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竟然有膽子前往四公子會晤。?”酒樓修士看着陳漁跟隨上了閣樓,議論紛紛。
陳漁跟隨羅崢,上了這仙客居最高樓閣。
這仙客居頂樓幽靜,椅桌皆是有赤紅古木,上面雕刻成龍虎雕文,栩栩如生,在四座茶几上,有一尊深褐色的三足小鼎香爐,飄蕩着一絲青煙,其中摻雜着數種是大道香木,可以讓人明悟道韻,平復心境。
此處是一處內堂,四周有座椅,一名膚色古銅,身着紫袍的青年神色肅穆,陳漁見過一次,正是那黃金車輦的主人燕公子。
在燕公子旁坐着一名青年修士,暗紅色的頭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面容俊逸,嘴角時刻上揚,似笑非笑,蘊含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
“此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炎公子。”陳漁心道,這幾人實力不俗,即便放入王庭也是拔尖的人物,不愧是一代道統天驕。
與這兩人相比,黑衣羅崢就顯得隨意多了,一聲黑袍,黑髮隨意散落,狂野不羈,隨意坐下,伸手攝來靈酒,當即痛飲。
“果然,還是仙客居的千年靈酒好喝。”
羅崢咕嚕咕嚕的喝下靈酒,手臂一揮,以衣袖擦了擦酒漬,看着陳漁佇立,笑道:“陳兄何必拘謹,坐下便是。”
陳漁選了一處座位盤坐。
而燕公子、炎公子兩人望向陳漁,不知羅崢爲何將這人也喚了上來。
“羅崢,此人是誰”燕公子問道。
羅崢笑道:“我羅某剛剛認識的朋友,特邀上來一聚。”
炎公子打量着陳漁,冷笑道:“羅崢,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自負,將這裡當做你的地盤了嗎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帶上來。”
羅崢斜瞥了一眼:“此處也不是你的地盤,我羅某爲何不能帶人上來,何況能讓我看中的人,難道沒資格上來”
炎公子冷哼道:“有沒有資格。自然只有試過才知道。”
炎公子手指一彈,一道火光將整個酒樓映紅,隨後化作火虎衝出。羅崢見勢,臉色陰沉,黑袍鼓動,一股強悍的氣息自四周擴散開來,欲阻擋炎公子出手。
“羅崢。還是坐下好好看看吧。”
燕公子緩緩的開口,虛空閃爍出無數道晶瑩的亮光。隨着燕公子聲落,這些氣息如無形領域,纏繞在羅崢四周,羅崢揮動一拳,虛空震動,身軀往後退了一步,被反震回來。
“燕南飛,你真以爲就這點手段能夠困住我。”羅崢冷道。
“我知道擋不住你,可是能夠困住你片刻。”燕公子手指凝結。延伸出一根氣勁操控真元困住羅崢。
羅崢被燕公子擋住,那帶有霸道狂野的火焰巨虎掠過他,撲向陳漁。
陳漁面色不變,火虎來臨,他袖袍一揮,內堂之中捲起一道狂風,火虎身軀震動。被那狂風捲動,轟然崩潰,化作一道火海,陳漁袖袍再次捲動,將這火焰盡數囊括,落入手掌。覆手時,火焰盡數覆滅,輕鬆至極。
“炎公子真是客氣,來而不往非禮也,那陳某也就討教一招。”陳漁輕笑。
他手掌伸出,出現一道赤焰朱雀,只有巴掌大。吐出一道金焰,看似簡單普通,可這道金焰直接貫穿虛空,連燕公子困住羅崢的虛空牢籠,也被這道火焰生生截斷。
炙熱的氣息鋪面而來,其中散發的氣息讓人窒息,其餘三人注視陳漁手中的赤紅火鳥,似傳說中的朱雀法。
“九龍皇炎道,斬靈”
炎公子感覺到不對,倉促出手,手中凝聚出一道火焰長刀,這火焰長刀刀背上方,有九道火龍盤踞,散發出斬滅生靈的霸道。
當朱雀神火衝來,九龍焰刀斬下,兩股火焰在碰撞中爆裂開來,一股狂暴的火焰從四方擴散,火焰未至,虛空掀起波瀾,足以毀滅這內堂。
眼這內堂將要被火焰毀滅,一名身形乾瘦的老者出現,伸出一隻手,有囊括蒼穹、隻手遮天的氣魄,將這兩道火焰籠罩在一片虛空,隨着那乾枯的手掌逐漸收縮,兩道火焰壓縮成一粒火星,消失不見。
“此處是仙客居,若是要討教,幾名公子不要怪老夫送客了。”這老者開口。
“秋老,打攪了。”燕公子浮現恭敬之色。
這名仙客居的老者似乎也不怎麼買這九龍皇炎道的面子,面色陰沉,隱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這仙客居到底是什麼背景,隨意一名老者有返魂修爲。”
陳漁心中驚疑,徒手穿梭虛空,藏匿氣息,這種修爲也只有返魂修士能夠做到。
