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雖然乖巧但是卻並不親近人,並且她的靈魂實際上源自於某個出身不明的人類少女而不是貓,這就使得即使是身爲和她有着夙世之緣的白澤,也不要想能夠一直將她當作寵物抱在懷中。
帶着跟在他身旁的len回到家門口的時候,自然不會像“人蔘贏家”遠野志貴那樣享受到有專人在門口等候的vip待遇,甚至連此地的主人秋葉對他的歸來極爲厭煩和抗拒,每當想到這個差距,都不免讓無辜的白澤對於自己遭遇的這番“無妄之災”的境遇而頗爲感慨,好在他也不會再在這裡滯留太久,因此倒也不用爲此太過於介懷。
由於是算好了時間回來的,此刻剛好在晚飯前半個小時左右,因爲在此之前已經同琥珀通過電話說明自己會在飯點回來,而且早上還掏出老本給志貴那雙魔眼進行治療,倒也不用擔心會沒有自己的晚飯吃——不過,本身對於自己被視爲遠野家的“不速之客”的情況頗有自覺地少年,也不準備去撩撥秋葉這個容易發飈的傻丫頭,便不去驚擾別人的直接向着作爲餐廳的起居室走去。
不過,就在他走在路上的時候,卻突然眉頭一皺站住了腳,和他性命相連的寶具《真理之扉》傳遞來了極爲古怪的異動,結果當他潛入心神查看過後,驚訝的發現曾經從冬木市大聖盃核心之中掠走的那個反英靈,竟然被一直把黑泥池當作了自己的臥室和餐廳的混沌獵犬小黑徹底將靈魂吸食一空,只留下了他身上那複雜至極的玄奧紋身獨自漂浮於池中,好在那個廢柴之所以會被視爲英靈也是因爲他的這身“皮”,所以其人的徹底消失,反而讓原本受限於其本身的靈格太低而根本難以發揮效果的那身紋身,可以釋放出其本身所理應具備的非凡威能。
“嗯,這竟然也能夠算作是一件固有結界呢,沒想到如今這固有結界竟然這麼不值錢了,先是入手了以「固有結界-無限劍制」爲主體所構成的英靈衛宮,然後則從虛空之蛇羅阿那裡繼承到了部分「固有結界-過負荷-數秘紋」,如今竟然又收穫了以魔紋構築了安格拉·曼紐的核心概念組成,從而具備了‘吸納人世界所有的惡’這一超凡功能的「固有結界-絕對之惡」——這還不算以伊莉雅在結合了部分冬木大聖盃的構造而形成的「第三法-天之杯(不完整)」的那個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被稱爲魔法的神秘構造物。”
細數着自己如今所掌握的魔法力量,就算是一直以來過得都有點渾渾噩噩的白澤都被自己如今所掌握的諸般力量給震驚了。
“臥靠,這未免也有點太刁了吧?難道這就是我從今以後即將從此步入雄霸天下的傲天之路的趕腳了!?”
心中驚歎之下,立即嘗試着將那個被保存在心像世界之中的「絕對之惡」投影了出來,卻不曾想,一道道從體內蔓延而出的漆黑線條卻不曾脫體而出,而是不斷在自身的皮膚表面遊走盤旋,並在其上留下一個個扭曲而複雜的玄奧符文,不多時,幾乎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被繪滿了暗紅色的魔紋,就連空白處的肌膚也因爲具化出這些魔紋的黑泥而染成了棕褐色!
