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是從某個極爲漫長而遙遠的夢境中醒來,當白澤強忍頭部傳來的糅合了麻木、昏眩、虛弱和劇痛等毫不相關的痛楚於一身的不適感,強自睜開眼睛的時候,所看到的卻是一張熟悉的天花板——雖然知道這個梗用得相當老、又不太對,但是對於此刻的情況,少年當真是沒有任何的實感可言。
不過,就在他想着怎麼能夠將頭部的不適感取消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就自行調動了起來,在靈魂之外燃燒着的心靈之火竟然在這具身體的精神深處驟然點燃,而隨着幻火之力彷彿疏通堵塞的管道一般、沿着腦部的一條條神經迅速淌過,就連腦部的血液循環也隱約受到了這一力量的影響,從而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就將頭部的不適感全部祛除!
不過之前的種種記憶,也在此期間以彷彿抽水馬桶中退去水流般的速度飛速消散,幾乎在眨眼間那原本歷歷在目的各種影像和言語就如睡醒後的夢境一般不可追憶,讓他甚至都有了剛剛做了一個漫長而荒誕的大夢的錯覺——彷彿他從那個世界帶來的記憶之限於他的靈魂所“記錄”下的那些,而那些留存在那具身軀的血肉和大腦中的記憶卻由此徹底消散掉了,畢竟脫離了身體的輔助後,凡人的靈魂是無法儲存太多的記憶類訊息的,這也是人在死後會迅速遺忘所有前生的記憶,只有那些最爲深刻的情感部分纔會有些微留存的原因所在。
而當他察看此刻突然出現在右手之上的聖痕之時,卻發現原本的迴路竟然就如同自己在“夢中”的經歷一般,不知何時已經轉化爲了那枚被改造出九根魔術迴路以及眼形核心的“異化聖痕”!甚至這枚聖痕中因爲直面偉大存在而自我消融的靈體,此刻也重新孕育而出!
當他將精神投入到這枚聖痕之中後,便見到了正在“聖痕”所形成的概念空間之中沉睡的那個新近生成的靈體,結果少年驚訝的發現這個穿着一身銀白色長袍的靈體,竟然完全就是曾經在聖盃戰爭中見過的“愛因茲貝倫家的小聖盃”伊莉雅的翻版——不對,或許應該稱其正是那個銀髮赤眼的腹黑蘿莉!
原本以爲那不過是一個夢境的少年,重新構築起了對於那已經被他所淡忘大半的世界中發生的認知和確信,而此刻位於這枚聖痕核心處的那枚如鑽石一般晶瑩剔透的結晶狀寶石,便是那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伊莉雅在第三法的控制下、由魔術迴路和魔術刻印爲基礎所形成“靈魂物質化”產物!
正因爲其此刻取代了之前那個無名魔術師的刻印佔據了這道聖痕的核心,其自然也由此得以憑藉這枚“聖痕”在靈體塑造上的非凡特效,從而重新凝聚並顯化出了自身靈體——而見到這一幕後,白澤自然樂見其成,畢竟任誰都不會拒絕這麼一個超凡脫俗的小美女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福利”,更不用說這個銀髮蘿莉本身還是一個不論是理論知識、還是施法能力都超出他十條街的資深魔術師了!
而此刻,他也確認了此身的存在,正是自己的本體,那個名爲白澤的十三歲的中二華族少年,而不再是那個有着海帶頭的高二德裔東瀛敗類間桐慎二了。
雖然他在那個平行時空中足足晃盪了有半個多月,但是當他察看中的日曆之後,卻發現在這個世界所經過的時間其實也甚至還不到一夜罷了——此刻的窗外還一片黑暗,時間顯示的也才只有凌晨三點過半。
在那個世界的記憶如同曾經無數次做夢一般,隨着夢醒後就迅速的淡去,以至於當他再仔細思索的時候,卻發現大部分細節都已經難以尋覓,甚至連其中的很多事件都有些記不起來了,不過好在《真理之扉》保留下了“遍示記載之萬象”這件寶具所具備的“自動日記”功能,雖然那些已經被屏蔽的記憶無法被找回來,這個筆記本中也只有主要劇情回顧、而基本不涉及細節,卻也能夠了解在那個世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這次的收穫當真相當豐富,不僅僅是手上多出了融合了型月世界獨有的“魔術迴路”、“魔術刻印”以及“令咒”理論體系所改進而成的“異化聖痕”,更重要的是他的寶具“契約者之證”在融合了《赫爾墨斯文書》、《遍示記載之萬象》和“巴比倫寶庫之鑰(殘)”這三大英靈寶具後,晉升爲了功能更爲齊全而強大的《真理之扉》——其中甚至還保存着來自英雄王贈與的那一大把極其珍貴的各色大粒者天然寶石、以及數十件極爲珍貴的玉石、木料和礦物!
