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寶土遁還行,若是石遁那就是難爲他了,好在大寶現在也是溶血八層修爲,即將進階溶血巔峰的妖獸,雖說一貫好吃懶做,但終究還是幫助陸平度過了這一次劫難。
爆元丹,這便是陸平在被玄術真人打傷之後服用的那一顆猩紅色的丹藥,這是一顆可以激發修士潛力的丹藥,能夠以極快的速度將修士體內的真元恢復完畢,然而代價便是丹藥當中蘊藏的毒素瀰漫於全身,使得修士的身體在一年的時間當中徹底與外界的靈氣絕緣。
也就意味着在未來一年當中修士的修煉只能通過內服丹藥來進行,至於什麼靈氣、靈脈、靈石之類與修煉有關的東西都不能夠藉助,而在一年之後,即使丹藥失去了封閉靈氣的作用,但殘留的毒性還是會對修士的修煉有所影響,直到三五年之後,修士徹底排除了體內的毒性,才能夠正常的修煉。
這其實是一顆徹底的毒丹,是陸平用黑獄毒火特意煉製以備不時之需的丹藥!
好在陸平熔鍊的第一種護身罡氣便是從號稱萬毒之母的萬毒漿當中提煉而成的萬毒隕元罡,這種罡氣對於任何毒素的抵抗當有極其顯著的特效,陸平有把握在半年之中便突破這種丹藥的封靈特效,而在一年當中便能夠完全恢復。
然而這只是在理想的狀態之下,而事實上卻是陸平在服用了爆元丹之前便已經身受重傷,而後連番的大戰,再加上不間斷的長途飛遁,更使得陸平傷上加傷,最後又被大寶的半吊子遁術卡在了亂石當中,還要隱藏氣息以免被隨後趕來的廖家的人發覺,陸平終於再也無法遏制體內的傷勢。
“這下怕是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恢復不過來了!”
陸平將大寶扔進了黃金屋當中,然後又從儲物戒當中找到了一顆用靈水煉丹術煉製而成的療傷丹藥,扔進了嘴裡簡單的煉化了一番,暫時壓制了體內的傷勢。
這種靈水煉丹術煉製的療傷丹藥儘管效果要比普通療傷丹藥好上太多,但除了極高的煉製難度之外,靈水煉丹術每一次只能煉製一顆丹藥,也就是說原本能夠用普通煉丹術煉製一爐的靈草,即使煉製成功也只能有一顆,因此,這種丹藥即使財大氣粗如陸平,也只是煉製了六七顆用來防身,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連竄的大戰下來,除了自己用的,姬玄軒和殷玄楚用的,陸平現在居然只剩下了最後一顆。
小心翼翼的出得水洞,陸平的神念一直警惕的注意這四周的動靜,生怕廖家會在附近設下埋伏,以陸平現在的狀態,可再有沒有了之前殺同階修士如同草芥的能力,甚至陸平自己現在都隨時有可能被人做了魚肉。
然而讓陸平慶幸的是,自己的謹慎終究還是做了無用功,廖家的修士似乎真的很在意他們口中的那名叫做彭世源的東海修士,並未在這附近留下埋伏。
陸平心中一動,卻是記起之前殷玄楚率先出手襲擊這名通過傳送陣而來的水晶宮修士時,那人便說自己叫做彭世源,而且還將陸平等人當成了廖家的人,這麼說,廖家所要的東西現在正在陸平自己身上了?
陸平將避水月明珠祭在頭頂,潛入海水當中向着寰宇島所在的方向遁去,此事處處透着詭異,陸平需要儘快返回真靈派,儘管這一次以自己爲首的諸多夥伴爲了殷玄楚之事恐怕統統都要受到門派的嚴懲,但是陸平自己卻也並不在意。
因爲從劉玄遠真人得了郭玄山真人的暗示,提前通風報信,以及玄術真人有意無意間的留手,陸平知曉門派本身不管是出於哪一種考慮,卻都並不願意將殷玄楚置於死地的,那麼參與這一次護送殷玄楚的俱都是三代弟子當中親傳弟子,背後都有老師撐腰,再加上法不責衆,相信門派的懲罰也不過就是高高擡起,輕輕落下罷了,至少名義上無論如何也要讓衆人吃一個大虧。
陸平心中還是頗有一些遺憾,因爲陸平在通過對覆海幫的那名鍛丹中期修士搜魂之後,很是發現了覆海幫在北海的幾處秘密寶庫,裡面儲存了覆海幫這數百年在北海經營所得到的一些修煉資源,原本陸平是想着趁火打劫撈上一筆的,可惜現在陸平身上的傷勢復發,大寶這個向來作爲陸平打劫搜尋他人寶物的急先鋒又因爲方纔的石遁法力耗盡,受了重傷,陸平無奈之下,只得先行返回寰宇島。
好在一路上之上再無波折,然而待得陸平返回寰宇島雪嵐宮中的時候,見到的卻不是想象當中天雪老祖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的場面,而是在宮殿當中的上首端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紀頗爲蒼老,然而氣勢卻極爲雄渾厚重的老者。
陸平愣了片刻,見得下首站着的面無表情的玄術真人、面色陰沉的袁佔,還有另外一邊苦笑的劉玄遠真人和低着頭不敢說話的陳鍊、鍾劍、馬玉等人,就連重傷的姬玄軒都勉強站立在其中看上去很是搖曳,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見得陸平看上去毫髮無損的走進雪嵐宮,玄術真人目光當中顯露奇異之色,袁佔臉色一變,隨後馬上平靜了下來,而另一側的姬玄軒等人則都面露喜色,先前緊張的氣氛頓時一鬆,就連一直看上去寵辱不驚的劉玄遠真人也鬆了一口氣。
陸平心中卻是飛速轉了起來,宮殿上首端坐的老者陸平之前並沒有見過,而從玄術真人在他面前都只能站立的情況來看,這位老者顯然是本派的一位法相老祖前輩,而迄今爲止,陸平尚未見過的本派老祖就只剩下了那一位一直以養傷爲名,直到最後時刻才顯露出法相中期的修爲,令玄靈派鎩羽而歸的天康老祖了。
想到這裡,陸平趕忙躬身行禮道:“弟子陸玄平見過天康師叔組!”
