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那嬰兒擡頭看了我一眼,便抓着陸宇的身子咬了起來……
啊……我大喊着朝那嬰兒衝了過去,提起拳頭便往它的頭上砸去,此刻,我只想發泄,我只想爲陸宇報仇,被仇恨衝昏頭的我已經忘記了用法咒,只是機械的砸着嬰兒。
它顧自的吃着陸宇身上的肉,任由我的拳頭砸在它的腦袋上面。
“你把小宇還給我!”我的拳頭逐漸的失去的知覺,但依然不停的往它的腦袋上砸着,但看到它豪發無損,我怒了。它不是喜歡咬人嗎?那你也嚐嚐被咬的感覺吧!我雙手掐住它的脖子,像殭屍一樣朝着它的脖子咬去。
一股腥臭的味道在我的口中擴散開來,但這並不是我將它的肉給咬掉了,我咬到口中的應該是它身上沾染的鮮血跟那些污穢之物。因爲我感覺它的脖子像橡膠製成的一樣,不管怎麼咬都咬不破。
或許說我的舉動終於激怒了它,它的嘴巴停止了咀嚼,用那隻怪異的獨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那獨眼,不禁讓我有些後脊發涼。
突然間,一陣劇痛從我的脖子上傳了過來,隨即我也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一股溼熱的液體順着我的脖子往下淌着,我知道,我的脖子也被咬斷了,看來我要陪着陸宇一起上路了。哎,也不知道黑白無常到時候會不會過來接我,應該會的吧,畢竟我也積了不少功德。
恩,到時候就跟黑白無常商量一下,讓它們順手將陸宇也帶下去,不然的話,橫死的人都會變成遊魂野鬼的,永遠遊蕩在這不見天日的墓中。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開始便的模糊,我用僅存的那些意識,念下了最後一個法咒,我要跟這個東西同歸於盡!
“天地陰陽,五行相生,水火不聚,木火相容,火令,星宿,敕尾火虎,敕翼火蛇,敕觜火猴,敕室火豬,身現,四火同,受吾伏役,驅妖邪,震八方,不得留停,都天大雷火,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四團火焰分別在我們的四周燃了起來,然後猛然朝着我撲了過來,我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意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嘎嘣……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傳入我的耳中,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拉回到了現實,我站在那嬰兒的後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冷汗已經將我的衣服完全浸透。
這……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是已經跟它同歸於盡了嗎?對了,陸宇!陸宇到哪裡去了,我趕忙四下的尋找了起來,但墓室內沒有有陸宇的身影,當然了,也沒有屍體,有的只是牛犢那個幾乎沒有肉的屍骨。
低頭一看,我發現自己的手中正拿着那個裝着硃砂的小瓶子。
恩?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嗎?可爲什麼會那樣的真實?
我使勁的搖搖頭,把剛纔的事情拋之腦後,等回頭再慢慢想吧,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纔是正道。
我將瓶子的硃砂倒了一些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後將右手放入了口中,用力一咬,鮮血順着指縫往下淌着,我將手上的鮮血滴在左手的硃砂上面,將之攪拌均勻,然後提起劍指在那嬰兒的身上畫起了鎮屍符。
當鎮屍符的最後一筆落下之後,那個嬰兒停止了動作,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重重的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那個破碎的棺材蓋子上面。
“月明哥。”陸宇的腦袋從石門處探了進來,試探性的叫了我一聲。
“哦,你怎麼回來了?不怕有危險嗎?”我擡起了頭,朝着石門的方向望了過去。
“我們看你這麼長時間不出來,怕你有意外,所以就過來看看。”陸宇說完,趕緊捂上了嘴巴,因爲他看到了我身前的那個嬰兒。
“呵呵,不用……”剛笑了一聲我便僵在了那裡,怎麼回事,爲什麼這一幕幕的場景動作會跟剛纔那個幻境一模一樣?難道說剛纔的一切其實就是一個預言?提前將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給演示了一遍嗎?
我猛然站了起來,朝着陸宇的方向走了過去,由於起的太猛,我劇烈的咳嗽着。
“月明哥,小心,那東西聽到聲音會咬人的。”陸宇異常緊張的提醒着我。
“咳咳,沒事,那東西已經被制住了,主要沒人動它,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化成一堆枯骨了。”我輕咳着走到了陸宇的旁邊,跟他說了一句之後便走出了石門。
“月明哥,你好厲害啊,你是怎麼做到的?”陸宇兩眼放光,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之色。
……
“月明哥,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呀?”
……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他的話就跟剛纔那個幻覺中一模一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我如果按照之前的話回答他,他肯定會進入密室,在那嬰兒的腦袋上一通亂敲,最後被嬰兒活活咬死。
“月明哥?”陸宇晃着我的胳膊不停的喊着。
“額……沒事,我們趕緊走吧,找到出口好早些出去。”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死死的拽着陸宇,生怕他再衝進墓室,讓剛纔那一幕的慘劇發生。
“月明哥,你怎麼怪怪的呀?”陸宇不明白我爲什麼會突然死死的拽着他,有些疑惑的問着。
“沒什麼,趕緊走吧,別讓你父親等的太久了。”
往前約莫走了有百十米,我看到了陸宇的父親跟禿子。禿子靠着甬道的牆壁蹲在了地上,而陸宇的父親則是一臉警惕的盯着他。
“月明!你怎麼受傷了?”陸宇的父親看到我過去,大步的迎了上來。
“呵呵,不礙事的。”我對着陸宇的父親輕輕一笑,然後搖搖頭。
“來來來,趕緊坐下休息一會。”
“不用了,禿子你過來。”我擺擺手,然後對着禿子說道。
禿子有些疑惑的擡起了頭,拖着他那條被咬了的腿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