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交學費，學籍就沒註冊上，學校把我給開除了。”
啊？
“就差一年畢業了啊！”季末末惋惜道。
“唉！誰說不是啊！”
她媽媽哭過鬧過，要找親朋好友借錢供她讀書。
可是她爸爸卻以死相逼，覺的出去借錢會被人笑話，當初他在所有親人朋友面前炫耀個遍，不能讓他丟面子。
“我不知道，在他心裡是我的學業重要，還是錢重要。”
爲了減輕家裡負擔，她嘗試着往各大公司投簡歷，可惜她沒有讀完書，沒有名校的畢業證書，都沒參加面試就被刷下來。
“如果我讀完最後一年，別說國內公司，就是國外的大公司，都會主動跟我聯繫。”
蔣捷自嘲的笑笑，人生哪來的那麼多“如果”？
如果可以選擇父母，她絕對不會要現在的父親，是他的虛榮心害了自己，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全被他給搞砸。
“你知道嗎？我爸爸看到直播賺錢，特意在酒店給我包了個房間，讓我做女主播。”
哦？
“呵呵！你看我這個樣子，唱歌不會唱歌，跳舞不會跳舞，臉蛋不漂亮，身材又不好……”
直播幾次一分錢沒賺到，她爸爸讓她“脫”，說網絡上好多情感空虛的男人，不用露臉，誘騙對方刷禮物，就適當露一點點。
“季末末，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沒有適合的語言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世上渣男無數，沒想到渣男當爹，坑了老婆還要坑女兒。
季末末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我高中時期的同學，今年畢業的畢業，考研的考研。我讀的是精英班，你知道嗎？我們班排名最後的女生，考上國家電網，當年她的高考分數，是我們班最低的。”
她爸爸還嘲笑那個女孩，說他們家在供電系統沒有關係，就算將來畢業也進不了電網。
實際上蔣捷知道，她家的經濟狀況，還不如那個女生，人家父母高瞻遠矚，不想讓孩子離家太遠，考前花十萬塊給她報班，那位女同學也爭氣。
她爸爸知道後，酸人家走後門，總之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坑了女兒一輩子。
“我不甘心就這樣下去，自己聯繫了一所大學，正如你想的那樣，沒有學籍，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國內大學的氣氛，不想留有遺憾。”
說完她長吁口氣，猛地灌了一大口水。
實際上她只想找個傾聽者，這些事情堆積在心裡，太壓抑了，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承受不起，成爲精神病患者。
“國外的大學就真的一點都不能挽回了嗎？”
蔣捷搖頭，“我試過很多辦法，都行不通。”
這時候，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蔣捷，我覺得你還是參加工作吧。”
蔣捷意外的看看她，“爲什麼這樣說？你認爲我在鑽牛角尖？”
“完成大學學業，對你來說應該是夙願，但是現在的你，需要改善經濟條件，我說的對不對？”
蔣捷不說話。
“你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別玩你比劃我猜的遊戲了。”
蔣捷笑笑，“季末末，你很聰明。”
同樣是破產，季末末卻能絕處逢生，她爲什麼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