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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去往療區的一路上,程峰和陸向東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倒是嘉逸跟在他們身後,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神情也略顯鬱郁。
“你這是了?平時不都精力過剩的麼?今天情況?沉默是金?”陸向東了嘉逸的異樣,竟然一反常態的對她說起俏皮話來。
嘉逸白他一眼沒搭腔,瞄一眼一旁的程峰,見他一派輕鬆,不像是要去與重要的倖存者兼直接證人見面,倒好像是要去探望大病初癒的姑媽一樣。
程峰越是這樣,嘉逸心裡就越是感到沉重,以她對程峰的瞭解,他表現的越若無其事,心裡就越是做好了打算,了下一步棋該走到哪裡。
嘉逸的一記白眼並沒有讓陸向東感到尷尬,他似乎也對嘉逸這一陣子的冷漠態度習以爲常,只是自嘲的撇撇嘴,就繼續和程峰之前沒有聊完的話題那麼說來,這個辛蕊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到可以接受警方的調查了?”
“是啊,這可是難得的好消息吶”程峰很振奮。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那麼樂觀,”陸向東並想要和程峰一同分享喜悅的意思,語氣神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淡辛蕊被兇手傷成那樣,這段記憶對一個人來說有多大打擊,你應該清楚,所以即使她現在醒了,並且情況基本穩定,我也不認爲你們能從她口中得到有價值的信息,更別說一舉破案了”
“程峰破不了案,對你有好處?”嘉逸終於忍不住了,雖然她聽着陸向東輕描淡寫的說一些消極話的時候心裡一直有火苗在竄,但還是剋制着,不想對他開口,因爲她,以現在對他的一肚子怨氣,一開口勢必惹來爭吵,不過現在她忍不住了警察找不到線索的時候你諷刺程峰是傻蛋,現在能有進展了,你又在這裡烏鴉嘴難不成你不希望這個案子儘快告破麼?”
“主觀意願是一回事,客觀事實是另外一回事。”陸向東似笑非笑的睨一眼氣呼呼的嘉逸如果你覺得程峰還是幼兒園的孩子,我可以說一些瞎話來哄他。”
“不居心,還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嘉逸被他嗆了一句,面子有些掛不住瞭如果你覺得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要麼說出來,要麼閉嘴只會說風涼話,如果這個案子交給你,我看你搞不好連程峰一根腳趾頭的能力都比不上”
程峰看出來嘉逸有些急了,卻也覺得嘉逸這麼說未免有些過了,連忙攬着肩膀把這個氣鼓鼓的小從陸向東身邊拉開,嘉逸的脾氣他懂,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貶低身邊的摯親摯友,陸向東說的這些話,他倒並不是很往心裡去,但是這幾次三番“挑釁”,如果嘉逸能夠忍得住不吭聲,那才真是見鬼了呢
最近讓他犯琢磨的蹊蹺事情太多了,程峰很高興嘉逸一直正常着。
“嘉逸,別那麼說,向東也是好意,如果有他幫忙的話,或許破案速度真的會快許多”
“那可未必,你沒聽說過‘高分低能’這個詞麼?”嘉逸翻翻白眼學歷高未必能力強,有的時候反而是書呆子”
陸向東眼神複雜的盯着嘉逸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起來,他轉頭對程峰說這護短的樣子還真可怕我要記得以後都別批評你,免得被她咬死。”
嘉逸對於被對方諷刺成惡狗倒沒反應,只是鼻子裡重重的哼一聲,再不理睬陸向東。
