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河說話,周圍的弟子全都靜了下來,那名拉着天河手的弟子,勸阻道:“天河師叔,你可千萬別上當了。”
但是天河似乎並不在意周圍人的話,只是盯着老者,緩緩問道:“你這塊礦石怎麼賣。”
老者似乎沒有想到天河竟然會真的購買,遲疑了一下後說道:“五十塊中品靈石。”
“老騙子,你怎麼不去搶啊,就這麼一塊破石頭,你賣五十塊中品靈石”
“失心老瘋子,你見過中品靈石嗎?”
“天河師叔,千萬別上當啊,這種石頭後山多的是。”
天河聽到老者的報價也是眉頭一皺,五十塊中品靈石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對於外門弟子來說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雖然天河繳獲了黑白無常的空間袋,但是裡面也是低品靈石居多,中品靈石也就只有三四百塊而已,一下子拿出五十塊,天河也有些不捨。
老者似乎也覺的要的有些多了,猶豫了一會後,試探着說道:“要不就三十塊。”
哪知道,天河一揮手五十塊中品靈石堆成一堆,金木水火土五系靈石聚在一起,光華四射,周圍的弟子都不由的發出“咕咚”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老者看着如此的多的靈石,也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天河竟然真的拿出了五十塊中品靈石,來換這塊就連他都不確定是否真的含有風元金的石頭。
老者看着這麼多的靈石反而有些不適應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用這麼多…多,你要真的想要,三十塊,只要三十塊靈石就夠了。”
天河微微笑道:“三十塊靈石買你這塊石頭,另外二十塊,我要買你一個消息,這個待會再說,現在先看看你這塊石頭。”
天河拿起地攤上的石頭,這塊石頭和普通的山石沒有什麼區別,黑乎乎的一塊,難怪沒有人問津,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既然這是青山贈送給老者的,裡面就一定有風元金。
天河用靈氣慢慢的開始消磨這塊石頭,很快腦袋大小的一塊石頭,被消磨的只剩下拳頭大小。
周圍弟子剛開始的時候都被天河霸氣的出手給鎮住了,有些人還以爲天河真的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敢用五十塊靈石買下這塊石頭,但是現在整塊石頭已經被磨下大半,石粉撒了一地,但是沒有絲毫風元金的影子。
“哎,早說了他是個老騙子了。”
“天河師叔到底還是年輕啊,上了老騙子的當了。”
“五十塊中品靈石啊,就這買了一地石粉,哎,造孽啊。”
“老騙子可發財了,早知道靈石這麼好賺,我也去山上挖幾塊,說不定還會遇上天河師叔這樣的大頭那。”
周圍的譏諷之聲,不斷傳來,但是天河似乎並不在意,手上依舊不緊不慢的在消磨着這塊石頭,突然一道從金光從石頭上散出,隨之而來一道狂風捲起,將周圍的弟子給吹的東倒西歪。風元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爲它每次出現都會引起一陣怪風,所以怪風一處,大家都知道石頭裡面真的有貨。
一些弟子已經驚訝的叫了起來:“真的有風元金啊。”這一下圍觀的衆位弟子徹底傻了眼了,沒有想到石頭裡面真的有風元金,而且竟然有拳頭大小,如此大小的風元金,別說五十塊中品靈石了,就是五十塊高品靈石都不一定能買的到。
賣石頭的老者看着天河手中的那塊風元金,頓時將腰板挺直,指着剛纔譏諷他的弟子說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拔山什麼時候騙過人。”周圍的那些弟子想死的心都有了,王拔山在這裡擺攤也有兩年了,他們竟然一直以爲這是個老騙子,白白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遇啊。
天河看着這塊拳頭的大小的風元金,心裡也是激動不已,不僅僅是爲了這塊風元金,更多的是因爲這塊礦石證明了王拔山所說的話,他一定見過自己的父親。
天河將這塊風元金裝入空間袋內,然後對着王拔山說道:“你跟我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王拔山對於天河還是很感激的,兩年以來自己在這裡遭受到了無數人的冷嘲熱諷,只有天河相信自己的話,今天更是當着衆人的面,切開了石頭,讓自己揚眉吐氣了一回,而且天河剛纔原本只需要付三十塊靈石,硬是多給了二十塊,衝着這點王拔山也不會拒絕天河的問話,於是他緊跟着天河走出了人羣。
天河帶着王拔山來到了自己居住的茅屋,並沒有急於問話,由於事關自己的父親,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首先在自己的茅屋四周布上了陣法,這些陣法的目的,不是傷人,而是預警,一旦有人靠近,天河將會第一時間得知。布好陣法之後,天河將阿木從靈獸袋內放了出來,讓他守在四周,一有人來立刻通知,佈置好一切,自己才進入茅屋。
王拔山此刻正緊張的站在茅屋之內,雖然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修爲卻很差,還沒有進入先天之境,像他這樣的弟子,大多都已經放棄修道,下山自謀生路了,雖然這些人修道無望,但是在世俗界混個一世富貴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是王拔山卻並沒有放棄,這次之所以要出售這塊珍藏已久的石頭,就是希望能最後一搏,買些丹藥,做最後一次努力。
天河看着緊張的王拔山,笑着說道:“王八蛋,你不用緊張,我不過就是問你幾句話,問完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王拔山一聽,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天河師叔,我不叫王八蛋,我叫王拔山。”
天河一聽有些尷尬,於是忙說道:“哦,對不住了,我剛纔沒有聽清楚,王拔山,我們坐下說吧。”
