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肖左,身子傾過去勾起電話:“喂。”
肖左盯着她神色,猜測是有幺蛾子,已經拿外套穿上。
陸桑放下電話,愉悅的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找到兇手的車子。”
“什麼意思?”
“剛纔有人報案在海里撈出一輛車,車上無人員傷亡,並且車牌號和我們找到的那輛套牌車一樣。”
“哪裡?”
“沙子場那邊。”
“又是那邊。”
“嗯,蠻意外,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走吧。”
外賣還沒到,兩人再次出門,這次陸桑開車,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愉悅的車子都要開飛起來,肖左抿着嘴角看。
“喂,我們回來又出去,有點事情,一會回去。”
陸桑想起他們的外賣:“記得幫我接下外賣。”
老許嘀咕兩句掛了,肖左手插在頭髮裡往後靠:“應該讓夏木和樑靜也來。”
“你通知她們。”
陸桑把自己手機扔過去,肖左拿她手機打過去。
天高海藍,海風肆虐的吹拂,吹散天邊雲彩,他們到沙子場,車子停在海灘邊上,透過前面玻璃看見海灘上圍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估摸在說着車子的事情。
“下去吧。”
肖左遞了口罩給她,海邊風大,夾雜着沙子,吹得人難受,就連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吸進去沙子。
陸桑擡腳往那邊走,已經看見車子被撈上來放在海灘上,陽光照在車上,已經曬乾了外面,打開車門看裡面溼漉漉。
“你們是警察?”
“嗯。”陸桑直接出示證件給他們看,圍着車子走一圈:“你們誰先發現車子?”
“是我,我早上來上班發現,看見個汽車尾巴露在水外面,我就讓同事給吊出來,一看是輛新車,裡面沒人,一開始我以爲裡面有人,看見沒人我也放心了,不過還是覺得奇怪,這麼新的車怎麼就開進河裡,車上人也不知去了哪裡。”
“上來之後你動了沒?”
“沒,我就站在外面看了看。”
“好。”
陸桑打開後備箱,裡面血跡還在,不過被海水泡的淡了些。
“你們是附近的工人?”
“對。”
目擊者指着不遠處的工廠:“我就在那邊上班,早上路過這邊。”
陸桑看了眼工廠,離這邊有些距離,但也不算遠。
她四處看看,汽車沉海的地方几乎無人煙,連個路燈也沒有,更別提攝像頭。
肖左拉開車門看了看裡面,一會關了車門。
“汽車你們在哪裡發現。”
“這裡。”
目擊者帶着肖左走到海邊:“就這裡,汽車的尾巴露出海面,前面頭部在水裡,要不是尾巴露出來我也看不見。”
肖左看着地形,這裡是一個下坡,一個人完全可以把車推進海里。
陸桑蹲在地上看汽車車輪,車輪被海水泡的乾乾淨淨,無法從汽車車輪上粘着的物質判斷過汽車開過哪路,去過哪些地方。
很快夏木和樑靜趕來,陸桑去接夏木手裡的箱子。
樑靜:“兇手的汽車?”
“嗯。”
“屍體的血跡應該會留在車子裡
。”
陸桑打開後備箱:“裡面確實是有血跡。”
樑靜套上手套,開始進行現場檢查,陸桑回頭看四周看熱鬧的羣衆,走過去疏散。
夏木鑽進車裡收集證據,陸桑靠在車門上。
“有頭髮?”
“有的。”
她用鑷子鑷着給她看,一根短短的發。
“汽車裡的痕跡不多,不過有指紋,可惜被海水泡過,不是很清晰。”
“我們還有半枚清晰的指紋。”
“對,回去可以比對着恢復。”
陸桑也套着手套,打開汽車裡面的抽屜,裡面空空如也,接着掀開汽車裡面的墊子。
“這兒還有頭髮。”
車裡的頭髮不少,夏木找到三四根,陸桑打開汽車後排車門,看見座椅上放了本書,書已經被海水泡過,幾乎要爛掉。
陸桑把書拿起來,用手輕輕的摸了下上面的封面,是本生物學方面的書。
“兇手的書?”
“嗯,應該是的,書已經爛掉。”
“先裝起來,等回去烘乾了。”
“好。”
陸桑小心的把書放進袋子裡,從車上下來看見肖左站在海邊,大風捲起他的風衣,衣袂翻飛,像只要雄鷹展翅的大鳥,和藍色的海融爲一體。
她喊了聲,肖左回頭,陽光下眯着漆黑的眸子,裡面星星點點,如波光粼粼的海面,剛毅的側臉弧度完美,風吹過他的面孔,陸桑向着他走過去。
“怎麼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肖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帶着她面向大海,海風吹的厲害,她肩膀上的發在空氣裡胡亂飛舞。
“沙子場我們來幾趟?”
