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劉頭

咔嚓……

一道晴天霹靂在老槐樹的枝幹上炸響,炸響之處隱約看到些許火苗微微晃動着,火苗遇風則長,轉眼間就佈滿了樹身,熊熊大火沖天而起。

禍害被剷除了,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鬆了口氣。

事後我問師父爲什麼不當夜就用天火將它燒掉,他說,夜間陰氣重,怕怨氣撲滅了天火,而午時烈日當頭,是一天陽氣最重的時刻,陽盛便陰衰,有了足夠陽氣的支持,天火見風增長,燒盡一切邪魅之物,可確保萬無一失。

……

兩年後的一天,十幾輛大卡車組成一條長龍,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這裡,說是上頭派下來實施掃盲的,所有十六歲以下兒童可無條件的學習知識,而我也有幸成爲了其中一員。

他們在附近的村子徵收了一大塊地,搭了幾個大大的帳篷,我們就是在那裡上課,也許是我天資聰慧,我學的格外快,深得老師喜愛。

我們班主任是個很有意思的老頭,姓劉,講課生動不說,還對我們這些山裡孩子非常好,時常會帶些小東西作爲努力學習的獎勵發給我們,沒事的時候還會給我們講些故事。

我們都叫他老劉頭,他聽到這個稱呼也不反感,只是呵呵的笑着,說名字只是個代號,只要我們好好學習叫他什麼都行。

一日課後,老劉頭給我們講了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我們聽的津津有味。一個個雙眼放光,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棒打白骨精的孫悟空。

故事講完後一個同學舉起手,問老劉頭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孫悟空,有沒有妖魔鬼怪。

他笑了笑說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也許是前人杜撰出來的東西,也許是存在於天地之間。

他的回答模凌兩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在同學們的一致要求下,老劉頭無奈答應給我們講一個鬼故事。他走到帳篷門口,左右瞧了一番,放下了帳篷上了布簾,帳篷中頓時昏暗了下來。

老劉頭走上講臺的位置,清清嗓子,故意壓低了聲音……

那是一個陰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一個哨兵睡到半夜肚子鬧騰的厲害,迷迷糊糊的披上衣服撕了些紙,快步走到了宿舍廁所的門口。

剛欲進入,一聲刺耳的撞擊聲傳了出來,哨兵嚇了一跳,揉了揉額頭,破口大罵,他媽的,是誰把廁所門關上了?害的老子一頭撞上去。

哨兵在一撞之下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廁所門正中央的位置貼着一張白紙,上面寫着:廁所已壞,請使用舍外公廁。

哨兵無奈的走出宿舍樓,朝着公廁走去,這個公廁的位置,曾經是片亂墳崗,部隊過來以後才清理了一番,蓋了廁所,但由於宿舍樓內有廁所,這個公廁便很少有人使用。

伸手一拍,燈竟然不亮,暗罵一聲晦氣,摸黑朝着茅坑走去。

找到地方後,匆匆忙忙脫下褲子,剛蹲下,哨兵就大叫一聲站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摸他的屁股。

因爲肚子實在是鬧騰的太厲害,他硬着頭皮摸黑換了一個坑,剛剛蹲下,之前那隻手再次觸摸到了他的屁股。

哨兵害怕極了,提着褲子大叫着有鬼跑了出去。

他的異常恰巧被巡夜的連長看到,將他叫了過來,問清了情況。

一番瞭解之後,連長集合了隊伍,手持微衝拿着強光手電進了廁所,一看之下真相大白,原來是這個公廁常年無人打掃,大便從茅坑中溢了出來,而之前那隻鬼手竟是一坨高高豎起的大便。

切……全班在故事結束後起了哄,紛紛說這個不算,強烈要求老劉頭講個恐怖點的故事。

老劉頭沒辦法,揚揚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待大家安靜下來之後,老劉頭說那就講個恐怖點的,害怕的同學可以放學回家了。

少年人哪個不是自尊心極強,誰願意被別人叫成膽小鬼,最終無一人離場。

老楊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看着下面聚精會神的我們,無奈的搖搖頭。

那是一個陰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切……換一個,換一個。有人開始起鬨。

老楊頭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不要打斷。

那是一個陰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小楊睡到半夜肚子鬧騰的厲害,迷迷糊糊的披上衣服,快步走到了宿舍廁所門口,看着廁所內昏暗的燈光,想到白天學長們講的故事,傳說學校廁所每到晚上便會有一個人蹲在第二個茅坑上,嘴中不停的唸叨,你要紅色手紙還是白色手紙。

小楊硬着頭皮進入了廁所,看着虛掩的第二個茅坑的門,心裡有些害怕,俗話說的好,越是害怕,好奇心就越強,鬼使神差之下,小楊推開了那虛掩的二號坑門……

啊!

小楊大叫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裡面什麼都沒有,看來自己是有些膽小了。讓學長門的奸計得逞了。

脫下褲子,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戰鬥打響。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廁所門口停止,這使小楊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不會是那個人來了吧?

突然,一雙蒼白的手從廁所門下面伸了進來,你要紅色手紙還是白色手紙。

小楊嚇的大叫了起來,頓時不知所措,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小楊,我嚇死你,讓你自己跑來上廁所也不喊我一聲。”這聲音的主人是同宿舍的小王。

小楊回了回神,張口罵道:我操,小王你想嚇死我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遠。

小楊結束了戰鬥,擦了擦屁股,提着褲子回到宿舍找小王算賬去了。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打擾別人。”被一陣劇烈的搖晃晃醒的小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口罵道。

“他媽的,剛纔不是你在廁所嚇我的嗎?現在跑來裝睡了?”

“你以爲都跟你一樣有病啊,我吃飽了撐的去嚇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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