不過,這一異象並未持續太久,這些紋路就快速褪去了原本的色澤,向下滲透進了少年的體表,暫時不得而見的同時,也讓他重新恢復了原本的外貌和膚色。
“……這種感覺,好懷念——”
靜靜的立於原地,那種自己的感知被完全延展開來的玄奇感受縈繞心間,無數凡人的思緒都自發的向他集中而來,各種苦痛、悲哀、欲求和煩惱都向他匯聚而來,在這一刻,他所具備的諸般天賦,不論是他所掌握的秘火的分解和萃取之力,還是自身所具備的“轉化”本質,從沒有一刻被如此高效的利用和協作。那些龐雜的思念之力在他的心頭流淌而過的同時,在魔紋的力量處理之下被紛紛拆解開來,在將所有最爲純淨的能量化作“無色之力”被天之杯收集匯聚後,剩餘的全部“雜質”則全數揉合成了名爲“此世純粹之惡”的惡念聚集體被另行儲存了起來。
他的精神在不斷拆解了無數思緒之後所得到的補給之下,不斷向着外界蔓延着,那是隻存在於精神層面的魔法網絡,就彷彿曾經冬木市那涵蓋了整座城市的魔術迴路一般,那形式相仿的位於他心像世界中那由伊莉雅通過靈魂物質化所構成的迴路網絡,直接憑此投影在了這個世界之中,數十、數百、數千、數萬、數十乃至於上百萬人被他涵蓋入思念的網絡之中,無形的紋路在空氣中織就,並在瞬間將整個三咲町都籠罩在了下方。
在這片方圓十數公里的廣袤空間之中所生活的人,約有近千人由於契合到了那玄妙的頻率,不僅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並通過那構築於所有人精神之上的網絡匯聚到他的心中,於他靈魂之側混沌獵犬興奮的高聲咆哮,所有人接觸到那超出一切凡物、屹立於萬靈頂點之上的神性意識的瞬間,都在無邊的敬畏之下拜服,並與此同時奉上自身的信仰作爲貢品,企求來自於超凡者的眷顧與庇護。
而這股渾厚的信仰之力的灌注之下,一直沉睡於他體內的某個意識,終於就此睜開了雙眼。
一道極爲複雜的圓形魔法圖紋突然在他的身下顯現而出,周圍的空間彷彿都在這道光芒的映照下變得昏暗了起來,只有那耀眼的光華所構成的法陣在地面緩緩轉動——在這一刻,他感到了那莫名的熟悉感,在這一刻,他頓時明瞭自己應該如何去做。
“——天降風來以牆隔之,門開四方盡皆閉之,自王冠而出,於前往王國之三岔路上循環往復——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應聖盃之召,順應此意志迴應吧——宣告——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吾願誅盡世間一切之惡行,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汝爲身纏權杖之威儀——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啊,就此降臨在我的面前吧!”
隨着宣告之話語的最後一字落下,耀眼的光芒頓時將整個空間徹底照耀,而在那讓人瞠目如盲的光芒之中,一名身穿黑底紅紋的洋裝與黑色絲襪、披散着銀色長髮的嬌小身影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我是位於archer之職介的從者,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當這位銀髮黑衣的少女如此嚴肅鄭重的向白澤詢問的時候,靜靜的同她凝望了片刻後,少年卻突然噗嗤一下笑翻當場,讓站在對面的英靈一頭黑線的站在那裡,似乎對於他此刻的這番反應完全摸不清頭腦。
“哈哈哈,抱歉抱歉,衛宮,你這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尤其是你的這句出場臺詞,不是完全照搬了曾經saber對你說的名臺詞嗎?”
當白澤笑得喘不上氣的如此言道時,很明顯對面的英靈少女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卻貌似強行忍住了心中的不爽,依舊凝視着他等待着什麼迴應。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正是你的御主,就此契約成立,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阿茶子~”
笑着的白澤向面前的英靈伸出了右手,對方見此也不再氣惱,反而露出了溫和的微笑,本來在曾經的衛宮士郎那副尊容上不過讓人感到溫和的笑臉,卻在此刻這副幾乎同時糅合了衛宮士郎同伊莉雅兩者相貌的俏臉上綻放出了讓人失神的絕美嬌顏。
“多多指教了,慎二,不過,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對了,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黑色的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間桐慎二和遠野四季根本是兩個不同的人,衛宮他還會將人認錯,就算他們同時具有「大少爺」、「妹控」、「天然卷」、「喪家犬」等等特性,也同樣讓人難以釋懷。
不過,就算是白澤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所有被他所附身之人,都會同他的本體出現很多相似之處,而這種對於所替代之人的“同化”,甚至會影響到該世界中該人位於根源的本質,這就使得幾乎所有人對原本之人的認知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因此會認錯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的眼神不會這麼差吧?我此刻的樣子明明和間桐慎二完全不一樣不是嗎?而且如今我還特別改換了造型,明明頭髮已經剪短了不少、並且也變直了許多,更不用說——”
還準備抱怨幾句的白澤,卻因看到了對方臉上那副溫和的表情而閉上了嘴,隨後,他也放聲大笑了起來。
“衛宮,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雖然我曾經當過間桐慎二,而如今這個身體叫做遠野四季,但是希望你能夠記住我真正的名字呢,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先靈體化吧,我可不想如今此地的主人因爲看到你而同我喋喋不休的發牢騷。”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衛宮,便立即隱去了自己的身影,就在下一刻,一陣喧鬧的腳步聲便靠近了此地,當拐過拐角後,遠野秋葉和琥珀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