到了病房門外,程峰停下腳步,把嘉逸拉到一邊呆會兒你先進去,看看辛蕊反應,儘量安撫她的情緒,如果你覺得她能夠面對我們,我們再進去。”
嘉逸點點頭放心,我一定打好頭陣”
取得了辛蕊主治醫師的同意,程峰和陸向東兩個人留在走廊裡等消息,嘉逸一個人輕輕敲幾下病房門,推門走了進去。
這幾天辛蕊病情穩定,因爲都是外傷,並沒有臟器的損壞,除了兩根斷指是比較嚴重的傷害之外,就只有失血過多這一項了,因此在確定她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醫院就把她從重症特護病房轉到了一個單人病房裡繼續治療和休養。
雖然醫院的病房無論條件有多好也不能和外面的酒店客房相提並論,但是至少在嘉逸看來,辛蕊所住的這一間單人病房的環境已經好的沒話說了,足以看出醫院和警方的重視程度。病房一扇開闊的南窗,晌午的陽光照進來,讓房間裡面十分溫暖,窗外的牆體上爬着爬山虎,四月春回,已經有翠綠的葉子從窗口探出來,看起來生機勃勃。
室內除了一張病牀外,還有一張陪護牀,衛生間也在室內,這樣一來不僅方便了辛蕊,同時也讓陪護的辛蕊母親輕鬆了一些。
嘉逸一進門,首先迎的是辛蕊的母親,這個中年在辛蕊送醫搶救的時候嘉逸曾匆匆見過一次,中間只間隔了這麼短短几日而已,辛蕊的母親卻蒼老的非常明顯,頭髮更是幾乎白了一大半。
“你是公安局的警察?”辛蕊母親以爲嘉逸是公安局派來的女警。
嘉逸連忙說明的身份,之後把程峰的用意解釋給她聽。
辛蕊的母親很感謝程峰考慮的那麼周全這樣的話就太好了,蕊蕊情緒一直波動的厲害,膽子更是小得可憐,她經不起更多的刺激了”說着,她的目光飄向病牀上的辛蕊。
嘉逸也把視線投向病牀,看到躺在病牀上的辛蕊。從之前調查中獲得的照片來看,辛蕊是一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有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是這些,現在嘉逸統統看不到了,病牀上躺着的人,渾身上下包紮着繃帶,連頭臉也同樣被包裹着,不要說美醜,就算是性別都很難分辨出來。一個正值青春的漂亮姑娘竟然落得這般田地,任誰看到也會感到一陣心酸。
“蕊蕊,這位是公安局派來的心理醫生,”辛蕊的媽媽在介紹嘉逸的時候,把她當成了心理醫生她是來幫你的,咱們和她談談好麼?”
嘉逸走到病牀前坐下,她看到辛蕊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連忙面帶微笑,柔聲問辛蕊,你好,我叫劉嘉逸,我可以和你聊聊麼?”
可能是因爲母親陪着身邊,也可能是因爲辛蕊母親把嘉逸介紹成了心理醫生的緣故,辛蕊定定的看着嘉逸,過了大約半分鐘,才小幅度吃力的點了下頭。
“我來之前有去找你的主治醫師談過哦醫生說你的身體恢復情況非常理想,只要配合治療,配合用藥,會很快痊癒的,”嘉逸儘量鼓勵辛蕊,希望能夠讓她對自身有一個樂觀的態度,這樣更容易恢復精神和身體健康還有你的手經過治療,手術也非常成功,等過一段按照醫囑,好好做復建,很快就能夠像從前一樣靈活自如。我你是一個在鋼琴演奏方面非常有天賦和造詣的女孩,所以一定要努力康復,繼續實現的夢想啊”
聽到嘉逸提起心愛的鋼琴,辛蕊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水,辛蕊母親坐在一旁想起女兒以往的優秀表現,也忍不住偷偷拭淚。
“你,漂亮。”辛蕊突然開口了,雖然身體上的傷痛讓她有些張不開嘴,說起話來聲音很輕,也只能說一些簡短的話一面牽扯到面部的傷口,但嘉逸和辛蕊母親還是都清楚的聽到了。
“謝謝你的誇獎哦等你好一些,咱們兩個一起交流美容心得,樣?”嘉逸語氣輕快,好像對方不是躺在病牀上的病人,而是的閨蜜一樣。
辛蕊到底是個愛漂亮的姑娘,聽嘉逸這麼說,她的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神采,只是很快就又黯淡下去。
“你……是……醫生?”
