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與他交往的女人,不管他怎麼冷漠,冷臉,臭臉,沒有一個女人記恨他,如果他不拒絕,也沒有一個女人主動退出。
上天知道一個秘密,顏涓若從不主動出擊追求一個女生,但如果女生追求他,他從來拒絕。
平等以待。
涓若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技師站起來,從衣架上拿了涓若的褲子,朱繡就近接了過來,從褲袋裡拿出手機,正要遞給涓若,看到了手機上顯示晏瞳的名字。
這一嚇,差點把手機掉到了水盆裡。
涓若懶散地睜看眼,問道:“誰的電話,又不是催命的,嚇成這樣。”
“可是,你怎麼有晏瞳的手機號,她找你做什麼?”
“哪裡來這麼多爲什麼?你姐與我認識的時間比你要長多久?高中,高一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你那時在哪裡?嗯?在迪拜,還是在埃及,不,應該在尼泊爾賣珠寶首飾……”
“姐姐她……她來江洲,你見到她了吧?”
“見啊,老朋友了,怎麼不見?我爸的案子,是她幫忙查的,我媽的事,從前的事,她幫忙了不少……這情誼,難道不夠我見她的……”
兩們技師已端走了木盆,囑咐他們再歇一會。
“你跟我姐,我很好奇……”
“天下之事,正值年紀,能有什麼事!”
涓若沒心沒肺慣了。
“什麼正當年紀?啊?”
“真不懂,哪,你怎麼來了,不是因爲想我嗎?”
“我是來看我的房子。這不是正好遇到你了嗎?”
“哦,明白了,要不是巧遇你,你來了江洲,離開了江洲,還不打算讓我知道。哦,這樣好呀,省得我愧疚周全你們姐妹之間,玩弄感情,呵呵呵……”
就在這一問一答之間,朱繡似乎明白了涓若對於她是一種什麼感情。
多她,無所謂;少她,也無所謂。
那麼,羅莉呢?
她突然想起了羅莉。
“你最近可有羅縣長的消息?”
“羅縣長?哪個羅縣長?”
“我們在西藏遇到的……你的高中同學,學霸,北大高才生……”
“她啊,你還妒忌不成了,她回江洲了,人家是江洲市長了好吧。”
“那,你不去找人家,讓人家青眼垂憐一下。”朱繡有些生氣。
“恁她官場得意,跟我還真沒有關係。”涓若嘆了口氣,語氣幾乎是厭惡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不是還專程去看她的嗎?人家對你,哪裡對不住你了……”
涓若閉上眼。室內開了空調,很涼爽。
涓若突然感到疲憊,灰心。
朱繡,他記得在拉薩時,她明媚開朗的樣子,頂一頭黃髮,趾高氣揚,可是到了江洲,彷彿變了調性。
如果不想理她,涓若只能冷淡她。
不想情多誤美人。
還有那個冷惠。
還有那個晏瞳。
不如歸去。
走吧。
走吧。
涓若站起來,拿着衣服去了換衣間。
等他回來,朱繡拿了自己的衣服也去了換衣間,好半天才回到室內。
人彷彿變了一個人,重新化了裝,很美
嘴角掛着笑容。
“涓若,那,我們就此告別吧。嗯,要是有可能,來年回國探親,到拉薩來找我,真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未說?”
“嗯,現在我收留了一個江洲流浪的女孩,叫做妖嬈的,問她爲什麼離開江洲,她支支吾吾,問她江洲還有什麼人,她說沒有了,但有次她發燒,說囈語說她是蝴蝶變的,是山洞裡的蝴蝶變的。”
“蝴蝶變的?”涓若站在馬路邊,吃驚地問。
“她肯定說自己是蝴蝶變的,可惜我沒有拍她的照片,她長的,很像很像一個人?”
“像誰?”涓若本能地問。
“廖梅如!”
“真的!人多像?”