天河這一個小誤會,房內的緊張情緒瞬間消弭了不少,王拔山盤腿坐下,天河這才進入正題,問道:“我剛纔聽你說,你這塊石頭是從一位叫青山的師兄手裡所得,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青山師兄的。”
王拔山一聽,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然後慢慢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那是十二年前,當時我們一氣宗剛剛攻破了魔宗幽冥府,我和一些外門的師兄弟被派往那裡打掃戰場,說來慚愧,當時我只顧着修煉,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打掃戰場,而是躲在幽冥澗的一個山洞內打坐,結果師兄弟們打掃完後,都離開了,而我就被落在了那裡,也就是在那裡我遇見了青山師叔。”
天河急忙問道:“你詳細說說具體遇見的情況。”
王拔山極力回想,片刻之後說道:“當時我躲在幽冥澗山洞打坐,突然一陣打鬥的聲音將我驚醒,我悄悄的來到洞口,門口兩個人在對峙,一個是青山師叔,當然我是後來才知道,另外一個則蒙着面,我聽見青山師叔說道‘陳老賊,原來你纔是謀害道涵師伯的真兇,你可真狠毒啊。”
那個蒙面人呵呵笑道‘道涵那個老東西,仗着有一件遠古靈寶,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所以他該死,但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把那件靈寶給了你,我找了你這麼久,沒有想到你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了,看來老天也認爲那件遠古靈寶,應該歸我所有,哈哈哈…’。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蒙面人突然出手,將青山師叔一下打落在山下,青山師叔一看不敵,取出了一件靈寶,然後對着蒙面人說道:“你不是想要這件靈寶嗎?我現在就給你。”說完之後一道金光甩出,正中蒙面人,蒙面人被金光給斬落了一臂,然後一聲慘叫,裹挾着那件靈寶敗退走了。我等蒙面人走後,才悄悄的走了出來,將已經昏迷的青山師叔給拖到了山洞,然後給他服用了一些簡單的療傷丹藥,等到青山師叔醒來後,就送了我這塊礦石。”
天河細細的聽王拔山的訴述,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跟道涵師伯有關,那可是青林的父親,上一任的陣法門門主,聽王拔山的話中所說,道涵師伯的死,似乎另有內情,但是從隻言片語中很難找出真相。
天河看着王拔山問道:“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遺漏嗎?”
王拔山想了又想,然後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不會有遺漏的。”
天河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好了,我要問的就這些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拔山聽到後,慢慢的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突然站住不動,然後竟然轉身拜倒在地,對着天河說道:“天河師叔,我能求你一件事情。”
天河沒有想到王拔山會突然拜倒,看着如此一個老者跪在面前,天河心裡還是很不適應的,於是忙站起來,扶起王拔山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就說,跪着做什麼?”
王拔山眼圈微紅說道:“不瞞師叔,我修道也有快五十年了,在陣法門中沒有比我更久的了,和我同齡的都已經早早的下山了,只有我還不死心,一直留在山上,不管那些年輕弟子怎麼嘲笑,我向道之心從來沒有變過,但是按照宗門的規定,修道滿五十年,一無無寸進,二無職務者,將會被趕下山去。所以我想請師叔跟天閒師叔打個招呼,給我安排個職務,只求能讓我做最後一搏,如能在有生之年,得悟大道,縱使聞道即死,我也心甘了。”
天河看着王拔山,突然有些感動,這纔是真正的修道之人,生命不止,道心不滅,朝聞道,夕可死。於是天河對着王拔山,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天河受教了,此時在下一定玉成。”說完推開房門拉着王拔山就向府庫走去。
天河來到府庫之時,天閒早就已經等候多時,看到天河到來,忙上前去說道:“師弟,你怎麼現在纔來。”天河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剛纔有些事情耽誤了。”
天閒也不多言,將一個包裹推到了天河的面前,天河打開包裹,裡面大都是佈陣所需的器物,另外還有一些丹藥,天閒指着那些丹藥說道:“這些都是一些上好的療傷丹藥,雖然有靈藥門的人同行,但是這些丹藥師弟還是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看來天閒已經幫天河考慮的很周到了,天河一揮手將包裹裝入空間袋內,然後說道:“天閒師兄,今天我來想請師兄幫個忙。”說完將王拔山推到天閒的面前,說道:“我想請師兄幫我給他安排個職務。”
天閒看了看王拔山,然後問他:“既然是天河師弟所託,我一定幫忙,不知道你想要一個什麼職務。”
王拔山一聽天閒答應幫他安排,心裡已是開心異常,哪裡還敢說什麼要求,忙說道:“不敢有什麼要求,天閒師叔,你看着安排吧。”天閒一揮手一個弟子走上前來,天閒吩咐道:“你帶着他去賬房,帶他熟悉一下業務,以後他就在府庫工作了。”
王拔山感激的看了看天河,然後跟着那名弟子離開了。天河看着王拔山離去,心裡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王拔山曾經親眼見過殺死青林父親的兇手,也許將來有用,現在天閒將他安排在府庫工作,也正中了天河的心意。
天河又與天閒寒暄了幾句後,就離開了府庫,回去爲明日出行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