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兵器直接相碰擊,誰也沒有料到結果居然會是鄧元武的武器被挑飛。長槍雖重,但對於鑌鐵錘來說,絕對是輕武器。
這樣的結果,令鄧元武自己也是大吃一驚,相隔半年,對方實力的精進似乎遠超自己,甚至無需要那般霸絕一槍也能將自己的武器挑飛了。
驚訝之餘,還沒回過神來,楊帆海已經逼近。一拳勾起,轟在其下顎,打的其悶哼一聲,又見長槍一旋,仿若長鞭一般抽打在其腹部。
“呃!”
一聲痛呼,鄧元武巨大的身軀猶如鳥雀一般飛了起來,撞破一閃窗戶,直接飛了出去。
“這……”
此刻衆人更是心驚,鄧元武算是天生異稟,力大無窮,身高超過兩米的他,體重至少再三百斤以上,加上一身修爲,沒有上千斤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挪動他。
但此刻在楊帆海面前,居然仿若一般沙袋,毫無重量可言。
衆人心驚之間,楊帆海並沒有就此停下,急速之間,已經欺近吳燼身前。
吳燼反應也算極快,揮動手中梟龍盾對着楊帆海拍了過去。可惜速度還是慢了一籌,楊帆海一槍刺出,從梟龍盾邊緣刺入,格住吳燼雙手,用力一絞,直接將梟龍盾從對方手上絞落。
再如蠻牛一般用力一撞,措不及防的吳燼亦是如同鄧元武一般被撞了出去。
等到窗外傳來“砰”的一聲時,楊帆海已經手握長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速度之快,令人心驚,身手之矯健,亦是令人歎服。
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解決了兩個爲首刺頭,一時間,新兵報到處四周鴉雀無聲,所有刺頭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曾想到對面這個十六七的少年居然這般厲害。
“楊教頭,壯哉!”
窗外的林振佩大呼一聲,爲楊帆海打氣,絲毫不顧自己立場。如此近似叛徒的行爲,立刻引得一衆新兵怒目而視。
胡根生手拿破山刀冷冷一笑:“好戰術,趁人不備,各個擊破。”
看似輕鬆,實則心中也是驚訝,就算的確是戰術,但自己剛纔根本不曾反應過來,可見對方實力之可怕。
楊帆海微微一笑:“他們本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再交手沒有什麼意義!至於你們,我就不會這樣打了!”
這話說的很是輕視已經出局兩人,可吳燼和鄧元武卻是說不得半點什麼。他們自認也算天才,心氣頗高。輸不可怕,日後再追上去便可,但輸給楊帆海就有些難受了。
他們以前輸的都是年紀比他們大不少的,實力不及也很正常,自己有的是機會。可楊帆海不同,這是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了六七歲的人,而且實力提升速度比自己還快不少的人。
就算心中不服,也不能不承認,彼此之間的差距已經比在翠微山時大了不少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能看着對方背影追逐,甚至是……仰望。
他們如此想,但胡根生不會這麼認爲,他曾經是個山賊頭子,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和手中的刀。若要他不出一招就認輸,絕不可能。
“啊!”
一聲大吼,破山刀瞬間發動,胡根生高高躍起,猶如噴上天空的岩漿對着楊帆海殺去。
楊帆海一動不動,等到對方稍作靠近,纔將手中長槍隨意一擡,斜指天空。看似隨意的一擊,卻是對準了胡根生的喉嚨。
天空中的身影被迫變招,側身一個翻滾朝一旁落去。胡根生也是沒有辦法,若自己不做變化,在破山刀落在對方腦袋上之前,槍頭必然會穿過自己的喉嚨。
這邊身影還沒落下,楊帆海槍桿橫掃,已經殺到。不過並沒有如攻擊吳燼和鄧元武一般直接將胡根生掃出去,而是擊打在其腳上,將他掃了個四腳朝天,狠狠摔到。
如此模樣,自然引得四周觀戰士兵鬨堂大笑。胡根生翻身而起,一臉怒意,看着其他新兵怒吼一聲:“還愣着幹什麼,等着讓人一個個來收拾嗎?”
