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里,我在十里之外聞到你的銅臭。
朱繡她們的業主海南行,其始作俑者居然是地產商韓老闆。
在看到韓老闆的第一眼,朱繡就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哈,彼此,彼此。”
秋風又十里,我站在十里之外仍被你的銅臭薰壞。
韓老梅一點也不手軟,見到朱繡開口也是挖苦。
臭味相投。
在商言商。
朱繡在年後一個人從拉薩,匆忙來到江洲。
她想迅速搞定顏涓若的,而且她真的以爲自己懷上了涓若的娃。
那一次,她腰纏萬貫。
實在是錢多到自己也搞不清,爲什麼財路如此寬暢。
她不過是偶爾一個靈感,弄了幾十噸蜜蠟原礦,從地球的北端某國,運到了我國南方的某市。
這個市有一流的蜜蠟生產基地。
賺了大錢,又春風得意。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買了韓老闆的地產公司打造的溫泉公寓。
注意,還是大公寓,大平層。
那一次在拉薩某超級飯店,朱繡遇到了迷途羔羊一樣的顏涓若。
那情景美的如畫。
兩個人在高原的陽光裡,慵懶地坐着。
獨特的高原音樂讓人沉醉。
只一天一晚。
他與她,乾柴烈火。
可是,她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而且一個在海外,一個在青藏高原。
離的太遠,情不知所以,無法一往情深。
朱繡第一次知道開發商韓老闆,不僅僅是個愛好古董收藏的養尊處優男人,還是一個隱形的大老闆。
更有一個驚天內幕,要不是韓老闆說出來,她完全不相信。
原來,在韓老闆蓋溫泉公寓精裝修房子前,他一下子圈了三千多畝地。
3000多畝。
朱繡是天生的生意人。
她幾乎立刻看到了商機。
跟朱繡一起來海南遊的妖嬈,賴在賓館看電視,顏涵珍也不願意出門,躺在牀上看手機,玩微信。
只有朱繡與韓老闆形影不離。
幾天下來,朱繡得到了第一手資料。
穹窿山附近的地皮,已被韓老闆的公司全部買到手。
韓老闆怎麼可以買到這麼大一大塊?
這不是城市想東移吧,新區的規劃就是東移啊,無限靠近穹窿山,靠近將來的交通大動脈。
城際鐵路、輕軌、包括江洲的機場都在樂部。
城市的大的藍圖發展方針都沒有錯啊。
韓老闆是江洲新區發展,第一撥就招來的客商。
他圈這麼多地,拿的地價還相當的低,那是因爲,他將要承擔很多工程,給新區的行政做配套,比如規劃館、圖書館、文體中心,還要搬遷江洲大學、江洲商業大學及一所綜合性高中。
想想看,韓老闆他是想給江洲的未來添磚加瓦的。
朱繡明白了,這是一個緊跟市領導,發政府財的有路子的客商。
“韓老闆祖籍在哪裡?”
“這個,朱繡小姐聽口音,能聽出來嗎?”
“韓老梅年紀輕,走南闖北,可能又是一枚海歸精英,聽口音這樣的土辦法,可能是要失效了……”
“聰明。我就喜歡與聰明的人打交道。”韓老闆誇讚道。
“那,我猜吧。不像是浙江一帶的,可能是南方沿海一帶的,家庭出身嗎,韓老闆應該是家族企業的傳人……”
朱繡其實比較有把握,但爲了顯得不那麼深刻犀利,她故意少說了兩句……”
“那,算是吧,我的父親咧,是華僑,長期僑居在大陸。這個呢,他在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都有產業,主要還是在中國大陸……”
“呵呵,看來我還是猜錯了。”
朱繡笑道。
“沒有錯啊,我是創業二代……我的父親從一個漁村子弟拼出來一個錦繡前程,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我猜的家族企業,韓老闆有明白的,哪裡知道韓老闆是大資本家出身。”
“這倒是,我的父親在我從美國回來,就把我派到大陸,然後,他正式入了大馬國籍,中國大陸的市場就全交給了我,慚愧啊,他做的比我大……”
“別這麼說,你這個年紀錢程遠大。”朱繡算是安慰。
“我父親在我的年紀,已有自己的品牌,在北京啦,成都啦、南京啦、武漢啦,都有自己的標誌性大建築……”
“啊,韓氏企業蓋的大樓,在京都也有的,啊,在商業中心,我還經常去這家商場逛逛,是你家的私產,呵,看看,我朱繡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那,韓老闆最近一次去京都是什麼時候……”
“有去,每次匆忙去處理事務,又匆忙趕回江洲。京都那邊的產業,有二十多年了,老項目了。”
“莫非江洲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韓大老闆對江洲這麼放不下?”
