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雀……靈雀!”莊翼雙手抓着葉靈雀的肩膀,不停地晃動,“靈雀,你怎麼了?快醒醒,你別嚇我。”
“小丫頭是魔怔了,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酒鬼出言說道,車裡的氣溫越來越低,酒鬼身體出於自我保護,燃着火焰。
“靈雀……”對於莊翼的呼喚,葉靈雀充耳不聞,“老鬼,你快想想辦法,該怎麼辦,不能讓靈雀再這樣下去了。”
“臭小子別急啊,我想想……我想想……”
葉靈雀心中遭受着莫大的折磨,臉色越來越難看,莊翼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伸手就要擊打葉靈雀頸部。
“小子,住手!”看莊翼動作,酒鬼着實嚇了一跳,“臭小子,你怎麼這麼冒失,你這一掌打下去,丫頭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那怎麼辦?你倒是說啊。”
“喚醒她,只能強行喚醒丫頭了。”
輕的不行,莊翼狠了狠心,一巴掌打過去,“靈雀,醒過來。”伴隨着一聲暴呵,葉靈雀的眼神終於恢復了神采。
“哥哥。”
“靈雀,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搖了搖頭,靈雀沒有說話,眼中噙着淚水,死盯着前面混亂的場面。
“靈雀,沒事的,要是不喜歡就別看了。”
暴亂的人羣中,突然衝出了一人,上衣爆裂開來,子彈打在他身上只能讓他行動稍微遲緩一下,幾個眨眼,此人已經衝向了士兵,撲倒一個士兵,赤手生生將士兵的心臟扯了出來,張口就將還跳動着的心臟塞進了嘴裡。
吃完一顆心臟,又意猶未盡撲向了另一個士兵,一連弄死了三個士兵,帶着滿嘴鮮血盯着另一個人。
“死怪物,你媽比.去死。”死亡徹底激發了士兵體內的兇性,擡槍朝眼前的人瘋狂射擊,眼睛都紅了。
啪!
變異男子一巴掌將士兵的半個腦袋拍碎了,倒下去的時候,士兵手中的衝鋒槍還在突突響個不停,一連乾死了好幾個自己戰友。
“鐵人,去結果了他,不能讓他再鬧下去了。”屠夫說道。
“不,他是我的。”
瘋狗率先一步從天窗跳了出去。殺紅眼的士兵,加上面對不可敵敵人的恐懼,腎上腺素已經爆表,早已敵我難分。
幾個士兵突見一個黑影朝着他們的方向躥過來,扭轉槍口就朝着瘋狗射擊。
“你媽個傻逼。”
瘋狗奪過槍,一槍栓將一個士兵砸趴在地上,抓起另一個士兵一把就拋出去,此人很不幸落盡了瘋狂暴怒的人羣中,頓時被連跺帶踩成了肉泥。
變異人發現了瘋狗,本能讓他覺得來人應該更厲害,心臟也應該更好吃,呲牙咧嘴就朝着瘋狗撲去。
“來的好!”
瘋狗飛快奔跑着,兩人快要到一起的時候,瘋狗猛地跳起來,橫着胳膊甩出去,砸中敵人的臉,將整個敵人掀翻。
“真是瘋子。”酒鬼朝喉嚨裡灌了口酒,美滋滋欣賞瘋狗的戰鬥。此時,士兵們自覺給兩人騰出了戰鬥場地。
暴亂的遊行者一邊迎接着死亡,一邊歇斯底里的瘋狂,幾個男人將矛頭轉向了街道旁的商店,瘋狂的砸門。
“哈哈,小妞彆着急啊,大爺馬上就進去了。”
“哈哈……,快看,她一定等不及了,哈哈,小妞,你就是大爺的了。”
原來是幾個精蟲上腦的傢伙發現了躲在商店玻璃門後面的女人、
“老子就算是死也做一個風流鬼。”
四五個女孩躲在商店裡,惶恐地等待着將要發生的一切,恐懼的女孩握着一把小刀,哀求着,“別,你們別進來,求你們了。”
“一羣雜碎。”
莊翼看到這一幕,從天窗跳出去,站在車頂,目光冰冷地看着幾個撞擊玻璃門的男子,砰……砰,一槍接着一槍,接連爆了他們的腦袋。
此一刻,莊翼好像上天的裁罰者,站在車頂的他顯得冷峻威嚴,不管是士兵還是暴徒,只要你攻擊的範圍越了界,莊翼都會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收割他的性命。
瘋狗的戰鬥也到了末尾,一口咬住敵人的脖子,將血管咬斷,吸食敵人身體裡的鮮血。士兵好像看魔鬼一樣看着瘋狗。
喝足了之後,瘋狗露出一口白牙,對着衆人笑,牙齒上還帶着血漬,伸出舌頭舔了舔,“味道不錯,你們要不要也嘗一點。”接着一腳將屍體踹向了士兵羣。
“啊……”士兵驚恐地後退了幾步。
當瘋狗離開,一個士兵惡狠狠地注視着瘋狗的背影,“真不知道上頭爲什麼要留下這些噁心的變異者,真應該將他們全部殺了。”
“媽媽……媽媽……”
被屠殺的人羣中竟然夾雜着一個小孩,小孩子逆着人羣撲到了一具屍體上。遠處一個士兵將槍口對準了小男孩,臉上竟帶着笑容。
“畜生,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該死。”
殺了那準備開槍的士兵,莊翼跑向了人羣。
“胡鬧,鐵人你出去跟着他。”屠夫喊道。
莊翼跑到小孩身旁,想要將小孩帶出來。幾個暴亂的遊行者發現闖入的莊翼,將手裡的燃油瓶點着投向了莊翼。
鐵人的速度很快,擋在了莊翼身前,將玻璃瓶打碎,火焰在半空中燃燒起來。
“走。”
莊翼抱着掙扎的小孩子泡在前面,鐵人冷靜的斷後,凡是對他們表現出敵意,即便是沒有付諸行動的人也全部被鐵人射殺。
增援的部隊相繼趕來,暴亂的遊行者原本就處於弱勢,現在更沒有什麼機會可能翻盤,兩架武裝直升機已經盤旋在了上空,暴亂隨時都可能結束。
莊翼抱着小孩子上了車,母親被殺,小孩子不停哭泣,吵鬧,莊翼超小孩後頸拍了一下,讓小孩睡過去了。
考慮到葉靈雀的情況,大家也無心看一邊倒的屠殺,屠夫開着車離開。
一路上,莊翼臉色陰沉的難看,不光他,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一路上沉默,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遊行的人羣足有一千人,不知道是什麼起因,也沒有必要清楚是什麼起因,鐵一樣的事實是,這一千人除了莊翼抱着的孩子,將沒有一個人活過今天,明天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莊翼不是第一次看到人性的另一面,可他的心依舊在抽搐,每每此時,他都會想起父親,想起父親的話。有時候,他會懷疑父親堅守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有意義,有必要。
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人類走向了滅絕,那麼將人類推向滅族深淵的必然是人類自己,他不明白,人類爲什麼不能對人類寬容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只要足夠將冰冷的槍口從自己同類的腦袋上移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