“說不出具體哪裡像,但第一印象很準確,妖嬈與廖梅如神似。”
“回去,必須放一張妖嬈的照片我看看,這事,我還真不信邪了。”
“我來江洲雖然匆忙,但這次,在車上就聽有人說,廖梅如,對,不不,你媽媽出事的那天,有一個影子,在隧道的另一個洞口出現了,又失蹤了。說政府的一個秘書長親眼所見,那嫂子從隧道口狼狽聘,差點與他撞了滿懷。”
顏涓若搖搖頭:“這個地方,我看以後是不能來了。還讓我怎麼回來。”
“涓若,我還要趕車,如果還有緣分,來年你回來告訴我一聲,畢竟我還是江洲的業主,總要來的。”
朱繡邁開腿,一會兒就找一着身影。
顏涓若站在狹窄的街上,一時不知道上哪裡去。
擦肩而過,各奔東西。
可是,朱繡很快意識到自己說謊了。
那個妖嬈,她是這麼認識的。
朱繡從美國趕到顏涓若工作的公司,她因爲其他事,到了美國,並沒有去直接去找顏
她沒有懷上寶寶。
找顏公子做什麼呢?養身體一段時間後,她陪媽媽在美國與加拿大又遊玩了一段時間。
顏涓若在這期間偶爾來個電話問問。
不像談戀愛,也不像不談戀愛。
過了30歲,談戀愛雙方荷爾蒙與雌激素彷彿都缺乏。
到了顏涓若的公司,公司的人說他回國了,母親突然沒了。
朱繡一天也沒有等,立刻上網訂票。
她與廖梅如的見面彷彿就在昨天。
兩個人在湖邊的VIP會所,廖梅如盡說些傷她的話,後來卻又是前倨後恭。
朱繡不怪她,做媽媽的關心則亂。
朱繡的航班在京都是終點,到了北京,朱繡回家了一趟,把行李放下。
父親臉色很差,情緒低沉。
父女倆各懷心事。
朱繡對父親與廖梅如的曖昧關係一點也不知道,她以爲父親是工作太累。問姐姐電視臺瞳在哪裡,父親不言語。
就這樣,晏瞳與朱繡前後腳到了江洲,都是爲了顏涓若的事。
耽擱了三四天,晏瞳還在回北京的路上,朱繡到了高鐵站。
好吧,朱繡不打算坐飛機。
她坐飛機就得都快吐了,整天不是自己開車,就是坐飛機。
從京都到江洲,高鐵車,一夜行七八個小時,就到了江洲,等於休息一個晚上。
朱繡在家裡吃過晚飯,拖着一隻小行李箱就到了高鐵站。
剛過了安檢,她看到一個女孩,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
女人嗎,亭亭玉立,長的又特別美,被人注意慣了,朱繡起初沒在意。
朱繡轉了一圈,還有十分鐘就檢票了,轉身,那女孩不僅盯着她看,還粘來上了。
“你是朱繡姐姐……”
“嗯?……”
朱繡愛理不理。
“你是朱繡姐,我在這裡等你,你真的來了。我是妖嬈啊……”
“妖嬈?還妖魔呢?”朱繡一點也不記得面前這個女孩,但再看一眼她,奇怪,這個女孩怎麼像是廖梅如的女兒,神似說不出來哪裡像,反正,直覺這女孩與廖梅如神似可是也沒有聽說過廖梅如有女兒啊……
朱繡擡頭四處看看,車站裡亂哄哄的。很現實,不像是穿越場景啊。
牆上有幾幅大廣告,兩幅是別墅廣告,兩幅是明星廣告,優雅不老的趙雅芝。
這也算不得穿越呀,挺多往前推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的美女。
朱繡確定這事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
“朱繡姐,帶我走吧。”
“可是,小姑娘,你是誰?哪個妖嬈?”