“哪裡啦,朱小姐說笑了,這不是走不了嗎,這裡坍方,坍了又塌,哪天真要坍方到溫泉公寓,我是要賠償你們的啦……”
“那是,哈哈,別人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朱繡的房子,韓大老闆你得賠我。”
韓大老闆,大名韓慶榮。
中等個子,皮膚白,人溫文,笑容親切,修養相當不錯。
但商人而已,總能看出其迎合潮流,奢靡之氣不可掩。
是一個記不住的名字,太普通了。
但細看這名字也不差。
韓慶榮大老闆試探性的建了一幢溫泉公寓,蓋了少少許的配套,後來就以靜制動。
天坑事件一發生,他的溫泉公寓卻屹立不倒。
後來,天坑又坍。
“韓老闆,你怎麼這麼好運?我們合作吧?”
朱繡說道,笑着說的,但內心非常願意。
“合作,好哇,能夠跟美女合作,本人求之不得。”
韓老闆正拿着大塊的土地躊躇,因爲,他現在這樣,建房子不是,不建房子,好像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不過,韓老闆一點也不擔心,即使這塊地一直曬着,地價在幾次迂迴後,總有漲價的一天。
“韓大老闆,你這塊地,當初地面價多少?”
“朱美女老闆,對這塊地感興趣?”
“嗯,誰對地不感興趣啊?這年頭,有地的都是大爺。”
“實話告訴你,這塊地,當初誰也不願意拿,我是揀了一個漏子……”
“這年頭,哪裡有那麼多漏子,別賣關子了,韓老闆,可別拿我當小姑娘玩,告訴我,地價拿的時候多少?”
“不到10萬。”韓大老闆說。
“呵,五六萬一畝地,韓總,你這是剝削廣大百姓啊。百姓多麼愛地,高原山區的百姓對土地多麼熱愛,你這,等於空手套白狼啊。當時怎麼想的?”
說這話時,朱繡與韓總他們已到了植物園。
那裡可以坐下來,喝喝咖啡。
“朱小姐,晚上請你吃頓飯,我們的戰略合作應該開始了吧?”韓老闆自認爲早已把朱繡摸了個底朝天。
“我能得到什麼?”
朱繡半開玩笑地說。
“得到什麼?朱繡小姐有沒有想過,穹窿山地下的礦藏什麼的?”
“真的有?”
“那必須的啊。”韓老闆有些得意忘形。
晚上,韓老闆真的實踐諾言,不僅請了朱繡吃海鮮,還把妖嬈與顏涵珍喊上了。
“能跟三位大美女共進晚餐,非常榮幸。”韓大老闆開場白後,還舉起了葡萄酒杯。
“啊,圈地3000畝,橫跨穹窿山的北側與東側。”顏涵珍第一次與開發商面對面吃飯,雖然聽說這年頭最有錢的是開發商,尤其是家庭企業的地產商,但還是被3000畝地唬住了。
“快看快看,江洲的氣溫攝氏39度。韓大老闆真會找時差。你看看,江洲百姓在水深火熱中,我們在海南遊玩……”
“唉,大老闆,你的地盤地下有溫泉的呀。”
“你們的溫泉是地下深層地核的水,還是真正的溫泉?”
這個問題問得好。
中華大地上,現在有多少溫泉?
少之又少啊。
古書裡記載的溫泉,早已被大家熟知。再說了,像楊貴妃泡過的華清池溫泉,現在都乾涸了。
屈指可數的溫泉。
如今的溫泉都是深挖地層,開挖到地下1000米甚至更深處,取地下水,溫泉公寓基於的就是這原理。
“明白了,那韓大老闆的地產公司,要是取天坑裡的寶貝,還不是如囊中取物,輕而易舉?”
說這話的是誰?
