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去我便起身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年輕人看我出了門,跟着我出來,見我在一邊難受,忙着走來扶着我的背,我過會好了才說:“看來還是吃不慣麪條,平時我都不吃這些,偶爾吃竟然沒想到這麼難受,倒是白費了你的一番心思了。”
聽到我說那年輕人說:“沒事,你先休息,我這裡還有一點餅乾,你拿着,要是能吃就先吃一點。”
說完年輕人跑回去給我拿了一盒餅乾,我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年輕人手中的餅乾,伸手拿了過來,年輕人這才說:“進去吧。”
隨後我纔跟着年輕人一起進去,到了裡面我還是有些難受,靠在一邊休息,手裡的餅乾也沒心思去吃了。
此時年輕人又來我身邊陪着我,和我說些話,我才覺得好受一些。
“一般人懷孕都是一兩個月的時候難受,你難受時間還真是有意思?”年輕人開起玩笑,我看了他一會始終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年輕人還想要說些什麼,我便起身站了起來,告訴他我有些累了,要去其他的地方,年輕人這才幫着我去另外的房間裡面整理,進去後整理好了牀鋪年輕人才轉身離開。
看着門關上我朝着周圍看去,許久才從一邊走到牀鋪那裡,牀鋪上面有一些被子,看上去是之前就有的,我把餅乾放下,去牀上躺下,沒過了多久就睡着了。
但我睡着之後便感覺有個人在房子外面看我,天氣有些暖和,但是也還不是炎熱,所以要是長時間在外面站着的話,自然不會太好。
那人站了一會,等不到我的反應,推開門從門口進來,此時我才緩緩睜開眼睛朝着門口的人看去,而門口的人並不擔心什麼,進門後站在門口看着我這邊,看了一會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但這種氣息並不是我所認識或者是怎樣的,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我頭上看着我,頭髮披散着,很長很長,一身白色的衣服,很寬敞很寬敞。
臉是破了的,上面好像已經都裂開了,而且他的樣子像是被虐待而死的人。
站在我面前,他是有些奇怪的歪着頭看我的,看了我一會把乾枯好像被瀝青洗過的手伸向我,長長的指甲直伸到到我的面前,像是要掐死我,我這才從牀上翻身過去,把面對着另外一邊的牆壁上面。
如果他要下手殺了我,那我必然會先下手爲強。
但是此時我還不想做什麼事情。
身後的人在我身後站了一會,一會之後去了一邊,我肯定他沒走,在房間裡面站了一會,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而我睡着之後他也沒來打擾我,我才睜開眼睛從牀上起來了。
睜開眼我去看了一眼房間裡面,此時對面的一幅畫引起了我的注意,起身走到那幅畫的前面,那畫的上面站着一個絕色男子,男子穿了一身紫色的衣服,手裡打着一把油紙傘,微微低着頭,注視着身邊的一個人。
但那裡是個沒有人的地方,這也叫人奇怪不已。
注視了一會,我把那幅畫拿了下來,捲成軸變小了一下,收了起來。
出了門天已經明亮起來,天邊的破曉之光鋪滿大地,我從屋子裡面出來朝着院子裡面看去,年輕人和上了年紀的人已經起來了,看到我年輕人朝着我走了過來,到了我面前問我:“你是留在宅子裡面等着我們,還是跟着我們找出去的路口?”
“你們走吧,我今天有點累了,不想出去。”
“你是孕婦,千萬要照顧好自己,既然你說要留下等,那我們去找,等找到了出去的路我們就回來接着你。”
那年輕人說的很好,我也答應的很好,但等他們走了,我在門口看了看便轉身回來了,回來之後在宅子裡面找出去的路口。
我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去了門口對着的大殿上面,到了裡面昨天我點的蠟燭還有幾根是亮着的,我便走過去擡起手朝着那些蠟燭揮了過去,蠟燭隨後忽閃起來。
看着迎面的那尊佛陀,我沉吟了一會,終究還是一掌擊碎了佛陀,那佛陀的頭落到地上,雙目注視着我,我看向四分五裂的佛陀身後,一道光從那裡面朝着我這邊射了過來,我注視着那道刺眼的光芒,朝着那上面邁步走了過去,離開了那裡,我朝着腳下看了一眼,腳下是萬丈懸崖,竟然是空的。
不過我並不害怕,我低着頭注視着下面,看了一會朝着前面看去,前面有十萬大山,雲霧瀰漫,我一邊走身上一邊起着變化,到後來,已經是一身繁複的紅衣了。
等我停下,我已經恢復了真身,而且肚子也已經很大很圓了。
到了靈山腳下,我擡頭望着頭上垂眸看我的佛陀,佛陀問我:“桃仙,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敢問佛,何罪之有?”
我問佛,佛說:“你毀壞了本佛的真身。”
“如果不是佛陀出來擋住我尋夫的去路,那怎麼會被我毀壞?”
佛說:“你是女媧後人,你應該在上古守護上古石,你私自爲了尋找小白蛇的蛇蛋而下到凡間,本就是天理不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是草木,還有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難道我是聖靈,卻不能有?
女媧補天造人,希望人能向善,人能愛戴萬物,你貴爲佛陀高高在上,可看得見人間疾苦?
你不懂得愛恨別離,你只叫人向佛,你可知道,若沒有大千世界的衆生扶持,你何來的法力無邊?”
“仙樂,你還是如此這樣目中無人。”
“我不是仙樂,人有生老病死,神仙也有,我轉世而來,我不爲來生,更不爲前世,我只要這一刻,這一輪迴。
我輾轉許多萬年,在度朔之山修行,桃樹綿延三千里,我用我身關押惡鬼,聽惡鬼詠唱,你佛在哪裡?”
“這一切都是你所選擇,並無人要求。”
“那問佛,此時我可有罪孽?”
“……無。”
“那我可否有丈夫重逢?”
“不。”
“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