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藍歸來的那一天起,海春差不多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太陽太大的時候他就悄然躲在陰暗的角落裡遠遠的望着她。
後來再次開學了,小藍坐上了前往縣城的汽車,而這次沒有了河水的束縛,他也就一併跟着去了……
到學校之後,海春還如往常一般跟在小藍的身後,只是進入宿舍的那一刻,他感到了極度的不自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無奈他只能退了出來,找個了一個可以看到女生宿舍大門的角落,只要小藍走出宿舍,他就會默默的跟在她的身邊……
日復一日,在某一天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孩扶着小藍從宿舍中走了出來,他像往常一樣走了過去,顧自的打了一聲招呼,令他驚喜的是小藍似乎能夠看到他了,只是他不明白曾經溫柔的小藍爲什麼眼中充滿了冰冷。
他看到小藍跟幾個人一起去了水房旁邊的瓦房,那裡他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爲他之前閒的無聊閒逛的時候遇到一個會法術的男人,那是一個微胖的男人,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那次海春差點被打的魂飛魄散,在一番解釋之後,那個微胖的男人放他走了,囑咐他要他多做善事,還告訴他日後會有一個同樣會法術的男孩能夠幫助他,前提是要海春先去幫助那個男孩。
海春咬咬牙硬着頭皮跟了過去,他想要知道小藍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怪怪的。
當他穿牆進入屋子之後,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小藍竟然趴在牆上,此刻他才知道小藍是被附身了,他本想衝上去將附在小藍身上的東西給趕出去,只是衝過去的時候他又一次從小藍的身上穿了過去。
當海春轉身回到瓦房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男孩拿着一大把符紙丟了出去,他猛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微胖男人說的話,日後會有一個同樣會法術的男孩能夠幫助你。難道眼前之人就是那個男孩嗎?可是我要怎麼才能幫助他呢?
海春在屋內瞅了一圈,最終把眼神定格在一隻死了的黑貓身上,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借屍還魂!如果附在貓的身上那樣的話就等於有了實體,而這時候再撞過去的話他就能撞在附身小藍的東西,而小藍幾乎不會受傷,如果非要說受傷,最多就是被貓撞的那一下。
海春睜開了眼睛,猛的有了肉體他還有些不適應,扭着屁股走了很多步才稍微好點,他走到那個男孩不遠的地方朝他說了一句,你讓開,讓我來對付她。只是說出口後他才發現,平日裡的話語此刻竟然變成了喵嗚之聲。
他有些着急了,但這個時候男孩突然轉頭看向了他,他趕緊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指指爬在牆上的小藍,既然語言不能表達了,那就用肢體語言來代替吧。
海春似乎感覺到眼前的男孩讀懂了自己的意思,他已經停下了口中唸的什麼東西,海春見狀猛然朝着爬在牆上的小藍撞了過去。
他聽到了一聲慘叫,然後眼見小藍從牆上滑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成功將那個東西從小藍的體內趕了出去。
果然,短短几秒鐘,一個紅色的虛影從小藍的體內冒了出來,逐漸在牆上成了實體,海春狠狠的瞪着那個紅衣女子,後腿一用力再次朝它撲了過去,他本想一拳一拳的打在它的身上,將它活活打死,以報心頭之恨,誰讓它附了小藍的身。
只是當他用力的時候發現根本握不了拳,不過讓他喜出望外的是,他看到了指端鋒利的爪子。他瘋狂的朝着紅衣女子抓着,一下一下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導致每一爪下去都能帶下來大塊大塊的“肉”。
也許紅衣女子被嚇傻了,竟然不知道還手,任由海春一下下的抓着。
直到海春的一爪抓在了紅衣女子的臉上,它才反應了過來,它虛空將海春附身的黑貓提了起來,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海春開始還掙扎了一番,但當他發現根本就不會窒息的時候才靜下了心,考慮着怎麼才能收拾掉這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一邊用力的掐着一邊還大聲的吼着,你爲什麼要抓花我的臉。
黑貓的眼神逐漸的黯淡了下來,同時四肢軟軟的垂了下去,這並不是說海春被掐死了,而是他想到了辦法,既然現在紅衣女子已經從小藍體內出來了,那就是說它已經重新變成了跟他一樣的形態,也可以理解爲只要海春從黑貓身上出來就能拳拳到肉的打在它的身上。
果不其然,海春的從黑貓體內出來的那一刻,實實的一拳打在了紅衣女子的臉上,咔嚓,一個骨頭斷裂的聲音也隨之傳來,紅衣女子的腦袋呈九十度偏在了一旁。海春有些吃驚的看看自己的拳頭,什麼時候力量變的這麼大了,竟然可以將別人的脖子打斷。
被紅衣女子虛空握着的黑貓突然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海春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貓他還有有些心疼的,因爲畢竟剛纔有它肉體的幫助才能救下小藍。
噗嗤……
就在海春分身的那一刻,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插入了自己的後心,低頭一看他才發現,自己的胸前有五根長長的指甲,一縷縷液體順着長長的指甲流了出來,那並不是血,而是水,因爲海春此刻還是一隻淹死鬼,體內只有水,當水流盡的時候也就是他魂飛魄散之時。
海春試圖從那穿透自己身體的指甲中脫身,嘗試了幾次都是徒勞,最後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譁……
海春從頭到腳全部化成了水,從紅衣女子的指縫中劃過落在了地上,最終被地面吸收的一乾二淨。
紅衣女子那咧到耳根的大嘴之上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同時吐出了幾個字: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抓破了我的臉。
咔嚓咔擦,紅衣女子將已經呈九十度的腦袋正了正,四周觀望了一番,瓦房內已經空無一人,它用力的抽動着鼻子嗅着什麼,最終它用那沒有黑眼珠的眼睛盯向了門外,它聞到了小藍的味道,那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