除此外,作爲意外驚喜的是憑藉那次在大聖盃中的經歷,書中所積攢的靈髓已經滿足讓他再次升級的條件了!而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變化在於,原本“覺醒者”的職業標註,原本的字體此刻已經顯現爲灰色痕跡,而其後悄無聲息的多出了名爲“煉金術士”的晉階職業,他的專長欄中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原本並不存在、如今則顯現爲未激活的黯淡色澤的特殊專長——施法能力(嬗變術)。
這項被單獨列出的施法能力,似乎正代表着“煉金術士”這個特殊職業所帶來的能力變化,只不過這個專長如今因爲他還未轉職爲“煉金術士”的緣故,而暫且處於不可使用的狀態。
在將自己的靈格等級提升後,覺醒者的身份標籤被煉金術士所取代,而總等級也隨之提升到了2級——以前的職業會被直接取消、而原來獲得的能力則會被保留下,當前職業隻影響他所掌握的能力和技能的正常發揮的水平和程度,而總等級則代表了本人的實力水平,不過下次想要轉職則必需再提升一個大階位纔有可能。
原本顯得極爲複雜的屬性界面似乎也因爲這次的經歷而變得簡化了許多,畢竟這些顯示出來的屬性實際上不過是這件寶具通過他所能夠理解的形式對他進行情報分析罷了,其中的情報管理和展示方法自然也會隨着他的個人認知和喜好的變化而變化——原本那麼像是遊戲界面,那是因爲他更容易接受遊戲中的那一套,而此刻已經成熟了一些、並且接受了大量神秘學理論的少年,自然對於原來那一套已經有點看不過去了。
原本顯現精神素質的“屬性列表”進行了大幅的簡化和統合,似乎是因爲吸收了太多來自於大聖盃的令咒系統的緣故,他在強壯上加上了一點自由屬性後的人物屬性界面顯示如下:強壯d、反應e、忍耐、d、智慧e、靈性c、意志c+——雖然這是一個平均看起來似乎連及格都不到的低劣水平,但是這畢竟是以“英靈”作爲對象的衡量標準,而且這一數據相比於他未曾參加聖盃戰爭之前幾乎全面提升了一個等級!因爲得益於在大聖盃中施展“焚鐵法則”分解“此世純粹之惡”,大量純淨的心靈精粹不僅提升了他的靈格也極大的提升了他的靈魂質量,以至於讓他甚至在某種概念上觸摸到了英靈的層次,因此才得以獲得這一以英靈爲參考標準的評定體系!
而原本的“資質”列表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那些原本的細化到日常生活能力和學習能力的資質因爲已經不被他所重視而被隱藏或是綜合,並且同樣改爲“評定製”,而此刻其列表如下:神秘學(冥想、鍊金、魔法)a、學習能力c、自然知識c、歷史人文d、社交能力d、動手能力c——如今資質方面的提升雖然依舊可以依靠升級獲得,但是因爲每次提升都是直接躍升一階,所以往往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才能實現,這使得在資質提升上反而不如之前那麼立竿見影了。
至於“專長”和“技巧”列表也因此發生了變化,在整合了令咒體系內的“職階系統”後,其也將這兩類列表進行了整合與拆分,並重新劃分到了“固有能力”和“職業能力”兩大類中,“固有能力”便是原本的專長列表,只不過其中融合了轉職後的前職業能力,除此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其爲:精力防護、解析靈光;至於職業能力則是原本的“技巧”列表,只不過如今將當前職業無關的技巧都隱去,只顯示那些可以衡量當前職業能力的項目,而他把這一級的額外技巧點都投入到了動手方面的能力上,其結果如下:施法能力(嬗變術)c、製造奇物d、解讀文書d、法術辨識d——這一列表中的能力日後還可以通過學習進行添加,此刻這些只是他已經掌握的而已。
弄完了技巧自然就該輪到原本的專長、也就是如今的“固有能力”了,因爲所獲得的靈髓全都來自於那次聖盃戰爭中戰死的英靈的緣故,在可選專長中,全都是聖盃戰爭中servant所擁有的職介能力——氣息遮斷d、狂化d、對魔力d、單獨行動d、陣地做成d——似乎是因爲rider並未迴歸聖盃的緣故,因此在此刻的列表中並沒有她的能力。