屋內寂靜,片刻,燕公子神色中帶有疑問,道:“這位道友,你剛剛那是朱雀神術”
赤紅火鳥吐出一道金焰,連炎公子都被迫使出九幽皇炎道的秘術方纔阻擋,也只有朱雀神術方纔有這種威勢。
“並不是完整的朱雀神術,只是殘篇。”陳漁說道。
“殘篇歷來難以參悟,若是參悟出來,也絕對是無上寶術。”燕公子心嘆,心中將陳漁拔高几個等次。
完整的朱雀蠻術只有朱雀王朝朱雀血脈才能夠完全參悟其中的精意,而關於朱雀神術的殘篇很多流傳在外,但是真意不全,一般修士難以參悟。
“現在誰還質疑我羅某朋友的實力。”羅崢嘴
角雖然含笑,那短短的交手,炎公子衣袖被朱雀火焰燒了半截,顯然是吃了大虧。
炎公子臉上掛不住,輕哼一聲,手臂不由自主的往後方挪去,不理會羅崢的揶揄。
“還是坐下商談,此處可是仙客居,若是搗亂,秋老可是要將我們丟出去的。”燕公子笑道。
四人坐在這內堂中,神色間有打量、有試探。
“這位道友能夠駕馭朱雀神火,不知道友是否出自五大火道”燕公子問道。
陳漁搖了搖頭道:“在下並非出自五大火道。”
三人皺眉,朱雀道統衆多,但是以五大火道爲最,此人連朱雀法都能夠使出,難道
燕公子神色忽然一變。道:“道友不是五大火道之人,那應該是出自王都”
燕公子的話沒有說全,炎公子、羅崢兩人眉頭跳動,很快反應過來,能夠駕馭朱雀神術之人,也唯有朱雀王族血脈。
傳說朱雀王庭乃上古朱雀後裔,天生控火。成年後開啓朱雀血脈,能夠駕馭朱雀神火。此人對於火道駕馭如此精湛,也唯有這點可以解釋。
見到三人眼中閃爍出驚訝之色,陳漁心神流轉,故作高深,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做迴應。
可陳漁這笑容意味難明,讓三人更加肯定,陳漁極有可能出自朱雀王朝。
炎公子臉色也緩和,若是輸給朱雀血脈之人。他也不見得丟人。
“本以爲羅某已經夠低調的了,原來陳兄纔是真正的低調。”羅崢大笑,他剛剛進入天庸城,來到酒樓,卻感覺到一股神念流轉,誤打誤撞與陳漁結識,如今此人竟然隱藏如此之深。讓他也頗感意味。
“在下剛剛遊歷道天庸府,心感疲憊,在這仙客居停留。”陳漁說話中真假參半,三人也沒有細問。
若是說出自己蠻族身份,說不定會遭到衆人排斥,不如矇混過關。借這九龍皇炎道四公子之名,以傳送陣通往朱雀王都。
“真一聖地人間道統征戰而來,五大火道修士盡數前往王都聽候召喚,九龍皇炎道也不例外,道友也應該是聽候召喚前來的吧。”燕公子道
“不錯。”陳漁點頭,拿起酒杯,說多錯多。只能借飲酒,不參與衆人話題。
“當年我們四人名動京城,只是多年過後,如今我們三人齊聚,不知那瓊明月是否也會歸來。”炎公子對於剛剛的受挫耿耿於懷,不想與陳漁多說,錯開話題,詢問起其他人。
“當年瓊明月留在王都修行,意圖進入朱雀王朝,修行朱雀法,這麼多年過去,一直未傳出音訊,不過可以肯定,只要他還活着,自然不會錯過這次道統征戰。”
羅崢面色沉凝,對於四人中唯一沒有到的瓊公子頗爲在意。
“羅崢,你還是爲了當年敗在他手中一招而暗自嫉恨吧。”燕公子笑道。
“四人分開之前,各自切磋,只求分出勝負,可我羅崢輸了一手,如今我們都有變化,羅某還想再分一次勝負。”羅崢那狂野桀驁的臉上多出幾分堅定,即便他生性灑脫,卻唯獨對那一場勝負十分在意。
“會有機會的,我感覺瓊明月必定會與我們碰頭。”燕公子說道。
三人均笑了一聲,之前的試探,變成了杯酒交酌,彷彿離別多年的摯友,一訴過往。
陳漁顯得格格不入,羅崢似乎察覺到陳漁的異樣,主動詢問道:“陳兄來到天墉城應該是借傳送陣前往朱雀王都。”
陳漁放下酒杯,心中微喜,點了點頭,權當默認。
“傳送陣不輕易開啓,再過幾日,我們幾人將於天庸府修士一同前往王都,不如陳兄與我們同行”羅崢建議道。
陳漁心中大喜,可神色不敢太顯露,故作深沉後,說道:“那就麻煩諸位了。”
“不用,你我相識一場,何須多禮。”
羅崢生性灑脫,邀請道:“你來天庸府不久,這幾可隨我一同前往九龍皇炎道,相互切磋論道。”
陳漁怕自身身份引人懷疑,故作深沉後,婉拒道:“在下生性散漫,暫且先住在這仙客居中,若是羅兄有事,可隨時前來找我。”
與陳漁相識一日都沒有,羅崢也看出陳漁性子孤僻,不善與人打交道,也沒有強求。
“若是陳兄不便,那也可以,等過幾日,天庸王召喚,羅某就通知你一同前往朱雀王都。”
“多謝羅兄。”陳漁再次謝道。。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