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郡的人羣中,走出一個元嬰修士,下樓與陳晨見面。
“你就是掌櫃的吧?你好,我是承上郡的副郡主,我叫薛克彪。”元嬰修士通過觀察店主的態度,認出了陳晨可能纔是這間客棧的幕後主人,十分客氣的說道。
“薛郡主,你好,我是陳晨,是風雅頌的主人。”陳晨伸出手和薛郡主握手。
按理說,以薛郡主的地位是完全不需要給親自下樓,給陳晨這個面子的,但人家敬仰風雅頌的大名,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便特意放下身份來找陳晨,陳晨豈敢託大?
“想必今日之事,陳公子也聽說了吧?我想問問,陳公子是什麼看法?”薛郡主是承上郡此行中的最強者,只要陳晨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整個承上郡都不會有其他意見。
“這個……”陳晨還沒想好。
“早就聽說風雅頌的威名,特意拜訪。今日得見,還請陳公子不要有私心啊。”
薛郡主的話說的很明白,就是說:你不要因爲我們的是外來人就打壓我們,更不要因爲你是南玄人就偏袒他們。
“我南玄人已經付了定金,我想請問薛郡主,爲何在已經知道的前提下,棄他們於不顧,而強勢入住?”懶散乞丐的朋友遍天下,但剛好沒有去過承上郡,所以他的心裡偏袒南玄城。
“這位應該是懶散乞丐兄弟吧,久仰大名!”薛郡主來之前早就對茶館查了個底朝天,風雅頌有什麼人,長什麼樣,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見過薛郡主。”懶散乞丐思考片刻回禮。
這個薛郡主從出場到說話,都表現的滴水不漏,是個老練的油條。
並且無論自己的態度怎麼強硬,人家就是波瀾不驚,佔理不怒。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風雅頌的客棧交過定金後,是不是有一個十二時辰的期限,只要超過了這個期限無人入住,是不是就可以把房間另外出租,而不用退還押金?”薛郡主沉聲說道。
除了南玄城的風雅頌,其他地方的客棧都是一次性付清全款,然後入住。
風雅頌的這種經營模式,是陳晨從前世偷來的,但很明顯他不精於商業,實施起來,漏洞太多。
“確有此事。”陳晨打斷懶散乞丐,代爲答話。
懶散乞丐的偏袒心太重,無論薛郡主以什麼理由和他講理,他都不爲所動,一心只爲南玄。
“那麼我們在來到客棧時,雖然得知有人付過定金,但詳細瞭解後,發現他們早已過了定金所能支撐的保證期,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爲房間依舊是無主之物?”薛郡主繼續說道。
“當然可以!”周亦塵搭話,他支持承上郡。
承上郡是天啓城附近的一個小城鎮,大周世家在那裡有產業,這個薛郡主,周亦塵還得叫聲叔叔。
“那麼請問,我們承上郡按照規矩,付全款入住,錯在什麼地方?”薛郡主認出了周亦塵,先是一個小吃驚,隨後又恢復正常。
現在在討論客棧的事,敘舊的事一會再提。
“你們放屁,情況跟你們說的完全不一樣。”
南玄的人也有一人走出,不過實力弱的一批,陳晨一隻手都能碾壓他。
“管家?”陳晨認出了南玄的人,是以前帶他找張大人的城主府管家。
管家都被轟出來了,看來城主府真的已經成爲了武王城人的地盤了。
“陳公子,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管家修爲低,底氣弱,只敢躲在懶散乞丐身後說話。
“我當然記得管家大人,有何冤屈只管說便是。”陳晨想聽聽在南玄的嘴裡,承上郡是怎麼歪曲事實的。
“我們的定金根本就沒有到期,當日我們付的時候,就連付了好幾日的定金,就算今天我們不來,定金依舊有效,何來過期一說?”管家掏出了客棧給的憑證。
憑證上明確的標註了,南玄付的錢絕對不止是一天的定金。
“哼,你那憑證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嗎?”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們當日付的錢,明明就是租住兩天的錢,後來武王大人沒有急着把你們從城主府轟出來,你們便以爲,你們可以繼續住在城主府了。”
“所以才遲遲不來入住,後來武王城的人馬一到,把你們轟了出去,你們想起了這個客棧,就拿着憑證說兩日的房費不是房費,是你們預訂七天的定金。”
“老匹夫,這要不是我敬重風雅頌,如此歪曲事實,我非一掌拍死你不可!”薛郡主動了肝火,氣勢凌人。
“你有何證據說是我兩日的房費,明明就是我們七日的定金!”管家躲在懶散乞丐的身後,據理力爭。
“這…”周亦塵見雙方各執一詞,我不知道該相信誰,陷入了爲難。
陳晨想說什麼,卻被管家的哭聲突然嚇到。
“哇!沒天理了。”
“劉城主走了,南玄城就亂了,張大人走了,居然連我們這些妻兒老小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哇!”
“你們就是仗着我們沒有青天老爺,一羣外來人敢如此欺負我們,把我們欺負的無家可歸。”
“哇!”
“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吧。南玄人不能住在南玄城了,我的一家老小,故居被奪,流浪街頭無人管吶!”
“哇!”
“劉城主,您在哪兒啊?張大人,您快回來吧!”
“南玄的天塌了啊!”
管家一哭,整個南玄人這些天在家門口被外人欺負的情緒也都繃不住,紛紛大哭起來。
其實陳晨也知道,南玄勢弱,因爲戰爭而來的外地人沒少因爲這個欺負南玄人。
這期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時有發生,所以他纔在風雅頌立了規矩,只要在風雅頌的地盤上,不分高低貴賤,誰敢鬧事他就殺誰。
所以南玄有很多人在這期間都投奔了風雅頌,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沒有被外人殺害。
劉大哥和張大人的失蹤,對南玄的影響太大了。
最簡單的,如果張大人還在,這些城主府的家眷根本不會在這個時間段被人轟出家門,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