所有的能力都是最低級的d級,這是因爲他本身的靈格只能夠允許這種程度的強化的緣故,但是有d之後,基本上就相當於普通人在經過數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磨練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至於c是屬於只有極少數天才人物能夠達到的超凡水平,而b級已經是可以名留史冊的史詩層次,a是超出常人想象之外的神話領域,a+及a++一般都是即使在神性存在中也高人一等之輩所擁有的殊榮——至於只有曾經在英雄王身上看到過的ex,那已經是超出了世間的神之境界,就算是那些在史詩中出現過的半神,獲得這一評價的機率都不算高。
當然,在聖盃戰爭中因爲參戰的英靈都是使用魔力作爲能源驅動身體,因此能夠發揮出真正實力的三分之一已經算是罕見,並且所擁有的寶具威力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一點體現在原著中,便是明明是對界寶具的“開天闢地乖離之星”卻連“遙遠的理想鄉”這一針對性寶具的防禦都打不破),這也使得即使是英雄王在施展他的ex級能力的時候,實際上威力也就剛剛達到了史詩級罷了。
在所有的能力都普遍低了兩個大階位的情況下,才讓身體實力不過常人水平的紅a,也可以在聖盃戰爭中通過那作弊一般的寶具複製能力大放異彩——其實此刻想來,那些從者所擁有實力的水分真的很大,在他所瞭解的型月世界中,從者其實頂多也就只能夠排列在實力等級的第三序列、比二十七祖中排位十名以後的那些死徒要強些有限罷了,上面最起碼還有真祖、魔法使和前十祖要明顯壓上一頭,至於那些位於死徒之後的大魔術師們則與除魔四大世家的非人類們的水平大抵相當。
雖然有什麼三騎士階可以碾壓死徒的說法,但是隻要從這幾次聖盃戰爭中的實例就能看得出來這純是嘴遁,雖然不論是caster的“高速神言”、還是rider的“騎者英繮”都極爲犀利,而saber的“誓約炮”、紅a的“無限劍制”、金閃閃的“開天闢地”更是彷彿bug一般強的沒變,但是對於普遍擁有不亞於從者的超強肉體實力與魔道修爲的同時、還擁有着從者所缺乏的不死性和再生力的這羣二十七祖,可以稱得上是所有這種以絕殺著稱的敵人最爲難纏的對手,使得他們即使能夠一時壓制二十七祖、甚至將其重創或是擊敗,但是卻根本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滅殺,就算是lancer因爲受到言峰令咒約束而根本無法發揮出絕殺威力的“穿刺死棘之槍”的效果全開,對於這羣心臟根本就不算是要害的死徒來說也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勢——或許這也正是爲什麼雖然不論是魔術協會還是聖堂教會都對“聖盃戰爭”很感興趣,卻數百年來一直沒有動用武力進行奪取、將其徹底納入掌中的原因所在了。
白澤所擁有的躲藏技巧和“隱遁”相互搭配所產生的效果,已經足以同d+級的“氣息遮斷”相媲美,因此他並不需要還低了半階的同類能力;至於“狂化”就更不用說了,要了也是浪費;
“對魔力”是可以直接抵抗某個等級以下術式及神秘力量的超凡加護,要知道這可是隻有英靈才能夠擁有的特殊能力,普通人的那個也就只能叫做抗魔力罷了,但說實在的,若是c級以上的對魔力還有看頭,但是d級的“對魔力”只能夠抵消掉低級魔術,按照九環法術階位制度來說,那就是零級戲法和一級法術而已,這種等級的法術就是普通人捱了一下兩下的都不會喪命,而若是白澤施展“秘火”對自己進行神秘加護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替代這個專長的效果,更不用說白澤此刻對於自己的定位就不是那種需要衝鋒陷陣的防禦型戰鬥者,因此那種需要硬抗傷害的情況對於他來說基本不會發生,所以這就使得這個特殊能力對他的**力頓時大跌;
至於“單獨行動”,這是針對於被束縛在聖盃戰爭中的英靈所給予的特殊能力,其的效果是提高對於周圍環境影響的抗力以及減少自身能量的損耗,可以說是一個萬金油的能力,要知道據稱當年的英雄王在第四次聖盃戰爭中直接被黑泥吸收掉,但是憑藉着他那高達a+的單獨行動能力,甚至硬生生地自我重塑不說還回到了現世,而其他的英靈都幾乎毫無還手餘地,而且這個金閃閃還在幾乎沒有多少魔力補給的情況下,不僅維持了自身十年的形體而不消散,至於在聖盃戰爭的時候,更是就算沒有master也能從頭活躍到尾,並且能夠抗拒來自令咒的絕對命令——由此可見,這個能力還是非常不賴的,雖然此刻僅只是d級,但是想來一般程度的季節變化所造成的環境影響幾乎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困擾了,而自身體能和魔力的支出與維持也會更有效率,因此可以說是聖盃戰爭中所有英靈的職階能力中最有價值的!