“其實,我是個老師,說起來,咱們還是鄰居呢”嘉逸半開玩笑的解釋的職業我在J學院教犯罪心理學。”
誰,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辛蕊出乎意料的瞬間變了樣子。
她忽然劇烈的掙扎起來,想從病牀上起身,辛蕊母親連忙走上前來按住她,嘴裡不停的說着安撫的話,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蕊蕊最近一直情緒都不穩定,沒嚇着你吧?無不少字”她對嘉逸略帶歉意的笑笑,臉上滿滿的都是心疼和無奈。
嘉逸表示理解,起身湊近一點,試圖幫忙安撫辛蕊,誰辛蕊卻掙扎的更加劇烈。
“蕊蕊你這是了?你別那麼大動作,當心把傷口撕裂了”辛蕊母親又急又心疼,聲調不自覺的升高起來,可是辛蕊卻不爲所動,她把的身子努力的靠向母親那一側,嗓子眼兒裡發出恐懼的嗚嗚聲,感覺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嘉逸被她的狀態搞得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在門外的程峰聽到了病房裡的聲響,有些不放心,示意的敲了兩下門便推門走了進來,陸向東也緊隨其後嘉逸,了?”
“辛蕊情緒突然出現了波動……”嘉逸話還沒說完,就被辛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斷了。
辛蕊的尖叫聲帶着一種深深的恐懼,瞬間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因爲動作比較大,扯到了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辛蕊臉上的紗布上浮現出淡淡的血色,她一邊尖叫,一邊發狂一樣的掙扎着起身,整個人朝牆邊瑟縮。
“蕊蕊,沒事沒事,他們是警察是好人”辛蕊的母親急得大叫,吃力的按着辛蕊,卻無論如何也按不住。
“辛蕊,你冷靜一下”嘉逸見辛蕊的情緒竟然波動的這麼厲害,也嚇了一大跳,幫着辛蕊母親一起按住辛蕊,不讓她因爲劇烈的掙扎加重傷勢,同時招呼程峰你快去叫醫生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辛蕊突然聲嘶力竭的喊叫起來,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眼睛越過身邊的嘉逸和母親,直直的看向她們背後,牽動了臉上的傷口,染紅了紗布也毫無知覺。
“辛蕊,放鬆,你不會死”
“不要殺我,不要……”辛蕊在母親和嘉逸的鉗制下,無助的顫抖着,眼睛卻至始至終看着同一個方位。
嘉逸順着她的目光回頭一看,心中立刻趕到沉甸甸的。
是陸向東,辛蕊眼睛看着的,是陸向東。
程峰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辛蕊的尖叫又停住了腳步,此刻也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打量着辛蕊和陸向東。
陸向東當然不可能沒有發覺辛蕊看的是,他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辛蕊,你認識他?”嘉逸開口問,聲音裡帶着細微的顫抖,對事情的猜測讓她感到脊背發涼。
“別殺我……別殺我……”辛蕊的篩糠一樣的發抖。
陸向東邁步朝辛蕊病牀前奏了幾步辛蕊,你好好看清楚,是不是認人了?”
辛蕊見他朝走,身子抖得更加厲害,顫抖加劇演變成了抽搐,沒等其他幾個人做出反應,她已經兩眼一翻,昏死。
接下來自然是一陣手忙腳亂,醫生聞訊趕來,狠狠的指責了程峰他們一頓,立刻開始對辛蕊的治療搶救。
陸向東從病房裡退出來,出門沒走出兩步,就被人從身後拉住了胳膊,回頭一看,是程峰。
“還有事麼?我看辛蕊這個神志不清的精神狀態,你們也問不出了,”陸向東想抽回胳膊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了,學校那邊還有事情要忙呢。”
“你這學期只有一門選修考察課吧?無不少字應該沒有很忙纔對。”程峰拉着他的動作異常堅決,讓陸向東無法抽身。
“你意思?”
“跟我去局裡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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