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將黑影拍暈,許帆甩了甩手,丟了個東西,罵罵咧咧:“他大爺的,這傢伙腦袋好硬。”
此時楊帆海才發現,剛纔這小子手裡面竟是抓了一塊石頭,已經碎成幾塊。
甩了甩手後,許帆開始扯那黑影身上的東西,頭環、草藤披風……一一扯去,再把臉上抹乾淨點,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
“這傢伙是什麼人?”許帆好奇,索性開始拔那人的衣服,看還有什麼東西。
楊帆海在他身後將黑色長槍縮小,納入懷中,看着許帆背影不做聲。相比那個黑影男人,他更想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人。
看起來膽子甚小,有情況就跑,可一個不留神,又溜了回來。看黑影貌似被自己擊敗,可真正讓對方失去勝機的卻是那幾把鐮刀。
這幾把鐮刀擺放的並不簡單,先不說許帆如何在這點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些鐮刀收集,也不說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鐮刀擺放在這裡。
單單是能預料到黑影男人會在此處落腳,就已經是非同尋常了。
“哎呀!果然有東西!”
此時許帆驚叫一聲,從那個男人懷中掏出來一塊銅牌,上面什麼都沒寫,就只有一個熊的圖案。
“你看看,這什麼玩意!”
將銅牌丟給楊帆海,許帆繼續翻騰,可惜直到將那人近乎剝光,也沒有再找到什麼。
“呃!”
一陣輕輕**,那人竟是有了意識,似乎將要醒來。許帆下手毫不留情,抓起一塊石頭又是拍在頭上,再次將人砸暈。
“別把他砸死了!”楊帆海急忙喊道,這人來歷不明,也許能查到有用的線索。
許帆嘿嘿一笑:“放心吧,這傢伙腦袋硬得很,沒那麼容易死的。”
“那裡,那裡,就是那裡!”
此刻遠處傳來一陣喧譁,再見有幾十名騎兵奔馳而來,領頭者正是絡腮鬍,一個騎兵營新兵正在爲他指路。
衝到幾人眼前,方纔停下,絡腮鬍大聲問道:“情況怎麼樣……嗯,就是找個人嗎?”
近了身,自然是看到了被打暈的黑影男人。
翻身而下,絡腮鬍仔細查看一番後,不由得驚呼一聲:“築基期……”
他久經沙場,自然有辦法判斷他人的境界。這答案楊帆海也早已知道,一個交手就知道此人剛猛稍有欠缺,刀法卻更是狠厲,實力比雷豹猶有過之,自然也是築基期。
絡腮鬍此言一出,所有騎兵都驚訝的看着楊帆海和許帆兩人,一個築基期的強者,在戰場上可是能當一軍先鋒大將,如今竟是被這兩人放倒在此,感覺有些不真實。
“哈哈,別這麼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許帆一陣得意大笑:“雖然我這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但你們老這麼看着,我也是不好意思的!”
“來人,把他用鐵鏈鎖了,帶回去發落!”絡腮鬍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綁人。
再看着楊帆海問道:“怎麼把他拿下的?”
他知道楊帆海實力不錯,但訓練之時因爲不曾使用真氣,所以感覺能力有限,最多先天之境到煉氣期之間,絕不會是築基期的對手。
“哈,這個你就得問我了!”許帆立刻搶着說道:“騎督大人,你是不知道,當時這兩人打的一個激烈啊。楊帆海眼看就身死,幸虧我及時用一招流星石……嗯,沒錯,也就是彈弓打的這人亂了手腳,然後……”
不能不說,這傢伙很有才,本來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事,硬生生的被他說的繪聲繪色,好像曠世大戰了一般。
所有人聽的很入神,但回頭一想卻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僅僅知道這黑影男人最後自己踩在了鐮刀上,然後被許帆一石頭給敲翻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楊帆海發現聽了對方所說後,感覺自己的功勞少了許多,似乎能拿下這個人靠的全是許帆……的運氣。
不過這也正好他意,他最近喜歡這種新兵默默無聞的訓練生活,不想表現的太過耀眼。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了!”許帆對着絡腮鬍一臉訕笑:“騎督大人,我們可是拿下了一個大大的奸細,應該有重賞吧。”
“你想要賞什麼?”絡腮鬍瞄了他一眼。
許帆毫不猶豫的說道:“黃金百兩,放假半年。”
“滾!”絡腮鬍立刻一腳踢了過去,再瞪了他一眼:“獎賞自然是有,但要看能問出點什麼來。”
“問出點什麼!”許帆眉頭一挑,突然想起了什麼,忙用胳膊肘碰了碰楊帆海:“銅牌,那個銅牌呢,說不定有線索。”
楊帆海猛然想起自己手上還抓了個銅牌,忙遞了過去。
“有熊……”絡腮鬍接過銅牌,只是瞟了一眼,就臉色大變,聲音戛然而止,也不給其他人看清楚,直接塞到了懷中,再大聲令下:“回城。”
騎兵上嗎,呼嘯而去。
“我……我們呢!”