“我都記不清,從組織的案子開始之後,我們經常往這裡跑。”
“對,組織的人非常熟悉這裡的地形。”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兇手是組織的人,而且是研究人員。”
“對,至於他爲何逃出來不請求警方的庇護反而殺了王珺,我一直沒搞明白。”
“也許他想自己處理。”
“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陸桑看着面前的大海,兇手連車也銷燬,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難道是離開海城?
“肖左,如果是你在殺人後會做什麼?”
“逃。”
“兇手呢?研究員的身份證肯定不能用,他們基本上都是失蹤多年的人,要想離開海城肯定不能飛機、高鐵。”
肖左垂下眸子:“我直覺他不會離開。”
“爲何?”
“王珺死了,像王珺這樣的人還有很多,或者是組織高層,他也許都想殺掉。”
“你的意思是接下來還會有人死亡?”
“嗯。”
陸桑沉默,肖左摟着她往車子走,樑靜已經檢查完後備箱,夏木也從車裡出來。
“我們檢查結束,這車怎辦?”
肖左拍拍車屁股:“找人來拖走。”
回去陸桑開車,肖左坐在副駕駛,樑靜和夏木在後面,陸桑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又是黃毛,她直接要掛斷,被肖左拿了過去。
陸桑開車的手一抖,這人竟然接黃毛的電話。
不曉得那頭黃毛說了什麼,肖左說
了句是我,然後就沒有然後,電話掛斷。
陸桑悄悄瞥了眼他,肖左把手機遞過來:“好好開車。”
“哦。”
車裡的樑靜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轉頭看向車窗外。
*******
每年春天海城刑警總隊都會有春季訓練,說白了就是海城幾個警察分局把人聚到一起,然後來個體能比賽,排出一二三名,拿到名次的警局臉上有光,可以扛着小紅旗回去。
陸桑從加入這行之後已經參加過三次比賽,今年因爲肖左和盧毅的加入,他們警局可謂是全能選手衆多,不拿到個第一名都對不起上面的期待。
肖左和盧毅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免看向陸桑,眼神好像在說沒意思。
“你們不想參加?”
“我隨便,反正無所謂。”
“那就參加。”
陸桑在參加的人員名單上把肖左和盧毅的名字寫上。
“訓練什麼時候開始?”盧毅在旁邊問。
“就明天。”
“這麼快?”
“嗯。”
他們警局的名單報上去最晚,老許已經查到其他參賽者。
“我看了參加的名單,我們沒有對手,可以天下無敵。”
“……”
陸桑去年對上的是另外一個警局的女警,她以絕對的優勢贏了。
“桑桑,去年和你對上的女警今年沒參加。”
“哦。”
“人家回去生孩子啦,你也要抓緊。”
然後話題從比賽一下子轉到生孩子,大家都看着肖左。
“肖隊,輪到你表現的時刻到了。”
“總有要你們紅包的一天。”
“我們都迫不及待,桑桑趕快生個出來,好讓我們警隊也有下一代。”
“……”
陸桑決定端着杯子離開現場,這種話題她已經接不下去,看了眼肖左,他老神自在的坐着,接受來自衆人的調侃。
訓練比賽隔天開始,陸桑一早換上比賽的服裝,肖左還在牀上躺着,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看了眼時間,不快點會錯過班車。
“起來吧。”
“比賽你就隨便玩玩,別太較真。”
“你沒聽老許說,今年我的對手不在,回家生孩子去了,我就算較真也沒對手。”
肖左耙耙幾下短髮,掀開被子起來,陸桑餘光恰好瞥到他平坦的小腹,上面幾塊腹肌,臉紅的收回目光。
“穿衣服。”
“你臉紅什麼?”
“別耍流氓。”
肖左抓住她按在櫃子上親一下,陸桑本以爲很快結束,沒料到他的吻順着脖子一直蜿蜒着往下,拉低領口親在胸口,酥酥麻麻,她幾乎要腿軟,聲音也變得柔和滴水。
“好了,要遲到了。”
“桑桑,他們說的對?”
“什麼?”
“我們生個孩子吧。”
陸桑腦子好像一下子被打了下,有些暈乎乎,她抱住肖左腰,臉深深地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你很想要?”
“不是,只是覺得他們說的對,有個孩子似乎也不錯,不過不是現在,我有預感案子很快會結束,到時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嗯。”
如果他想要,她就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