“我是柳妖嬈呀,柳佩璜奶奶家的妖嬈。”
“越聽越糊塗了,我這就趕車了,你怎麼辦?要不,你跟着我?不,不行,你沒票,我這是去江洲,廖梅如她突然……”
“我知道的,廖阿姨被壓死了,那邊天天下雨,穹窿山出事了……”
“你都知道,你是誰,真是奇怪了。好吧,小姑娘我實在是沒時間了,車就要進站了。你,我畫一個線路,你去找一個人,然後,讓她帶着你,不出意外的話,我一週後會去拉薩與你們會合……”
就這樣,妖嬈被朱繡安排,讓她的生意合夥人先帶去拉薩。她那裡的連鎖店正需要人手……這老天眷顧,送人上門了。
朱繡對顏涓若說的話,並不妄。
一個長相與廖梅如似的女孩,長的過於清麗脫俗,還好,朱繡讓她的合夥人帶去拉薩,也許可以保她人生平安。
只是,時間太趕,柳妖嬈的故事待解。
顏涓若卻心猿意馬,有一個人,來歷這麼神秘,長相卻是廖梅如,自己的媽媽的翻版。
他有點猶豫,是不是應該相信江洲的傳說,廖梅如是蝶變的,她不是人類,而是蝶族。
而且,蝶族人收走了一個廖梅如,續了一個柳妖嬈,重新開始新的傳奇。
江洲啊,淫雨下了101天了,屋頂被淹了。
湖澤邊的高端別墅一層都被淹了。
老房子全變成了危房。
天色陰沉,偶爾雨止,天幕瓦藍瓦藍,像虛幻的世界。
這天真的變了嗎?
朱繡挺着身子往前走,她真想先回頭,可是,她拿不定顏涓若,如果他不回頭,不挽留呢,自己求來,到最後,那個男人更加不把自己當回事。
朱繡在巷子口迴轉身,卻看見他,那個有着非凡顏面的顏涓若聳着肩站在原地。
他挺直背站在那裡,眼睛盯着不知哪裡,像一場虛空。
朱繡迴轉來,拉着顏涓若的胳膊,說:“走吧,別這樣,我們之間,總還是可以溝通的。”
兩個人彆彆扭扭的上了出租車。
“去哪裡?”朱繡問。
“隨你。”顏涓若說。
“這是在江洲,你是地主,怎麼隨我的便。”
“都說了隨你的便。”
“好吧,要不要陪我回去一趟,我爺爺家,我到現在還沒有回去。這次回來還沒有見到爺爺。”
“怎麼可能?”朱繡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廖梅如火化,遺體告別,唉,顏老省長難得不出現一下嗎?也許不要吧,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是長輩……不懂。
“不了,涓若你回去吧。我一會去機場,深夜的航班,明天上午到了京都,有些事情辦完,再直飛拉薩。夏秋季的費瓦湖非常適合我,我也該回去了……”朱繡欲擒故縱。
“如果,如果我願意去尼泊爾呢?”顏涓若悻悻地,語氣裡有些玩世不恭。
“那,恭候你。”朱繡做出雀躍的樣子。
顏涓若展顏一笑,魅力四射,讓朱繡一愣。
墜落公子,落魄公子,剩下的只有這顏的,希望他不要打折磨損。
顏涓若堅持要跟朱繡一起去機場,兩個人少不得又陪了一程。
其中,冷惠來了電話,問他在哪裡,江洲的老宅雖然在第三層,但因爲是有年代的房子了,沒有電梯,一二層都泡了水,冷惠在電話裡希望顏涓若直接住到櫻園。
櫻園建在一個陽坡上,海拔大概有百米,地勢高,一點也不懼洪水。
兩個人在機場作別,轉身,顏涓若經過出租車通道,準備直奔櫻園。
“回來吧”冷惠叮囑。
顏涓若意識到自己在同時與三個女人交往,做那種事,他也不懼同一時段有三個女人。
反正與他交往的女人,不管他怎麼冷漠,冷臉,臭臉,沒有一個女人記恨他,如果他不拒絕,也沒有一個女人主動退出。
上天知道一個秘密,顏涓若從不主動出擊追求一個女生,但如果女生追求他,他從來拒絕。
平等以待。
所以,還記得那個哈佛的學霸陳晨女生嗎,她一味的敲邊鼓,如果她主動,顏涓若眼一閉也會從的,而且不主動拋棄。
好吧,顏涓若在江洲還是有人收留的,冷惠在溫度舒服的櫻園等他,像妻子等着丈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