下,放在鼻子邊聞了一下。
“你不嫌惡心啊,趕緊的吧,這麼冷的天衣服又溼透了,回去了可得先熬點薑湯喝喝,不然肯定得生病
。”老驢催促了一句便伸手擡起了屍體的腦袋。
我跟師伯走了過去,一人擡了一條腿,原本還想把那冒血的草人給丟到一邊的,可惜的是那屍體抱的太緊了,根本就分不開。
嘎吱……屍體往棺材裡放的時候,鬆手鬆的有些快了,等於直接把屍體丟到了棺材裡面,那棺材佈滿的響了一聲,好像就要裂開似的。
“把棺材蓋子蓋上就能回去了吧?”老驢一邊扒拉着頭髮上的水一邊問道。
“恐怕還不行。”我搖搖頭。
師伯應該是看出了老驢的疑惑,又解釋了一句;“你沒看這草人還在往外冒東西嗎?如果放置不管的話,恐怕日後它會變成一具血屍,甚至變成血妖。”
“什麼?這東西還能變成妖怪?那怎麼辦?挖個坑把他給埋了?”老驢吃驚的看着那棺材裡的屍體,滿臉的不可思議。
棺材中的草人依然不停的往外冒着類似於鮮血的東西,與之前相比冒的更快了。一會工夫,棺材裡已經有約莫一公分深類似於鮮血一般的液體。
“師伯,這是怎麼回事?”
“哎,看來是我看走眼了,這個應該是血咒。”師伯輕輕的嘆了口氣。
說到血咒,我想起了生物課代表韓冰,那次在實驗室裡她用的就是以鮮血爲引的法咒,不過那種似乎是鬼咒呀?
“師伯,血咒是不是鬼咒裡面的一種?”
“你見過活人使用鬼咒?”師伯聽了我的話有些驚愕,猛然抓住了我的肩膀。
“沒……沒有,我只是聽說過而已,我聽說有些人在因緣巧合之下修習了鬼咒,但由於不是虛體,所以在使用的時候要以鮮血爲引,使用過後會脫力一段時間。”看到師伯的表情我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對,更何況當時我答應過韓冰,不向別人透漏她真是身份的,所以我也只好以聽來的爲藉口。
“哦,如果以後你遇到這種人的話,還是有多遠就離多遠吧,她會爲你帶來災禍的。”師伯鬆開了抓着我胳膊的手,搖着頭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