一衆新兵仿若夢醒,當即手拿武器,各展身手,嗷嗷叫喚衝了過來。
這裡以小世家弟子爲多,也有一些從民間選出的優秀武者,但修爲皆是有限,不過先天境界而已。
這樣的對手,從離開翠微山後,楊帆海已經不放在眼中,更何況是現在。實力的懸殊,令他清晰的感覺與這些人的差距,無需用全力,便可打發。
沒有用十成功力,也沒有用什麼招式神通,楊帆海在人羣之中游走,長槍舞動,快不可視,只見槍影婆娑仿若濃霧蔓延。
一陣陣痛叫聲傳來,一個個新兵倒下,根本無人可近楊帆海的身。
這些人實力甚至遠不如鄧元武和吳燼,又如何可戰楊帆海。不同的是,楊帆海並沒有急着將他們擊出新兵報到處,只是一一擊倒而已。
等到地上倒下一片之後,胡根生手持破山刀又是殺了過來,氣焰沖天。
可惜他不過剛到築基期,而楊帆海則是已經有了結丹期大圓滿境界的戰力,相差甚遠。
單手長槍掃動,若蜻蜓點水,將四周想要爬起來的新兵一個個拍倒在地。另一手揚起,隨意一拍,恰到好處的將破山刀攻擊擊偏。
不等破山刀移開,楊帆海又是一伸手,一把將破山刀刀背抓住。五指一恰,彷彿摳進了刀身之中,死死掐住。
胡根生想要抽回來,可力氣如何逼的過楊帆海,任他用盡力氣,破山刀也是紋絲不動。
又見楊帆海擡腿一腳,踢中胡根生腹部,將其踢的飛了起來。只是還沒飛出兩米高,另一手抓着的長槍,從空中劈落,紮紮實實的拍在其背上,直接拍落在地。
“啊!”
一聲痛叫,這一擊力道極大,縱然楊帆海並沒有真正殺意,也是拍的胡根生口中溢血,痛苦不堪。
再飛起一腳將胡根生踢到一旁,楊帆海並沒有就此停下,長槍掃動,若狂風暴雨,不斷地擊打在新兵身上。
雖然不至於何等重傷,但免不得傷筋動骨,好幾個被拍的皮肉翻騰,鮮血淋漓。
“不打了,
不打了!”
有新兵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連連討饒。
“我們輸了,我們輸了,教頭,不要打了!”
更有不少新兵被打的語帶哽咽,幾乎落淚。
如此悽慘模樣,卻是得不到楊帆海同情。一臉肅色,彷彿看不到聽不到一般,楊帆海將手中長槍使得猶如長鞭,不斷的鞭打。
倒不是他故意裝作冷漠,而是在不經意間竟是想起了在迷霧谷時風師父時常對他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釣魚線鞭笞,打的自己苦不堪言,但絕不會傷筋動骨,只是令自己渾身都痛而已。以前總感覺難以理解,現在卻感覺風師父做的事情與自己好像非常相似。
他如此虐打新兵,並非是心中渴望,只是爲了讓這些人知道敬畏,知道到了這裡該聽誰的。難道風師父也是這般?
這愣神之間,已經是將諸多新兵打的慘不忍睹。眼前求饒無用,終於有新兵開始忍着疼痛朝屋外爬去。
賭約是出了這屋子就算輸,楊帆海並沒有將他們直接擊飛,卻是已經逼的他們不能自己設法逃出去了。若繼續留在這裡,就算不死,怕也會十天半月無法下牀。
這般認輸,似乎更加恥辱,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這樣。此時的新兵報到處在他們眼中,宛若森羅地獄,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個冷酷無情的魔鬼,令人心懼。
一個個新兵拖着遍體鱗傷朝門口爬去,出門的瞬間,縱然身上劇痛仍在,卻感覺好像從地獄回到了世外桃源一般,彷彿新生的喜悅,令他們一個個不顧身上劇痛,跳起來,朝前方撲出去。
等到諸多新兵盡數爬出去,屋子內只剩下胡根生一個新兵後,楊帆海手持長槍,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面前。
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握刀,撐在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看着楊帆海,胡根生臉色略微猙獰:“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們嗎?”
楊帆海面色如常,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按你們的方式行事而已,願賭服輸!正如你所想的,我不會把你打出這個屋子,但我會想辦法讓你自己出去。”
“你別得意,老子大不了不當這個兵了!”胡根生大吼一聲,仿若受傷野獸。
他聽人說薊國軍中青黃不接,年輕高手不多,以他的實力從軍,定然可撈一個不錯的官職,所以纔來的。絕沒想到敢到定城,居然就遇到了楊帆海這樣的對手。
“那樣更好!”楊帆海冷冷一笑:“他們是新兵,所以我沒殺他們,你也一樣。但你若成了逃兵,我正好拿你來殺雞儆猴了。”
話音一落,手持長槍,調轉槍頭對着胡根生拍了過去。
不緊不慢,卻是令對方感覺無處可逃,“砰”的一聲,剛剛站起的胡根生被直接拍到在地。
槍影一記接一記,狂風暴雨一般。
胡根生拼着一口硬氣,硬生生的承受,似乎想要與對方較勁。
可畢竟乃是山賊出身,硬氣有限,尤其是眼見楊帆海始終一臉平靜,似乎沒有感情一般,終於是忍不住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