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魔了。
零理智。
你這小東西,夠沒夠?
誰說永不言敗的?你呀?怎麼樣,投臣?
誰是投臣?
你呀!胯下投臣。
閱人無數。
冷惠一點不呆。
養尊處優,大腹便便,紅光滿面,志得意滿的秘書長,戰鬥力甩出商人、教授、總經理、家庭宅男,等等等等幾條街。
冷惠即使再吃醋,也捨不得放手。
但這一切,正應驗了古人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古人過於智慧,凡事好像都偷窺了一個徹底。
過於聰慧,所以早夭。
嘿嘿。
古人饒春山一朵毒舌。
拜託拜託。
冷惠與祝某二號首長,兩個人鏊戰了數個回合,意猶未盡。
慾念如滾滾長江水。
城池淪陷的兩個人,精力要靠紅酒、咖啡、藥刺激的情況下,仍像絞股糖一樣,分不出你我。
瘋了。
魔了。
零理智。
你這小東西,夠沒夠?
誰說永不言敗的?你呀?怎麼樣,投臣?
誰是投臣?
你呀!胯下投臣。
冷惠氣息短促。
祝大秘書眼睛噴火。
你這不要臉的遇千古罵名的小婊啊。
你這吃白食寡廉鮮恥的貪官呀。
呀,很久沒聽說寡廉鮮恥這個成語啦,用的好,用的貼切。
獎你。
怎麼獎?
現場獎。獎你108下撞擊。
108?
廟裡敲的,你個大不敬。
兩個人噴氣如柱,喘氣如牛。
嘴仗找到色令其昏。
和尚也是人,敲的也是108下,信不信。
不信。
纔不信。
信不?
信了,啊,啊,不信。
愛穿麻質衣服的秘書長,像一個端着衝鋒槍的一線戰士。
冷惠,你的慾壑難填,讓人心疼。
你萬劫不復。
你左右不了自己的欲。
你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接受地火的熾烤。
永世遭到煎熬。
管不了將來,冷惠不信佛,不相信也等不到將來。
她要填滿眼下的欲。
可是,冷惠又是那麼無辜。
她只是遵循佛的旨意,做喜歡的事,不問對錯。
呵呵,這麼一個女子,心裡也是有黑暗的。
佛說,與喜歡的人,做歡喜的事,不問對錯。
身上的俯視她的人,眼睛裡是漫無邊際的燒燒的欲的秘書長,並不是她喜歡的人。
只是喜歡他幹活不惜人,做的比別人好很多。
旗鼓相當。
這種事也要找到匹配。
秘書長,江洲處於風雨飄搖中,你這是作世界末日的垂死掙扎嗎?
末路狂奔。
作人間作驚豔的一別?
在江洲的東南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坑,長約五公里,寬約四公里。
江洲美女冷惠的失蹤,江洲二號首長……風流秘書長的失蹤。
還是個謎。
穹窿山隧道禍不單行,又一次垮塌。
江洲怎麼啦?
江洲的末世來了嗎?
自從秋妃學術研討會召開的那天起,雨,就一直下,一直下,直到巨大的天坑在夜裡出現,雨終於停了。
雨終於不下了。
出太陽了。
豔陽刺目。
高溫灼人。
人們苟延殘喘。
羅莉在一號小會議室召開會議,來自公安、住建等單位的負責人一早就坐到了這裡。
會議氣氛異常嚴肅。
江洲,不太平的江洲。
羅莉在亂麻一般的局勢中,極力地保持鎮定與冷靜。
大家七嘴八舌。
黨派的、小集團的矛盾逐漸現出端倪。
有人是真的急。
有的是觀望。
不是每個人對二號首長的失蹤真正的焦慮。
他不是很拽的嗎?
他不是很亂的嗎?
他不是人五人六的嗎?
他不是桃花朵朵開,大紅大紫,平時一呼百應,狗腿子一大幫的嗎?
現在怎麼樣,老天代表正義懲罰多行不義的人。
會議還在討論,其實大多數人是各懷其胎。
羅莉最後一個發言:
一,找人。挖地三尺地找。
二,調監控錄像。穹窿山一帶,櫻園一帶、秋妃公園一帶所有的探頭,監控錄像全部調出來,一一回放,細細排查。
三,把原先地質勘探大隊的專家組織起來,重新對江洲地質進行勘探。
四,不許散佈流言,誰散佈誰負責。有惡意製造混亂的,用警力侍候。
最後一句話,羅市長是用手拍着桌面吼出來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是這樣說的。
一個人人自誇祖宗如何如何闊的江洲,現在竟至於此等地步。
羅莉爲自己的選擇,再一次陷於沉思。
目前爲止,還沒有更多的人能夠理解羅莉。
她,當年的江洲市高考狀元,進了中國家庭都夢寐以求的NO.1大學。
她的前途一片燦爛。
後來,她卻進了機關。拿固定的薪水,而不是進外企,國企,或者出國掙美元。
進機關,羅莉那麼有個性,有棱角,她進機關行嗎?
雖然現在進機關的小鮮肉小公主們,不會給老同志端茶燒水,但掃地搞衛生,做不完的小事卻什麼榮譽都不能爭,羅莉她行嗎?
羅莉不僅行,她還做的得心應手。
爲什麼?
