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林美瑜一直翻來覆去的看着那把鑰匙。
“還是沒有思緒嗎?”開車的李少揚抽空問了她一句。
林美瑜搖了搖頭:“還是想不出來,這是一把什麼鑰匙。”
說着,她有些喪氣:“如果我父親還在就好了,說不定他就能知道。”
李少揚安慰她:“沒關係的,等伯父醒過來,不就照樣知道了嗎?”
林美瑜點了點頭,突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看向李少揚:“爲什麼你還要叫我的父親伯父?”
“什麼?”李少揚沒反應過來。
“我都叫你的父母爸媽了,爲什麼你還要叫我的父親伯父呢?”林美瑜嘟起嘴巴。
李少揚有些驚愕:“那個,我以爲我們是假……”
“什麼?”林美瑜質問。
李少揚閉上了嘴:“不,沒什麼。我錯了,我現在就改口,叫爸!”
林美瑜笑了起來。
“你今天很高興?”靜靜地看着林美瑜笑了一會,李少揚突然問道。
“嗯,”林美瑜輕輕點頭,“雖然我還不知道母親留給我的這個鑰匙是幹什麼用的,但我很高興。”
她說:“這讓我感覺我離我的母親更近了一步。”
林美瑜的話讓李少揚也不自主的勾起了脣角。
“不過,爲什麼你突然今天想到要去拿回你母親的遺物?”李少揚問,“是因爲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嗎?”
林美瑜愣了一下,想到原因,不由得沉下了臉色,抿住了嘴脣。
“怎麼了?”李少揚敏感地察覺到不對。
“……不,沒什麼。”林美瑜搖了搖頭。
李少揚之前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林美瑜就想到了寧白竹對她的威脅。
在拿到鑰匙之後,她甚至猜測寧白竹所掌握的“秘密”,是不是就是她母親遺物的用法。
但是自從那次有過聯絡之後,對方就一直再沒打過電話。
林美瑜拜託華叔去查過那個電話號碼,是一個被人廢棄的空號,已經打不出去了。
一切的線索中斷,只能等待着寧白竹自己找上門來,這讓林美瑜覺得十分的不爽。
李少揚還是覺得林美瑜應該是有着什麼心事。
他覺得這可能跟她母親的遺物有關,所以他也不好貿然插嘴,只想着等林美瑜自己願意說出來的那天,再去聆聽。
於是他岔開了話題,想要讓林美瑜變得高興起來。
“對於明天的婚禮,你還有什麼想佈置的嗎?”他問道。
“沒有,你和媽他們安排就好。”這個問題讓林美瑜回過了神,她搖了搖頭說道。
“因爲到時候婚禮在家裡,所以伯……爸他也能被接來。到時候回來的賓客都是我和媽挑選出來的,不會有什麼衝撞的問題。”
“嗯。”林美瑜只是輕聲點着頭。
她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樂蒂。
她總覺得對方不會那麼輕易的善罷甘休,到時候一定會來婚禮上添亂子。
所以她爲了保險,問道;“明天的婚禮上,不會有媒體出面吧?”
“不會,”李少揚說,“這回沒有請,因爲又不是之前的那種聯姻。”
說着,李少揚反應過來:“抱歉,說起之前的婚姻……是不是讓你感覺到不愉快了?”
“有點。”林美瑜坦然的說。
李少揚詫異的看向林美瑜,而林美瑜和他對視,莞爾一笑。
“怎麼,你以爲我會說沒關係,或者是不在意嗎?”
“不……”
“我就是要把我的感覺都說出來,”林美瑜大大方方地說,“正好趁着我們現在的關係還不是太親密,可以允許客套和生疏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儘量溝通一遍,這樣將來纔不會再胡亂猜想,或者傷害到對方。”
她說。
而且更重要的是,林美瑜想用這樣的方法,讓李少揚正視自己的感情。
對方越是躲避自己的情感,林美瑜越是要大大方方的追求。
“好吧,”李少揚不由自主地輕鬆笑了一下,“那麼我道歉。”
“只有道歉就夠了嗎?”林美瑜嘟起嘴巴。
“那你想要怎麼彌補?”李少揚也挑起眉毛。
這個問題讓林美瑜被問住了。她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一圈,突然想了一個好主意。
“很簡單,”她說,“我有個想法,想讓你明天婚禮配合我。”
“明天婚禮?”李少揚詫異。
“對,你說過,要補償我,所以要給我一個難忘的婚禮的,你忘了嗎?”林美瑜問道。
“我沒有。”
“那麼說定了,明天的一切佈置,你都要聽我的。”林美瑜說。
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十分棒的主意,到時候哪怕樂蒂過來,她覺得也不用害怕對方搗亂了。
不,或許說,她甚至開始期待起樂蒂特意趕過來,然後會發生的一切了。
正好可以讓那個女人明白一下,三番五次的破壞別人的婚禮,會得到一種什麼樣的下場。
想着想着,林美瑜的臉上就露出了這種小惡魔般的笑容,一切的煩惱好像都不翼而飛了一樣。
旁邊的李少揚看着林美瑜的這種表情,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發寒。
但是他又感覺到一陣好笑和不易察覺的寵溺。
林美瑜究竟會打算做什麼呢?
這麼想着,一輛車上的兩個人,都開始各懷心思的浮想聯翩起來。
到了第二天,正是李家對婚禮佈置進行忙碌的時候。
許一諾帶着霍炎還有自家的三個小豆丁一起趕過去,到了李家大門,發現已經來了許許多的賓客,但他們最想看到的新人,卻一個都不在。
“美瑜應該是在房間裡進行化妝……但是李少揚呢?他作爲新郎,怎麼不在門口迎賓呢?”
許一諾一手牽着一個小不點,詫異地說。
“不知道。”霍炎也跟着搖了搖頭,顏兒硬要他抱着,但同時又在他懷裡到處亂扭,讓他有些忙於應付。
許一諾的眼睛轉了轉,又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手裡的那兩個小不點塞進了霍炎的懷裡:“你帶着孩子,我去新娘的房間裡看一看。”
說着,不等霍炎說話,許一諾就輕快的一溜煙跑沒影了。
只剩下霍炎自己一個人,抱着三個孩子,站在原地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