白澤甚至已經有些動心了,好在他隨後想起來自己還擁有着一個名爲“精力防護”的專長,可以說與這個能力在效果上完全重疊了,這才抵抗住了這一能力的**,而將目光投向了最後的一個選項。
“陣地作成”說白了就是製作可以讓魔術師等施法者搭建自身的“法師秘所”的能力,秘所的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爲:陣地、築所、工房、領地、聖所以及神殿,d級的這一能力就可以讓擁有者可以順利搭建“工房”級的永久性神秘構築物,而能夠有效地提升對神秘力量的防護力的同時增強擁有着的施法能力、並可以在其中搭建一些魔法造物,可以被改造一些普通的人造建築,而使其擁有諸多特殊的能力,例如驅散閒人、迴避偵測、防護結界等等,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所有魔術師的必備能力。
但是按照他所知道的關於聖盃戰爭中的七大職階的固有能力,貌似本應該和“陣地做成”一起出現的“道具做成”不見了蹤影,而且要知道這次聖盃戰爭中的caster是這方面的大師,沒有出現這個能力實在是不對勁,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爲什麼——他的寶具給了他答案,因爲他已經有了最好的魔法物品,因此那些爛七八糟的僞物就不被需要了。
轉念一想,在《真理之扉》中記載有大量的鍊金公式,憑藉其中的記載以及自己在鍊金術上的天賦與成就,在日後想要製造類似的東西根本不需要這種附加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做到這些、甚至更好!
其實說起來就算是“陣地作成”對於少年來說也並不是不可或缺的專長,因爲他所擁有的《真理之扉》作爲融合了鍊金術起源之作的《赫爾墨斯文書》的寶具,本身就擁有大量的各種魔法陣的記載,即使是以他此刻的靈格所能夠解讀出的部分,也已經不亞於許多魔術世家的畢生收藏了。
只不過他在神秘學方面的天賦上所擅長是針對各種性質間的“轉化”,而陣地作成之類的魔法陣運用,更多的卻是各種概念間的“協調”,以及對於魔法陣中的構型的敏銳透析,而這方面的天賦卻正巧是少年所缺乏的。
不過幸運的是,在靈格提升之時所獲得的專長,實際上正是一種被額外添加到他的靈魂之中的“天賦”——想到這裡,白澤便意識到這或許正是能夠讓他掌握鍊金術中精髓的關鍵一步。
雖然聖盃戰爭中所出現的“caster”所持有的“固有能力”都叫做“陣地作成”,但實際上每位英靈所擁有特長、也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因此當白澤確認自己的選擇後,原本模式化的統一名稱就隨之發生了變化——“神秘直覺”:對於神秘概念間的組合與契合度擁有着近乎於本能的直覺,讓擁有者可以一眼看破普通絕大多數法術和法陣中奧秘的相互聯繫和構成關係。
這一能力正是身爲caster的美狄亞所真正擁有的專長,而白澤所擁有的《真理之扉》,直接通過複製其的靈魂片斷而將這一能力重現了出來!
在完成了全部選擇後,在《真理之扉》這本靈魂寶具的引導下,就開始使用儲存其中的靈髓對他進行綜合性強化了——而爲了強化能夠剛好的進行,白澤自然再次毫無意外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