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見着葉綰貞推開男寢室的門,男寢室的門裡面呼嘯着一抹綠光從葉綰貞的身體裡穿了過去,跟着葉綰貞便失去了直覺,身體就好像是木頭似的,一下倒在了上。
宗無澤過去一把將人給抱了起來,看宗無澤右手快速的在葉綰貞的眉心畫着什麼,但看他畫了半天葉綰貞也是半點反應沒有。
一邊的歐陽漓早就去追那抹綠光了,而我站在一旁也只能乾着急。
我什麼不會,更覺得害怕。
現在不管是寢室裡的男同學醒過來,還是那隻滿清女鬼來了,對我們都沒好處,歐陽漓又一個人追了過去。
“小寧,我們先回去。”宗無澤說着把葉綰貞抱了起來,葉綰貞就跟死了一樣,身上的手腳都是一甩一甩的,連骨頭都沒有了似的。
看宗無澤那麼着急,我也想不起來其他了,忙着跟着宗無澤一路走了出去。
但我剛剛離開男寢那邊,便覺得身上一涼,低頭看着胸口的玉佩,竟裂開了幾條縫隙。
我停下,低頭看着胸口裂成雷劈紋的裂縫,心口一顫,擡起手摸了摸那塊玉,莫不是歐陽漓出事了?
不能,他說去準備什麼,不可能出事。
那他沒出事,玉佩怎麼裂開了。
“貞貞,怎麼了?”宗無澤抱着葉綰貞朝着前面正走,聽不見我跟過去,他便轉身問我。
“沒事沒事。”一陣茫然我也是被自己給嚇到了,忙着說了兩聲,朝着他看去。
他便問我:“你手放在胸口乾什麼?哪裡不舒服?”
聽宗無澤問我低頭看看胸口的玉佩,難道說宗無澤看不見我身上的玉佩?
爲了一探究竟我便把手從胸口拿開了,結果宗無澤看了看我:“我們先離開,一會歐陽就回來了。”
宗無澤說着轉身已經走了,我這才低頭看着已經裂開縫隙的玉佩,魂不守舍的跟着過去。
宗無澤抱着葉綰貞直接去了陰陽事務所裡面,還不等進門就聽見瓷娃娃在門口大喊:“糟了!糟了!”
要是平常我肯定狠狠瞪瓷娃娃一眼,罵她烏鴉嘴,但今天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白的嚇人,進門一個跟頭就摔倒了,趴在地上起不來。
結果瓷娃娃還喊:“摔了!摔了!”
宗無澤把葉綰貞抱着去了房間,根本沒有留意到我,倒是周圍一羣鬼跑了過去,都想扶着我起來,但我身上好似是有靜電一般,叫他們一個個着急無法靠近。
“去找半面和我師叔。”宗無澤從葉綰貞的房間裡面大喊,他也是不知道我摔了的事情,要是知道估計就不這麼大喊了。
爬着我從地上起來,也顧不上掃掃身上的塵土,更顧不上摔沒摔疼,忙着朝着後面半面那裡跑了過去。
一進門我便喊:“貞貞出事了,宗無澤叫——”
還不等我喊完,門口呼的的一陣邪風颳過,等我在看,半面已經不見影子了。
轉身我又去了棺材鋪那邊,拍了拍門板老頭子從棺材鋪了出來,不等他問我便說:“貞貞出事了,宗無澤教您去。”
老頭子聽完二話不說朝着陰陽事務所裡面走去,也只有我一個人恍恍惚惚的朝着外面看,等着歐陽漓回來。
但我左等右等的歐陽漓也不回來,我便有些着急,想到了玉佩是有靈性的東西,莫不是歐陽漓他出了什麼事?
惶惶不安的站了很久,聽見宗無澤在陰陽事務所裡喊我,我忙着纔回去,結果一轉身又摔了一跤。
就好像是門檻和我有仇似的,我進門他就摔我。
起來我掃了掃,轉身回去狠狠的踹了一腳門檻,這才轉身回去。
進了門便看見半面坐在葉綰貞的牀上正抱着葉綰貞,一邊宗無澤也是一身的冷汗直冒,看上去是遇上大麻煩了。
一看這種情況,我忙着走了過去,看着唯一臉色好點的老頭問:“怎麼樣了?”