許帆急忙喊道,卻是隻聽見絡腮鬍的迴音:“自己滾回去。”
“大爺的,過河拆橋,沒人性!”許帆對着他背影比劃了一下,然後猛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看着楊帆海疑惑的問道:“怪了,剛纔打架的時候明明看到你用了長槍,長槍呢?”
“扔了!”楊帆海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朝定城而去。
絡腮鬍臉色大變的模樣,他看在心中,毫無疑問,那個黑影男人身份定然不一般,怕是要引出一些什麼事端了。
回到營中,所有的新兵的都已經回來,看着楊帆海的目光變得與以前極爲不同,竟是有了一些敬畏。
畢竟那是一個二十幾個人聯手都被一招打敗的男人,最後卻是讓楊帆海給攔了下來。雖然現在很多人都說許帆纔是最大功臣,但經歷了那片刻的他們卻是感覺楊帆海更爲可靠。
剛進門,就有幾名士兵跟了進來,一身黑甲,很是威武。掃視了營房一圈,其中一名長官模樣的人大聲喊道:“誰是楊帆海和許帆?”
“我是楊帆海!”楊帆海看着幾人說道。
許帆也忙跑了過來,一臉嬉笑:“我是許帆,可是有獎賞了?”
“兩位請跟我來!”
黑甲士兵長官看着兩人說了一句,扭頭就走。其他黑甲士兵則是圍在兩人身後,很明顯不容拒絕。
不解其故,但兩人還是老老實實的跟隨而去。
走了不過片刻,到了軍營深處,跟着幾人進了一棟大屋。
“你們進去吧,幾位大人在裡面等你們了!”黑甲士兵長官吩咐一聲,便領着幾個黑甲士兵在門口站好,仿若雕塑。
“定是領賞了!”許帆驚喜叫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衝了進去。
楊帆海打量了周圍一眼,這才慢慢的走進去。
屋內光線通明,人卻不多,只有寥寥三人:絡腮鬍和兩個頭髮斑駁的男人,一個一身盔甲,另一個則是長衫在身,很是儒雅。
許帆一進屋就哇哇叫道:“騎督大人,可是準備獎賞我們了?”
那毫無形象的模樣立刻令絡腮鬍臉色一沉,大聲喝斥道:“老實點!”
那個身穿盔甲的男人笑了笑,不以爲意的問道:“就是他們兩個嗎?”
“正是!”絡腮鬍點了點,再對楊帆海與許帆說道:“這是定城都尉王將軍,齊將軍不在,定城一切都是王將軍做主,還不快來拜見。”
看似責罵,卻也是在提醒兩人此人的身份。
“屬下楊帆海拜見王將軍!”
“屬下許帆拜見王將軍。”
兩人急忙行禮,許帆也收起了一臉戲謔。
“不用多禮!”王將軍隨手揮了揮,再看着兩人很是滿意的點頭:“非常不錯,年紀輕輕已經可拿下築基期高手,看以後誰敢說我定城年輕一輩無人。”
世家弟子不願意來,普通百姓難尋英才,以至於薊國前線一直都是一些老將支撐,被人詬病後力不足,眼前的楊帆海和許帆讓他感覺看到了新的血液,自然欣慰。
“屬下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許帆一臉肅色:“不知道會有什麼獎賞!”
“你個鱉孫!”絡腮鬍立刻怒了,就要一腳踢過來,被王將軍拉住。
“獎勵自然是有的,不過……”王將軍看着兩人很是認真的說道:“今天找你們來,是爲了確定一件事!”
說話間,拿出一塊銅牌,上面雕塑了個熊的圖案,正是從黑影男人身上搜出來的那塊。
“這塊銅牌,可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千真萬確?”
王將軍看着兩人問道,極爲嚴肅。
楊帆海點了點:“真是,我們想搜搜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沒想只有這麼一塊銅牌,不知道有何用處。”
王將軍與絡腮鬍相視一眼,一臉沉色。
“這銅牌可是有什麼問題?”許帆好奇的問道。
王將軍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你們不用知道,今天喊你們來,還要叮囑你們一件事: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尤其這塊銅牌的事情,你們就當沒有見到過。”
楊帆海與許帆一愣,不解其故。
“報!”
突然有人大喊着衝了進來,半跪地上,大聲說道:“昌國大軍三路齊發,主帥被困狼口山,請求支援!”
“什麼!”
王將軍與絡腮鬍皆是臉色大變,難以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