老者正是真靈派第四位法相中期的修士天康老祖,老祖看了看陸平,道:“人送走了?”
陸平愣了一愣,卻是閉上了嘴沒有回答,他不願否認,可也不想在門派長輩面前說謊,只得沉默以待。
好在天康老祖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做糾纏,而是直接道:“你們倒是好大的膽子,公然違抗門派的命令,還同門派的執法修士大打出手,當真是無法無天,這眼中可還有門派?”
陸平等人吶吶的站在下首並不說話,陸平小心的瞥了上首的天康老祖一眼,卻是看不清天康老祖的臉色,只是隱約感覺到天康老祖正在注視着他。
“史玲玲、鍾劍、馬玉你們三個去一趟寒冰島,讓玄火把你們的修爲都封了,給你們五年的時間,要像普通溶血期、煉血期弟子那樣,老老實實的去礦脈當中去挖靈石。”
這是門派的懲罰要下來了,史玲玲與馬玉聞言臉色都是一苦,而鍾劍的臉色則是更苦,兩個女修的臉色苦悶是因爲挖掘靈礦對於真元被封的她們來說本就是極爲困難之事,更何況寒冰島奇冷,沒有了真元禦寒,兩個嬌滴滴的女子如何能夠忍受?
而鍾劍則是因爲自己是三人當中唯一的一名男修,有這兩名女子在,那便肯定不是隻做自己的那份苦工。
“陳鍊、杜鋒、玄濤,你們三個先前被玄術師侄罰去天靈山做樵夫,三年的時間太短,便改作五年,每日三擔柴改作五擔,自行封了真元,好生反省去吧。”
天康老祖說完這六人,轉頭看了看一旁搖搖欲墜的姬玄軒,開口說道:“還有一個張玄成,居然將天靈山傳送陣的定位羅盤摘了去,還當真是有心了,既然他在真靈別院做事,便讓他在別院做一個掃地傭人吧,五年之後,若是別院被他打掃的還算乾淨,便還去做他的別院仙長,若是掃不乾淨,那就什麼時候掃乾淨什麼時候再說。”
這幾人的處罰雖說不輕,但也並不是太重,只是七人都要被禁錮了自身的修爲,做起事情來就要困難的多了,而且這五年當中對於修煉來說多少也有不少影響。
這時宮殿當中的衆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姬玄軒、陸平和劉玄遠三人,劉玄遠真人雖然有通風報信的嫌疑,但他並沒有參與護送殷玄楚,原本要去寰宇島接應衆人,卻又在島外的海面上同歐陽維劍大戰了一場。
天康老祖沉吟了片刻,道:“劉玄遠與姬玄軒你們兩個此番卻是鬧得動靜太大,便去找曹師侄去吧。”
天康老祖的話音剛落,不僅是陸平,就是玄術真人也有些難以置信,這個處罰不是太輕,而是超乎意外的嚴重,真靈派上下只有一個曹真人,而此人陸平當年也曾經識得,便是當年在七星洞天當中遇到的曹師叔,後來還教會了陸平搜魂術。
陸平之後被門派極爲老祖特許參與門派高層的一些事情,這纔對這位曹師叔有所瞭解,這位曹師叔說白了就是真靈派隱藏於暗處的一把刀,掌控着真靈派暗中的一股力量,爲真靈派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他所掌控的這股暗中的力量,有一個陸平極爲熟悉的名稱,那便是:待罪修士!
姬玄軒還有些摸不着頭腦,劉玄遠真人卻似乎也對曹真人有所瞭解,木然的愣了片刻,這才恭聲應是。
“至於你!”
陸平不由的再次擡起了頭,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陸平更是從其中當中分辨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目光,那是屬於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袁佔的。
“去一趟丹閣,那裡的地火最近很是不穩定,你且前去地火口鎮壓五年時間,以免地火肆虐,對本派丹藥供應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