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連人間的秋妃,只那麼一點點眷戀人間,只一絲絲猶豫,就鑄成大錯。
轉眼,穹窿山隧道坍方。
江洲市副市長廖梅如從外省會務回來,也有說她從京都回來。
爲什麼她從京都回來,因爲,唉,人都死了,謠言卻像一陣陣大風,在江洲這樣的小地方一天喬數遍。
有百姓傳,廖梅如有個情人,在京城是個大官。
副國級幹部。
春山一朵很無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級別的官。
秋妃可能知道,畢竟她睡過兩任皇上。
但百姓怎麼知道廖梅如的行情的。
她是去了京都還是去省城開會,這個好事者會調查清楚嗎?
廖梅如被公車從機場往回接的路上,一路風雨,風颳倒了梧桐樹,雨下的像傾盆,穹窿山是新工事,竟然垮塌了,廖梅如被坍方活埋。
暴雨在凌晨的時候止住了。
天空出現瑰麗的玫瑰紅。
一縷縷,一片片,漫無邊際。
哦。整天天都洇上了緋紅色。
只是過於早了,只有早起的少數老年人看到了。
有看見這一異相的老人說:活這麼久,沒見過這樣的天空,紅的詭異,誇張,駭人。
老天這是怎麼啦?
廖梅如的屍體直接被送到了殯儀館。
全市的老百姓喋喋不休,傳說着江洲怪事。
雨,下了七七四十九天,當初被老百姓圍堵,聯名,不允許開挖穹窿山,不許在山下面挖隧道,都沒有阻止成功。
經過一場大雨,曠日持久的大雨後,穹窿山復又閉塞不通。
這沉重的代價似乎就死了一個副市長。
非正常死亡,一個美麗的副市長被穹窿山上的泥石覆蓋。
而在現場,竟然,沒有第二輛車。
穿過穹窿山隧道,只需要五分鐘,千米隧道,五分鐘即過。
可是,不偏不倚,坍方了。
秋妃呢,在兩千年後,借了億億萬只蝶翼轉世,要去找到前世生命密碼的秋妃,恰好掛在隧道的壁上,安息。
蝶族陣營曾經命令她帶走還羈留在人類的最後一個蝶族成員。
可是,她卻沒有回去。
那麼,廖梅如是秋妃設計害死的嗎?
沒有她設計,靠着權利與讚譽,還可以活幾年的廖副市長,怎麼能夠被帶走?
相看指楊柳,別恨轉依依。
萬里江西水,孤舟何入歸。
唯有穹山雁,年年來去飛。
已經變爲人類的秋妃,躺在病牀上。她的腦子裡居然躍出了幾行詩。
奇葩的女人呢。
這張病牀,寬不過50公分,是這個醫院老幹部病牀的專用病牀。
在這張牀上面閉眼告別人生的,不計其數。
秋妃此刻正躺在上面,在幽暗的生命通道里,一息尚存。
陰陽相交。
睜眼也許就是死亡。
閉眼,保存實力,把不計其數的死去的人的場吸收,一點點,像積聚黃沙成塔一樣,秋妃就能不死。
值得一搏。
是的,秋妃明白這一點,她靠着千年修成的功夫,正在做着這樣一件事。
那個柳醫生,70歲仍來值夜班的老嫗,此刻,正靜坐在辦公室。
她有些皮質不住了,正襟危坐在桌前。
但誰知道呢,也許她打盹後,會有辦法對付她這個躺着的病人。
不管有多難,既然有這個機會。
秋妃想活成人樣。
江洲出大事了。
老百姓傳來傳去,很快這個消息傳到了省,傳到了全國。
網絡的擴散速度與範圍,網絡覆蓋的力道,讓人震驚。
秋妃躺在病牀上,她的那一生,都是破事,估計,即使她蝶變成人類,也沒有興趣再回憶宮中女官的事,以及曾經給一個大將軍做侍妾的事。
還有亂到極點,無法開口說的宮中荒唐事。
怎一個醉生夢死。
這是一個野心家女人。
如果她變爲人類,也許,她能夠成爲一代女傑。
唉,還是悠着點吧。
畢竟,那個70老嫗還在想着對策呢。
她能讓一個死於她手術刀下的女鬼,再一次復活。
玄。
真的很玄。
且看這兩個老嫗如何鬥法。
現在的問題是,誰來傳述接下來的事。
那個叫春山一朵的作者,忙到喝水都沒空。
天天腳不踮地。
她沒有心思寫小說。
差不多是一個沒有成爲網絡大作家野心的人。
她完全可以說一個點擊高的離譜的小說,比如這本《枕鶴記》。
可是,她忙的很。
很少安靜地坐在電腦前。
她那麼有才華,爲什麼不能像陳忠實,莫言,或者格非等一樣,坐在電腦前,寫,寫成一個身體差勁,可文字燦爛的作家。
不明白。
她爲什麼忙?
這都不知道,炒房啊?
北上廣的房子春山一朵各有一套,身價幾十個億。
她的信爺變了,在她還很窮的時候,她做夢都想成爲作家。
在她身份幾十億的時候,逢人就說不要寫作。
這次,她自己也迷惑了,爲什麼開篇寫《枕鶴記》。
估計是遇到她的初戀也在寫吧。
女人很複雜。
不要試圖去研究。
秋妃就是例子。
她重返陽間,想把自己分析透了,可是,她說的清嗎?
她敢說嗎?
她那麼多情人、男人經過後,她自己都怕了。
還不如不要揭開這個蓋子,讓那些破事或者悶成佳釀,或者悶臭了。
嘿嘿,其實很簡單。
春山一朵非江洲土著,她居然聽信了江洲交通大格局後,房價會飛漲。
可是,自從她轉戰江洲弄了兩套房子後,她知道自己是多麼愚蠢。
在江洲住了兩個月後,她選擇了逃離。
江洲,搞的清吧,這地方,陰氣太盛,不宜女人生存。
再說了,自從穹窿山打通隧道後,最好的風景已殘缺不全。
好吧,畢竟人家在江洲住了兩個月,她以爲自己是可以代言江洲接下來發生的故事的。
那個叫羅莉的女人來了。
一來,直接就是做市長。
連副市長都省了。
爲什麼,人家在京城的級別高啊。
基層鍛鍊過了。
事實證明,顏涓若的高中同學,學霸,全市高考狀元,她沒有跟她的大學同學們一樣,出國,而是去了最貧困的地方,從基層做起,爲什麼啊?
爲的是迅速的爬到較到的官位,然後,叱吒風雲。
羅莉下馬伊始,就遇到了穹窿山隧道坍方。
搞清楚,她是江洲走出去的人,她愛她的家鄉。
可是,那時她還在支邊,是名支邊援建幹部。
當她聽說穹窿山要開通隧道,建什麼地鐵時,她一萬個不同意,她甚至通過一個電話,打給了京城的某個要員,力陳利弊。
可是,鬼使神差,江洲地方官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做成了一件好大喜功的事。
可是,栽了。
栽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