這有什麼爲什麼?
你問爲什麼,證明你目光短淺,見識寡陋啊。
你知道不知道,在羅莉進的機關,在普通的科室,四個人,三人是北大的,還有一個是亂入的愣頭青,清華的博士。
來自江洲的北大畢業生羅莉,一天都沒有懈怠。
她懈怠不起啊。
人家不僅是北大清華的,人家家還是京都土著。
人家不僅家在京都,家裡的父母親爺爺奶奶還曾經或還在重要機關重要崗位上蹲着。
這就是地方與中央的差別,這就是羅莉與同事的差別。
馬不揚鞭自奮蹄,說的就是羅莉這樣的好姑娘。
所以,所以啦。
讀者諸君已經看出來了,當朱繡與顏涓若開着豪華SUV,去羅莉援建的青藏高原上的某縣看她時,她的態度,並不是對顏涓若不能忘懷。
而是,情已逝世。
這份情舊了,洇了,淡了。
在人生的路上各奔東西。
顏涓若不是她的菜,這個菜即使做成滿漢全席,她也不會動筷子。
顏涓若哪裡能懂。
所以顏涓若只能是顏涓若。
是一隻小麻雀。
羅莉只能是羅莉,這世上大概,也許只有兩千年前的秋妃可以與她比擬。
羅莉的心中有一個原版的《秋妃傳》。
時隔兩千年,心靈相通,抱負相通。
這是後話。
秋妃,不淫,不蕩,不浮,不躁。
秋妃有才,有貌,有抱負,能隱忍。
秋妃名垂青史。
秋妃忠於人類最*的東西——生命,永不放棄,永不言敗。
做人就要有骨氣,有擔當,有成就。
羅莉真是一個好乾部,她在中央機關的見識,在援建縣的歷練,又有奉獻家鄉江洲的夙願與志向,世上好像還沒有一個好男兒能夠與她相配。
呵,這又要聯想到謝錡大將軍,這是一個多麼有雄才大略,敢作敢當的人。
也難怪,人家三代宰相出身,他自己不願意參加科舉,一生在馬背上論英雄。
最可貴的是,這樣一個濟世之才,卻垂憐江洲的一個小女子秋妃。
沒有門戶之見。
即使現在,不要說高官二代,就是暴發戶,家裡有個千萬家底的,對小戶女子哪能夠正眼看。
羅莉有過自己的情史。
也許有的吧,但她從不八卦。
她把自己的感情藏的很深。
然後,把自己全部投入到工作中。
江洲需要她。
她對江洲有信心。
因爲她生在江洲,所以知道江洲曾經有過一箇中央深扎基層的地質勘探隊。
吃住工作全在江洲。
但太平久了,這個地質勘探隊,養了上百個赫赫有名的地質專業人員,卻改行做起了城市幹道管理工作。
巨大的愚昧。
巨大的人才浪費。
巨大的玩笑。
羅莉把這些人挖掘出來,然後從事專業的工作。
同時,公安方面迅速地調出監控,二十四小時排查。
兩個大活人,不可以放下眼前的優渥生活與令人豔羨的位置,比翼齊飛,紛紛出逃。
他們一定還在江洲。
而且,即使他們幽會,鏊戰數小時,甚至二十四小時,身不離牀,抵死纏綿,可是,總要吃飯,總要出來曬太陽。
公安方面對於這種排查,多少像吃了興奮劑。
“看,快看。”
在小小的匣子前,一直盯到眼睛流血的公安幹警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
在昨天傍晚,一個白色身影的女子,拎着一隻包,踮着高跟鞋,進了櫻園北側的一幢五層樓。
那幢樓裡面有一套隱秘的套間。
這個白衣女子進了這個隱秘的套間再沒有出來。
“看,快看,嗬,這個……”
“這個不是那個許……”
“什麼眼神,是祝……”
三個腦袋,三雙血紅的眼睛,終於發現了線索。
監控探頭很真實,它紀錄了政府的二號首長,祝秘書長先生,在昨晚哼着小曲進了櫻園一側的小樓,某隱秘套間,比她早到大約一小時的美少婦,不甘寂寞的冷惠女士,大概已玉體橫陳,飢渴難耐。
故事往往就是這樣的。
自以爲的並不是自以爲的。
冷惠與祝先生以爲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結果,在他們消魂快活後,二十四小時後,真相大白於天下。
本來以爲沒有第三者知道的,結果盡人皆知。
可惜了。
可是誰來可惜。
不知道顏涓若會不會知道這一聳人聽聞的新聞。
那個女子,在不到五小時後,又躺到了另一張牀上
這,這是自尋死路之前的末路狂奔啊。
命運有時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太多太多的唯物主義者,總是信誓旦旦,覺得自己可以掌握命運。
殊不知,命運之喉在一隻看不見的大手之中,什麼時候致命的一握,這一刻誰都抓不住。
這就是人的宿命。
明白了這點,全江洲的百姓,生生不息的江洲後代人,應該原諒,萬分的原諒他們的先祖秋妃。
通往市長辦公室的專線電話,大紅色的座機響了起來。
此時是凌晨五時。
羅莉市長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明白,好的,注意消息絕密。誰泄露我逮誰。”
羅市長一夜未眠,思維清晰,話語果斷。
落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