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看他,黑衣問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只是笑了笑:“如果要你等待,你是不是願意真的等待?一千年一萬年一億年?”
“如果是等你,我不會。”黑衣說道,我愣了一下,雖然知道這是一句真話,但我對黑衣並沒有什麼想法,所以當他說的時候,我的情緒很平淡。
但我還是問:“如果是要你等待一萬年,等待的是你娘呢?”
黑衣愣了一下,他看着我沒有回答,卻在忘川周圍看了看,他沒看見什麼,轉身去看,轉身後看了一會看向我,挑了挑眉:“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等我,你等你娘呢?”
“莫說是一萬年,就是一億年我也等下去。”
黑衣與我說,我心道,剛剛在閻王殿我還奇怪來着,我好端端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說紫兒是想要我和黑衣知道陰壽的事情,想辦法弄點陰壽回來。
可是那又不是紫兒會做出來的事情,這麼一來我便打消了念頭。
此時看忽然明白過來,金翅大鵬好惹,金翅大鵬的魔性不好惹,真的要是惹出什麼事情來,那時候必定叫人無法挽回,就算是紫兒也不能挽回,但是要是能有人說通黑衣,改變黑衣的想法,那黑衣就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而這個不會惹出什麼事情來,似乎就是讓黑衣知道,葉綰貞雖然不能入六道輪迴,但是卻可以在別處找到棲身的地方,但這個地方,又不能給人知道,畢竟這事情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
就好像是當初,紫兒和我遇見的時候,他一人分身兩人出現在我面前,我原本以爲他就是兩個人,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要欺騙一雙雙盯着他的眼睛罷了。
就像是不給人知道我們有了蛇寶一樣。
想了想,我說道:“其實人死後是要來陰間的,這一點就算是舅母做過什麼,也是要來走一次的,你覺得呢?”
我問黑衣,黑衣微微出神:“你是說,不管有沒有陰壽,娘都要來陰間?”
“那是自然的,要來報道麼,不然怎麼知道誰死了,誰沒有死呢?”
我說着開始朝着奈何橋那邊走去,黑衣跟着我下去之後是黃泉路,黑衣問我:“爲什麼走回來了?”
“這裡的花多好看,我喜歡這裡的花,可是我聽說,遍地的彼岸花是不多見的,有時候幾千年幾萬年都見不到一朵。
真是難見啊?
我還和紫兒說,如果那一天我們死了,我就希望我們來這裡,這樣我們能在這裡接引那些通往的陰魂,也算是彌補了我們活着時候打散的陰魂,贖罪了!”
我說着低頭,摘了一朵火紅的彼岸花,捏在手裡看着。
“其實這花也是能修煉成仙的,起碼是個使者吧,可是像是我這樣的人多,像是調皮的魂魄也多,如果在這裡經過的時候摘了一朵,那不就是白費了修行麼?”
我把話已經說到了這裡了,如果說黑衣還聽不出來,那就是他很傻了。
我站在一邊,隨手把手裡的彼岸花扔到忘川河的水裡,那些魂魄漸漸擡起頭來看着我這裡,我說:“你看,這花是解藥,那水裡有毒,水裡的魂魄會因爲在水裡而迷失忘記,但是扔一朵花下去,那些魂魄就會甦醒,不愧是引魂花,你說是不是?”
我問黑衣,黑衣站在那裡,氣息漸漸沉澱下來,過了一會看向我:“你帶我來就是想告訴我?”
黑衣不等說完,我擡起手擋住了黑衣的嘴,跟着朝着他笑了笑說:“其實我想告訴你,人生一世,不過匆匆幾十年而已,別做後悔的事情,好好想想,你娘到底想要什麼,是在世爲人去殺那些魂魄,還是像是這彼岸花一樣,做引魂的使者?
如果是願意的,哪怕是一陣清風,她都是快樂的,如果是不願意的,哪怕是帝王將相,活着也痛苦。
你要她做帝王,她就要殺人,那做這人有何意義?
可是她要是這一座橋,要幫助多少人躲過這河?”
黑衣注視着我:“我從來不會放棄什麼,但這次我是爲你放棄的,可是我爲什麼對你升起了愛慕之心,卻沒有想要掐死你的想法,反而想要把你呵護在懷裡?”
“因爲我好,所以你會這麼想。”我說着笑了笑,轉身看着陰陽路:“我們走吧。”
“去哪裡?”
“回去看你娘,如果她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帶着你去過很多的地方,帶着你除魔衛道,爲了你受傷過,那現在她一定想在離開前見見你。”
我已經到了陰陽路上,黑衣不再說些其他,隨着我一起到了陰陽路上,不同的是我們走的是去人世間的路,別的……
此時我才發現好像走的都是人世間的路,這是……
這時候我纔想起來,鬼節到了,所以這些鬼都是去家裡看看的。
我一邊走一邊還說,其實不用回去,家人未必喜歡。
黑衣聽見我說嗤的一聲,很是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我看着黑衣問爲什麼要這麼嫌棄,黑衣便和我說,我這多管閒事的毛病,他想掐死我。
我倒是無所謂,要是真的想要掐死我,我也是一點辦法沒有,所以我便沒有說話。
從陰陽路出來是個三岔路口,按照我的想法,我們走中間的那條路,肯定就能到達陰陽事務所了,結果黑衣要我走左邊的那條,我問爲什麼,黑衣和我說中間的堵死了。
我站在中間的那條路上朝着盡頭看去,路明明是通暢的。
“這不是通暢的麼,你怎麼和我說是堵死的?”我一臉的不理解,黑衣拉着我到一邊停下,跟我說不相信可以看看。
於是我就等着看看,便沒有走。
等了一會,果然看見有什麼從路上過來,竟然是一支古時候那樣的迎親隊伍,還有花轎,和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
一看這種情況,我立刻擡頭看了看周圍,這才說道:“難道是鬼王娶妻了?”
黑衣看了我一眼:“看來你還不是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