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會給我留下一些飯前,可後來便開始變本加厲的問我要錢,我真的沒有錢了,只能問家裡的人去要,可後來要的實在是太頻繁了,家裡人直接不給了,除了每個月的飯錢。”賈有錢見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了下去。
“然後呢?”我感覺似乎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版本的故事,雖然大致情況跟褚龍飛描述的差不多,但我感覺肯定會有出入的,於是我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他們當着我的面商量了幾次,畢竟他們知道我已經找過政教處的劉主任,但劉主任根本就不理會我,還冤枉我胡編亂造,挑撥同學間的不和。他們商量之後,把魔抓又伸向了我的飯前,起初只是拿走我飯前的三分之一,那時候我還可以還不至於餓到,只是把三頓飯減少爲了兩頓飯,後來又發展到三分之二,最後竟然把我的飯前全都給搶走了。”
賈有錢一臉失落的說着,說到最後的事情,情緒明顯的激動了起來,也就在那一瞬間,它的身上涌出了一股怨氣,是之前沒有的怨氣。
“我說過了,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些什麼了,繼續往下說吧。”我冷着臉說道,雖然我很同情它,但是如果照此發展下去的話,我怕它會被怨氣給衝昏頭腦,那時候我就不得不直接出手消滅它了,就算它有許多冤屈。
“額……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一想起這件事情我就會隱隱的有些失控,而這些年來,我儘量不去想這件事情,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有什麼事情。”賈有錢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擡起了頭。
“他們把我的錢全拿走之後也怕我被餓死,如果真是出了人命的話,他們定然脫不了干係,於是他們便每天把飯菜拿回到寢室吃,把吃剩下的東西倒在門後的一個盆子裡面,讓我在那裡吃,而且還不能用手,也就是說,他們把我當狗一樣的養着,如果哪天高興的話,或許會多給我留一些,但如果不高興,就是拳打腳踢,最重的一次,直接打的我在牀上躺了三天。”賈有錢的身子在不停的抖動着,似乎是在極力的剋制自己不要發怒。
“淡定一些吧,我想你這些年天天看着學生們出出入入的,也應該想明白了吧,凡事都是命中註定的,就比如說在你死後若干年後遇到了我。”我又安撫了賈有錢一句,或許他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吧。
“是的,在這些年裡其實我也想明白了,雖然現在變成了遊魂野鬼,但也並不受什麼束縛,每天看着形形色色的學生們嬉笑打鬧,也算是一件樂事了,唯一的一點不爽的就是不能走出這棟宿舍樓,而且不能跟別人交流,不過昨天我倒是很開心,遇到了它。”
賈有錢說到這裡的時候,顫抖的身子已經逐漸的緩和了下來,還指了指那個站在一旁的骷髏頭。哦,不好意思,說錯了,是小女孩。因爲之前的骷髏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變成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只是少了一隻眼珠子而已。而那隻少了的眼珠子恐怕再也不會出現了,因爲剛纔被我用“八卦腳”給踩壞了。
“對了,你接着說吧,他們天天欺負你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見剛纔從賈有錢身上涌出的怨氣逐漸消散了,便繼續提起了剛纔的話題。
“哎……”賈有錢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朝着那個小女孩咧開嘴巴笑了笑,收回目光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把我當狗養在了寢室裡面,每天還要伺候着他們,給他們洗衣服,幫他們寫作業,也就是說,逐漸的我便開始迷戀上了上課的時光,應該只有在教室裡上課的時候,我纔是一個人,而回到寢室之後就是一個奴隸,就是一條狗。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一個多月,由於他們給我剩下的飯菜越來越少,直接導致我的體力不支,每天都頭暈眼花的。上課也沒有精神。”
“後來我生病了,但他們卻依然對我不依不饒,你也知道的,生病的時候一般都比較嗜睡,我也一樣,但是他們並不讓我休息,而是交給我一堆的活,而且還揚言不幹完不準睡覺,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去儘快的幹好。”
“終於有一天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就一頭栽倒在了寢室的地上,他們看到我栽倒在地之後,並沒有把我送到醫務室,甚至連扶都沒有扶我一下,他們商量了一下,直接走了出去,意思是就算我死在了這裡,他們也可以說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在地上也不知道躺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清醒了過來,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爬到了牀鋪上面。當時我的腦海裡面一片混亂,不過想到的最多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解脫。”
“可什麼事情才能讓我解脫呢?無非就是死亡,可我當時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可以說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在我失望之餘,我看到了牀頭不遠處的插座,於是我想到了辦法。我用最後的力氣找了一把剪刀,把插座末端的電線給剪短了,然後伸手抓住了它。”
“當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說道這裡,賈有錢長長的舒了口氣,似乎它終於把困惑自己多年的事情說給了一個傾聽者。而這個傾聽者就是我。
“接着你就把他們全都給殺死了嗎?”我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賈有錢寢室的那些學生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就是那個政教處的主任是怎麼死的。對了,剛纔賈有錢提到過了,之前的政教處主任應該姓劉。
“不,我並沒有殺死他們,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賈有錢擺擺手,立刻反駁了我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