高明呀。
她纔是腦子好使。
朱繡突然意識到什麼。
也才更加對韓老闆刮目相看。
江洲的大熱天正在煎熬着百姓。
但大熱天過後,天就有涼意了。
這挖天坑,是遲早的事,但韓老闆纔不會鬆口。
下天坑這樣的事,也不是多麼難,多麼的不能完成。
不就是錢嗎?
招募下天坑的。
300?
你當打發誰呢?這年頭進城做大工瓦工的,你知道多少錢一天?
在京都就不談了,皇家馬德里小時算,一小時300元。
一小時300元,還不是太好找的。
3000元?
少了點。
韓老闆搖搖頭說:下天坑這樣的事,小菜一碟。溫泉公寓開挖地下1000米,都是小事。
晚飯吃的非常有意思,朱繡、妖嬈、涵珍、韓老闆,四個人吃着山珍海味,說着天坑的事。
離這次吃飯一個月後,韓老闆親自報批,要開挖天坑,說的是爲了自己的下一個項目,打探地基。
天坑說起來是在韓慶榮買的地皮上。
他想怎麼樣,報批呢,是人家會辦事,尊重政府。
眼下就是要找一個人下天坑,把應該挖的東西挖出來,給江洲的百姓一個交代。
下一次天坑已漲到5000元,如果有成績有成果,一萬元起步。
果然有收穫。
龜甲狀的大石塊上曾經也許有過幾百字,模糊的看不出字但偶爾能辨識出幾個筆畫的,也有六七十個字。
只有8個字,完全可以看出來。
冷惠與祝秘書長的高度變形腐爛的屍首,以及兩個風流男女廬大記者與江洲維納斯的屍首全挖了出來。
注意,什麼天坑,萬丈深淵,說出來真是大笑話,那個大坑低於海拔300米。
而已。
就是一個自然塌陷的坑。
事已至此,答案是明顯的,中央臺某頻道否定了天坑新聞的策劃,不認可。
所以他們撤了。
雖然坊間說可能是江洲政府公關不力,錢出的不多。
江洲市新聞臺的廬大記者,不成氣候,浪費了大好機遇。
一輩子提不起的人就是這樣的吧。
好大喜功,一件事還沒有做成,就弄得滿城風雨。
還沒有做出成績,就上桃色新聞。
到是,開發商沉得住氣。
天坑秘密大白於天下,竟是如此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塊有字跡的殘碑,勒在一塊重約上千噸的大石頭上。
大型吊車把石頭弄了上來,好了,石頭被扔在天坑旁邊幾百米的地方。
好了,石頭朝天的部分,是光滑的石面,一個字也沒有。
韓慶榮老闆早已做了準備,買足了施工人員。
施工隊就是韓氏公司的建築隊,石頭上的字,在地下就有拍攝。
做了絕密處理。
韓慶榮做古董收藏與紅木收藏,不是從他起,而是從他父親起。
天坑裡有什麼寶貝,韓慶榮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
但那兩對腐屍,是他韓氏公司挖出來的,這算是積善行德的事。
江洲這一次的沸騰,更是徹底。
那兩對男女,永久地釘在了恥辱柱上,被全江洲人們口誅筆伐。
問題來了,夏冬先生那裡,他是去美國了,他弄到了8個碑石上的字,現在開發商也有這8個字了,唐老齋願意出這大筆的錢嗎?
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殘碑字跡,記載的是秋妃年代的摩崖石刻。
在歷代江洲有案可稽的史志上,關於秋妃的殘碑石刻,猜測的內容大差不離,但是,缺少實證。
接下來,夏冬與韓大老闆,對殘碑字跡的擁有權,怎麼處理?
唐老齋會拿錢出來買夏冬的8個字嗎?
夏冬的破碎的膝蓋有沒有在美國得到治療?
韓大老闆與朱繡合夥開的珠寶店,就選址在顏涵珍原單位樓下的博物館,原來的博物館有名無實,賣些旅遊紀念品。
現在,一家規模大,特產明顯的珠寶店,經營起來了。
顏涵珍做顧問不說,少不得忙碌,請專家顧問,辦活動,搞促銷。
朱繡從西藏、尼泊爾、北京等地都有貨放在江洲出售。
涓若?
誰是涓若?
朱繡有一次回答涵珍姑姑,涓若與錢,哪個重要?
所以啊,涓若是誰?
認得錢就可以了呀。一個與錢戀愛的女人,的確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