“貞貞的三魂七魄都給東西傷了,現在要用你身上的那枚銅錢幫貞貞恢復過來,要借用你的血。”
老頭說我已經把那枚銅錢給拿了出來,交給了老頭,沒有歐陽漓在我還針對自己下不去手,於是便把手交給了宗無澤,宗無澤含住咬了一口,指腹上立刻溢出血來。
我看宗無澤便想,到底他不是歐陽漓,不懂憐香惜玉,歐陽漓每次都是用什麼東西扎我一下,他倒是好,乾脆用嘴。
別說他下不下的去口,他的方式粗不粗魯,我的手卻難看了,就是恢復也不那麼快。
用完了我的血,宗無澤馬上用一塊手帕將我的手指纏上,避免再度出血。
而此時的老頭已經在運用他的道行在幫助葉綰貞了。
只見那枚小小的銅錢在葉綰貞的頭上快速的旋轉,很快葉綰貞便有了一點知覺,而此時老頭已經大汗淋漓了。
銅錢收回來又落在了我的手裡,我便收了起來。
老頭這纔看了我一眼說:“你扶着無澤去休息,這裡交給半面,我去找歐陽漓。”
聽老頭這麼說我看了看宗無澤,只要他肯幫忙,應該沒什麼事吧。
扶起宗無澤我便朝着外面去了,不想剛剛走到門口,宗無澤一口氣上不來也過去了。
他那麼重,我勉強能夠扶住他,我本想喊老頭一聲,要他幫幫忙,我又擔心歐陽漓在外面出事,我也只能自己扶着宗無澤了,免得老頭去的慢了,歐陽漓出什麼事情。
老頭走了我扶着宗無澤去了後院他的房間裡面,進門扶着宗無澤去了牀上。
宗無澤就像是死了一樣,躺下一動不動的,我便有些着急,不知道怎麼幫他好。
但想想先給他打了一盆水,擦了擦手腳,而後把被子給他蓋上,便坐在一旁看着他。
一般大神傷了都這樣吧,恢復元氣只是時間的問題。
宗無澤算是睡了半個晚上,而我便低頭看着胸口的玉佩。
玉佩裂了就成了我的一件大事,我便拿着玉佩去窗口曬月光,但今晚偏偏沒有月亮,便讓我着急起來。
也說不清是怎麼了,心口一陣陣的煩悶起來。
不知道是因爲玉佩裂了,還是因爲歐陽漓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
宗無澤的房間裡面坐了一會,便睡了過去,結果一睡着竟夢見了歐陽漓正站在懸崖邊上。
“你去那裡幹什麼?”我問,歐陽漓回頭看我,驚嚇的我一聲冷汗,我竟看到歐陽漓一臉的血肉模糊,結果啊的一聲便被嚇醒了。
嚇醒我看看宗無澤那邊,宗無澤還在牀上躺着,人氣都沒有似的,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起身去了宗無澤的牀邊上,伸手在宗無澤的鼻子下面試了一下,還有氣我也就放心了,這才坐到一邊去坐着,結果我坐下便再也睡不着了。
老頭也到了早上都沒回來,早上宗無澤倒是醒了,看見我坐在他房間裡面叫了我一聲,我這纔看他,起來問他怎麼樣了,他便對着我笑笑,說他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我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扶着他起來坐下。
看了他一會我就想要離開,他便叫我,於是我轉身看着宗無澤。
“你是擔心歐陽?”宗無澤問,我也沒說什麼,轉身去了門外。
出了門便站在陰陽事務所的門口等着,結果等來等去也沒有把歐陽漓等回來,於是我便有些着急了,回去看看葉綰貞沒事,便回了學校那邊。
學校裡倒也沒出什麼大事,但我沒看見老頭哪去了。
我先回了一趟寢室,此時還沒到上課的時候,但寢室裡也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倒是聶瑩雪還在寢室裡面,似乎是身體有些不適,竟躺在牀上輕輕呻吟。
其實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有心思管她,但看她那麼不舒服,臉色又很白,便過去看了她一眼,不想竟看見了另外的一個畫面,頓時讓我站在那裡沒有反應了。
時間好似定格在了昨天晚上葉綰貞進去男寢寢室的那一瞬間,但我看見的卻不是葉綰貞進去,而是葉綰貞站在門口的那一瞬,葉綰貞看見的,以及那一抹反射出來的。
一隻女鬼正騎在一個赤裸男同學身上,頭髮漆黑稠密,但是卻很長很長。
因爲葉綰貞的出現,女鬼被打擾,忽然朝着葉綰貞那邊看去,一隻青面獠牙的女鬼目光兇狠的直襲葉綰貞,呼嘯着便朝着葉綰貞去了,結果另外的一幅畫面也頓時襲進了我的腦海裡面。
那是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裡躺着滿清那隻女鬼,原本滿清那隻女鬼的臉色十分安詳,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忽然尖叫着瞪大雙眼醒了過來,雙手高舉要抓什麼人,指甲那麼的長,還長出了吸血鬼一樣的兩顆尖牙。
殭屍?
我朝後退了兩步,難道說滿清那隻女鬼已經化僵了?
看看躺在病牀上面一臉雪白的聶瑩雪,看看我便轉身走了。
歐陽漓還沒回來,我不能再多管閒事了,而且我看聶瑩雪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好好的我看着她怎麼會想起滿清那隻女鬼來了,怕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出門我便朝着學校男寢那邊走去,昨天歐陽漓就是在那裡消失去追女鬼的,想必一定走不了多遠,我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他。
但我在男寢那邊找了一天,也沒看到歐陽漓的影子,還給幾個男人追着問,要找誰,一看他們就不是好東西,分明就是要佔我便宜,我也不好在多逗留,便忙着走了。
不過我也沒走遠,而是去了學校教學樓的後面,我是要去看看,到底那隻滿清女鬼還在不在那裡。
要是在,歐陽漓追的要是她,歐陽漓必定會出現在那裡,就是不在也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但我過去還是什麼都沒找到,而此時天都黑了,我要是再不走,剩下我一個人,要是出了事都沒人知道。
可我又不甘心,便繞着教學樓的外面找,在我看來,就算是滿清的那隻女鬼知道我在這裡,她現在明顯很虛弱,也不一定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我便繞着教學樓的後面找了起來,一邊手裡握着宗無澤的那枚銅錢,一邊手裡攥着棺材。
天黑路滑,我竟掉進了深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